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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楚玹又带着楚娢去茶楼听了说书的，和府中请的女先生不同，茶馆先生说的更加有激情，而请到府上的女先生，哪里敢惊扰到女眷，虽不至于轻声细语，却也不会过多吵闹。

楚娢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抓把瓜子嗑了起来，因为他们是在包间，楚娢倒是不用再带帷帽，说书先生说到好笑之处，楚娢就用帕子捂着嘴笑个不停，等说书的停了下来，楚玹看了连翘一眼，连翘就出门拿了碎银给小二，说道，“赏他的。”

小二赶紧应了下来，心中倒是感叹今天说书先生的好运，把银子交到说书先生手中后，说书先生对着连翘的位置抱拳道了谢，连翘点了下头重新进屋。

楚玹问道，“还听吗？”

“不听了。”楚娢笑的脸颊红润，说道，“哥哥带我去吃鱼。”

楚玹笑着应了下来，白术拿了披风给楚玹穿好，山药也照顾好楚娢，这才一并离开，楚玹带着楚娢去的是锦湖，虽已入冬，可是锦湖依旧热闹的很，这湖上有不少漂亮的楼船，挂着各种花灯的是青楼的花船，而挂着纯色红灯笼的就是普通商家的船，大多是酒馆、食肆，因为夜晚的锦湖景色漂亮，所以这边的船格外抢手。

而楚玹带着楚娢就是一家食肆开的船，食肆只做全鱼宴，楚玹在来安城后，就让人订了条船，今天才轮到，要不他也不会今天带楚娢出来，楚玹他们上船后，船工就在船头挂了两个带着楚字的大灯笼，表明了包船人的身份，免得被什么不长眼的人冲撞了。

楚玹是包船的，因为提前说过有女眷，所以来伺候的都是姑娘和婆子，等坐下后，楚娢就取掉了帷帽，一个婆子到外面打了个招呼，船就动了起来，见客人没有需要，屋中伺候的都退到了外面，楚娢有些期待地看着楚玹，等楚玹点头就带着小桃和山药趴推开了窗户看向外面，天色还没有暗，锦湖上已经热闹了起来。

楚娢和山药她们叽叽喳喳说着话，楚玹斜靠在软垫上，屋中烧着炭盆，虽然在船舱却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倒是楚玹说道，“给姑娘的披风送过去。”

白术应了一声，拿过披风送了过去，楚娢的小脸被风吹的有些红，小桃赶紧接过给楚娢裹上，她们两个疏忽了，见楚玹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楚娢的附近没有放火盆，主要是怕她一不小心碰到再伤着就不好了，看了一会楚娢就回来了，等暖和了才把披风脱掉，笑着说道，“哥哥，外面好热闹。”

楚玹倒了杯热茶放到楚娢的手中，楚娢捧着小口喝了起来，楚玹问道，“要听曲儿吗？”

“要！”楚娢在楚玹面前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说道，“要漂亮的。”

楚玹应了一声，看向白术，白术出门让人叫两个唱小曲儿的过来，这边河上有专门唱曲儿的姑娘，她们都是在小船上，哪里有客人了，等船夫招呼一声，她们就会让小船过去，像是楚玹订的食肆就有自己习惯叫的唱曲人。

没多久就有两个女子上了船，一个年级稍微大些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两个人打扮的并不花哨，唱曲儿的姑娘是不陪客的，她们只唱曲儿，这算是锦湖一个默认的规矩，两人进屋后，并没有乱看，而是态度恭敬地站在一旁，其实这两个人容貌只能算普通，气质倒是不错。

楚娢虽然开始说要漂亮的，等人真上来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白术过来低声说道，“公子，船家说唱曲儿的没有特别漂亮的。”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虽然有默认的规矩，却也有不守规矩的人，而且能来得起锦湖的，又有几个是普通人，反正都是她们这些唱曲人得罪不起的，真出了点什么事情，错的也是她们，所以每次唱曲儿虽然赏钱多，可是危险也大，毕竟她们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这次船家特意暗示了，船上的客人有钱还有女眷，对她们来说这样的客人再好不过了，如果不是船家可怜她们，这样的活根本轮不到她们的，所以她们更加乖巧，免得给船家惹了麻烦。

楚娢说道，“你们随意唱吧，小桃给她们倒点水，这两盘糕点和这盘水果也端过去。”

“谢谢贵人。”两个女子赶紧道谢。

小桃把东西都准备好，年纪稍微大些的就开始弹琵琶，年纪小些的开始唱歌，她容貌虽不出色，声音却很好听，唱的小曲儿也是欢快的，倒是没有唱那种缠绵多情的，这让楚玹心中有些满意。

船家很快就把饭菜上来了，都是现杀现做的鱼，楚玹倒是喜欢其中一道涮鱼片，粥在炉子上滚着，吃的时候把鱼片放到粥里，稍微一煮鱼肉就熟了，不仅鱼片还可以放鱼肉丸，楚娢更喜欢那些用花当佐料做出来的鱼肉，有外人的时候，楚玹从来不露出自己的喜好，此时只有楚娢，他就选着自己喜欢的吃，其实楚玹偏食到了极致，他就喜欢吃肉，那些素菜根本动都不动。

楚玹和楚娢也不用人伺候，白术他们四个人也在旁边小桌吃了起来，这边的菜都是一式两份的，四个人吃的脸红扑扑的，还会为了一盘鱼丸各种争抢。

听了一会，楚娢让小桃给唱曲人端了两碗鱼肉粥说道，“你们吃点东西休息会。”

“谢贵人怜悯。”

两个女子脸上都有明显的喜悦，态度恭顺的道谢后，这才端着碗背过身吃了起来，就着旁边的点心格外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