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魔（2/2）

蔓茎没有血食，挥舞得没有那么凶了，慢慢的耷拉在地上，蜿蜒得像是血线。

她继续道：“花卖出去了，可惜没收到多少钱，那些好花被个狗腿子买去讨好主子了，大户人家什么没见过，哪里看得上这个。那狗腿子咽不下去，喊着要她退银子。可是银子都给牲口贩子做定金去了，哪里来的钱？没有钱，拿人抵也行。”

江扶摇愣住了，什么刁奴也好，寡妇也好都离他很远，遥远的像是村头里讲的小话本，老道士偶尔带他听过一两回，无非就是村头恶霸占了人家田地鸡鸭小媳妇，最后给人赶走了，阖家团圆还外带一点浮财。可是看她神色那么认真，不像是照搬的话本子。

“可是村里人不答应了，人家可是英烈之后，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卖了，于是就把那个狗腿子打了一顿，赶出村去。他气不过，使了点银子，纠结一群流氓......”

“把那姑娘绑了？”

她摇摇头，“把那村子烧了。姑娘当时祭奠她爹去了，躲过一劫，但是只能看着满村火光，什么也做不了。爹娘死了，无家可归，姑娘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当时应该乖乖的跟他走，不仅害死自己亲娘，还拖累村里几十口。于是她寻了个尼姑庵，打算这辈子给他们诵经超度，在佛前赎罪。”

江扶摇听到这，莫名想起来露事庵。有些隐隐的什么在他脑中闪动，可是七零八落，拼凑不起来。

“谁知死难躲过了，活劫没有。你知道青楼吧。就算娼妓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可是还有一种，谁知道这佛门清净之地，夜里干起皮肉生意。我十三岁进来这，一碗一碗的海参鲍翅见他们吃着，一坛一坛美酒珍酿替他们斟着......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怕是太久没见人，闲的糊涂了。你怎么会懂。看这皮肉就知道，从小怕是锅灶都没沾过，顶不济也是人家管事家生的婢子。”

“后来，还没有剃发，庵堂被个官抄了，尼姑们被勒令还俗，好端端的一群人......当时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可是她们也没处去，思来想去只能胡乱找人嫁了，可惜是做过姑子的，不吉利，年纪也不小了......然后又做回娼妓的营生。年纪小点的，自己卖身进了青楼。年纪大点的，随便搭个伙做了暗娼......切，真说起来有什么区别。我当时年纪小，没什么人记挂，大家各奔东西，没顾得上我。可是我又能去哪里？还不是把自己给卖了，换口饭吃。”

“然后你就被月莲教的人解救进来了，从此忠心耿耿，后来屁也修不出一个，偷偷藏起来了？还是谁嫉妒你，给你下药，把你都毁了？”江扶摇无聊的抠着树皮上的瘤瘿，里面偶尔冒出红色的汁液，微微腥臭。

“呵！也差不多吧，我当时年轻，背信弃义什么的，第一次见。然后，什么都没了......那又怎样，有条命就不错了。”

“那你说说这棵树，我想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种，没人管就长在这了，天长日久可能成精了吧。”

江扶摇没有理她敷衍的回答，轻轻道：“那个庵堂，是不是叫露事庵？”

“你怎么知道？难道还在？”她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不出喜悲。“那里原来是一堆从良的娼妓，可惜香火钱不够......做回本行去了，难道现在还有人？”

“嗯，但是没有做那腌臜营生了，看起来还算是清净，就是前段日子闹妖精。”

“切，那腌臜地方什么妖精生不出，自从......”她忽然住了嘴，道“嘘，你听！”

?　?我写的散文，推动了小说的人气（呵呵哒）……这是个什么状况。我要忙死了，一边论文一边任务稿，还有考试。说大学轻松的......画出来的饼永远都是画出来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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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