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殆尽（1/2）

“你这只废柴！赶紧放开她！”陆泷一步步走往城墙，那里有一道巨大的裂缝，往下飞落的石块滚落到石基上，飞翅上的利刃直逼玫棂那金铜色的脸蛋，卖力支撑的护颈被挤压变形。那面厚重的盾牌被甩出十米开外，一直滚落到装甲列车的钢轮旁。

“你敢过来吗？”那只全身上下找不着嘴巴怪物正用着阴曹地府般的语气将反问的语句说得诡异。他面上硕大的眼睛平滑且泛着微光，清一色的金黄让人捉摸不透，没有多余的颜色，没有多余的光泽。

“杀了……他！”陆泷被缠绕的重甲压得喘不出气来。

“……”陆泷没有说话，天上的逆流之风卷起了他的头发，身上披着的轻甲被旋风挑起，割开的残衣陷入血色的灵魂中，“玫棂！等着！”

“嗯？”猛禽向外歪了歪头，全身的光痕随着自身的呼吸而燃烧，而起伏，看似毫无危机的外形却将所欲的杀意藏进头顶的尖角中。

陆泷旋转拖出腰间别着的猎枪，果断地向猛禽的头部开了一枪。

猛禽飞快收起右翅，而将玫棂定死在墙壁上的左翅保持不动。

“你完了！”

“什么意思？”

“该给自己准备葬礼了！”

陆泷一个瞬步，犹如离弦之箭抢先进入猛禽的右侧的区域，他爆发一般将枪栓拉动——第二枚极具破坏力的猎枪子弹已上膛。

“你完了！”猛禽虽然没有嘴，但是语气中透露出奸诈的笑意，他的眼睛也从完美的圆盘化为了一弯月牙。说罢，他将右翅挥舞至空中，然后一斩厉雷般拍下，顺势借力加速。

“陆泷！”玫棂急切地把头往前伸，祈求望见陆泷的身影。

只见弹丸从右侧炸裂，翅膀的碎片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飞散在冰冷的寒风中，随着苍黄的厄云，黑压压地袭来，又被劈开！是一道刀光！

痛觉顺着翅膀边缘的神经迅速传达到猛禽的大脑中枢的感知区域，他下意识缩回双翅，在那一瞬间，看似被囚禁的两名人类也得到了来之不易的解放。他的指刃不及利爪的锋利，当然，也没有这么细长，但仍想割开施害者的肌肤：“你们！”猛禽将目光对到自己可怜的右翅——被枪弹击碎了外壁，又被利剑撕裂开一张巨大的伤口。薄如蝉翼的纤维组织被完全破坏，潜藏着的千丝万缕的血管开始受到反应并喷涌着鲜血，一只美丽的蝠翅因为鲜红而更加活泼。

“新的配色好看吗？”陆泷扶起摔落到地上的玫棂，“没事吧！”

“嗯！”玫棂不敢直视陆泷的眼睛，面上的雀斑被余晖点起，轻轻往空中飘。

“没事就好！”陆泷的语气从刚烈到柔和，“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在我面前。”

“是吗！”玫棂的脸蛋泛起微红，她试图站起来，但是变形的盔甲让她动弹不得，也逼不得已地将膝关节部分的凹陷的铁甲一块块摘下，“你来的真是及时。”她试着转过头看看陆泷，但仍然做不到。

“嗯。”陆泷将刚刚使用的八面剑轻轻放在地上，回头望了一眼倒地的利爪，心中的浪潮一直平复不得。

“我们不可能总是胜利，相反，你们也是。”猛禽合拢着双翅，没有再做任何的攻击行为，他的目光暗淡下来，“因为总有些东西你们预测不到，下次我的翅膀就不会拍下来了，而是将你们带上天空，很高很高的地方，直到失去生命。”猛禽霎时间腾出双翅，那受伤的右翅外壁重新编织出简单的纤维，还未有附着坚实的皮肤。他借着高墙用力蹬起，在不透光的地方散发得天独厚的亮黄。他就像暴风一样风云残卷，旋转飞翔，并全力滑翔向没有注意的陆泷。

陆泷一把推开不知所措的玫棂，张开双肩，拔出双剑，十字姿势架起，准备迎接这致命一击，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心脏拼命跳动，将更多的血液打进全身各个部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