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外看萤火虫并不浪漫（1/2）

对红二偶尔不合世情的言论，科达面上一笑置之，心里却越发好奇她的出身。好奇也只是好奇，并没有红二期待中的深陷，他如今也不是懵懂少年，不可能轻易对女子动心深陷情中。红二找他来试验，其实比找楚立新的难度更高。

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红二，午后跟他们去看地藏寺后面的飞瀑，并有意在科达面前卖萌。幸好在古代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萌为何物，对红二的评价，也就停在古灵精怪的层面上，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古怪。屏蔽了异能的红二自然是无从知道这些，她一个三十多的宅女对卖萌这事还真是拿不出手，每次还得在脑中过一段教学影片才能跟着学，学会连自己都受不了。

“不管这次任务成不成，对我的精神都是一次极强的锻炼。”她偷偷对黑木说。

“希望你能在崩坏前取得成果。”

“天又那么热。”她用手扇风，眼睛瞄了一眼边上其他女子出游的情景。

离她最近的有两男两女，两名女子像是姐妹，妹妹兴致勃勃地边上接飞瀑的水，姐姐则站在边上轻摇着扇子，似乎微笑看着，与她们同来的男子站在一起，一个文质彬彬，一个风流倜傥。不知是不是她热得开始心理变阴暗，红二总觉得这两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对别人的事兴趣不大，也就带了一眼就和科达他们往别处去了。倒是科达与她们点头示意，他认得她们是向家的姐妹，但也不过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

逛了片刻，三人又寻了一处凉亭喝了一会儿茶，一直消磨时间到天黑。简单吃了饭后，红二见识在现代早已经失传的地藏祭星仪式。

也许是星空太灿烂，也许是梵音太深远，红二走在人群中，望着大家一脸的虔诚，竟也心生敬畏。年轻女子走到香案前，遥祭织女星，乞求象织女般心灵手巧。乞巧的只有少女，陪伴而来的家人只是双后合掌站在边上。红二披着少女的皮相，随大流也走到了香案前。她学着前面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向一颗星求什么心愿实在太不科学，哪怕这氛围让她一时脑子发昏，她仍求不出什么东西来。她也不想来求这次任务成功，反正研究团的希望也在其他三组身上。她现在的“认真努力”，不过是被挑起了好奇。她心底并不觉得这次任务成功，真的能拯救人类。

作为一名拥有读心能力的新人类，曾经数次窥探过他人的思想，得出的结论就是——新人类实在太无趣了。大家都很有用，但是很无趣。她曾对“趣”的定义进行数年的思考，却毫无结果，不过是空耗了时间与精力。同样她也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空耗在对“存在”的思考上。在时间的洪流中，只有时间主流上的人是真实的，其他时间轴的人不过是主流上的人的南柯一梦，或者一闪而过的幻想。

她存在的那个时空会是时空主流吗？没有人知道，大家努力活着，并想让“自己”传承的久一点。可是未来仍是未知，也许什么也不做，就像不去改造基因，人类还能存活的久一点。

可是这也是历史的结果。如果当初不改造基因，人类早死于肆虐的病毒。过度的自由降低了人类的道德约束，病毒的暴发就是其产物，人类能接受自身基因改造也是其产物。这倒是应了佛家的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拜完，她忽地觉得若是能永远无所求，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如果有神佛的存在，希望能可能听到吧，她想，又对神佛没有直接去接管人类的未来却来听她小小心愿一事心存怀疑。

夜也深了，维明好几次忍下哈欠，却挡不住不断合上的眼皮。反正红二也拜完，科达便带着他们去了庙中预定的院子。维明已经撑不住了，下人服侍他简单梳理后就躺下睡着了。

“是时候了。”红二朝黑木使了个眼色。

正巧科达从维明屋里出来，见她朝脚边挑着眉，不禁好奇。

“怎么了？”

“没，没事。”红二连忙挂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微嘟起唇，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就是觉得这么早早的睡了挺可惜的，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可以玩的地方？”

听了她的话，科达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也见识过不少女子撒娇，却不曾见过杀伤力这么大的，好似撒娇与她根本不搭一般。平常她娇滴滴的说话，他还勉强接受，但现在……

“你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吗？”他不禁问。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出现本就让科达心存疑惑，正好借机会探探她的目的。

“我听说这种山里晚上会有萤火虫，我们去找找吧？”

“好。”

太棒了，他答应了，红二在心里呐喊，却没发现科达眼中的意味深长。走了没几步，她觉得不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两人的下人。有这些人在，她还怎么跟他两人世界搞浪漫？可是她主动开口会不会不妥，照她学过的这个时代的习俗，男女单独相处好像不合规矩。红二不知道，哪怕带了下人，她和科达相伴出游，已经不合规矩，何况她现在还住在科达府里。

发觉她的目光，科达的眸色更深了。

“你们不用跟着了。”他吩咐道，又温和地对红二说，“就我们两个人去，如何？”

红二连连点头，得意地认定科达迷上了她这皮相，等看过萤火虫两人一定能更进一步。

两人又去了后山，与白天的清幽不同，夜里的后山多了一分神秘。在一轮弯月的相伴下，两人到了白天去过的亭子。清风徐徐，点点萤火在亭子四周晃动，倒真有一分浪漫的味道。远处传来的诵红声，更让这分浪漫多了神幻。红二站在科达身边，不禁靠近他，眼中却是深深的后悔。

她怎么会想这么个主意呢？

夜晚的后山也太可怕了吧。出了寺门后，两人提着灯笼走在山路上，这点子光还不足以让红二看清道路，可就在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的时候，科达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无奈之下，红二开了夜视，这下好了，她不但看清了路，连路边草丛里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天呢，前边草丛盘着一条蛇，还有老鼠就要跑过来了。更让红二无语的是，就在下方不远桃林里，有一对男女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