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难平（2/2）

就像现在！

那么讨厌里头那相拥的两个人，那么心疼身边皱眉的这个人，又是那么暗喜能够在在他身旁！又偷偷的瞄向身旁因为三番五次受伤又情路不顺的变得略略瘦弱的晨光，嘴角带着微甜。

晨光站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屋中的两个人。想起泽施在他堪堪醒过来的那个时候，双目在烛光中灼灼，带着恼恨盯了他许久。才把捏在手中泛黄的纸卷啪的甩到了他身上。

刚醒，脑中还略有混沌，却被泽施难得一见的失态给惊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他娘，依旧衣容整肃，妆容精致，只是美目冒火，气息难平。

发生什么了？当年千衍违背一心一意一人的誓言，一个柔弱到极致，美丽到极致的女子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娃娃跪倒在门口的时候，泽施依旧神情平静，甚至上前亲手扶起了年轻貌美的女子，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无声的化解了一场关于爱情的屠杀。

屠杀了一个少女到女人再到母亲心中满怀的关于爱情关于温情关于亲情的憧憬和向往！

那一段时日，曾经让人羡慕的恩爱的夫君百般疼爱的对象换成了那个娇弱得像一汪清澈碧绿的清泉的女子，抱在怀中疼爱的孩子换成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千衍虽然会在看到泽施的时候羞愧难当，转眼面对那个女子的时候却又柔情似水，万分呵护。

小兔子一般的女子众星拱月，泽施莹莹孑立。在所有人躲闪又异样的目光中，泽施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失过态，发过火，牵过怒！

就着烛光，慢慢的展开了手中泛着古色的纸卷，却随着它的展开，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往地上一丢，砰的一下倒在床上，闭目！

同样的气息难平，胸腹起伏的厉害，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呼哧呼哧无法抑制的悲伤和愤怒！

隔了半晌，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撑起身体，斜靠在床头，晨光半眯着眼睛想看清楚在烛光掩映下泽施的脸：“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百般阻挠？”

“是！”

黑夜里烛光闪烁，照着晨光幽深的谋，不辩神色，气息却短又急：“你就如此的相信？”

“这是当年集天下之智，天下之力才绞杀了魔王后，雪域之上预言者的预言！”

晨光沉默不语。他虽年方弱冠，和百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殊死搏斗相距太远，但作为则信城未来的守城者，他看过则信城书库里相关的记载。

据记载，当日旱漠、漓泉、千机、鬼魅一族、精灵……等首脑相聚雪域之巅突然发难，与魔王展开殊死搏斗，天地为之变色，乾坤江山怒。

魔王以一人之力敌万人之军，一身黑袍染尽鲜血，站在万人之军面前神色不改，同时也一言不发拼死一战。用无声的语言，用直白的杀戮告诉所有人，绝不服输！

即使未在战场，也能想象激战之惨烈，那飞扬的战旗，那银甲铁骑，那白雪冰凌，那红的血白的雪黑的衣，亮如风刀的带血的眸，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杀！杀！

那一战陨落无数星辰，血流足以飘杵，造就世间冤魂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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