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露事（1/2）

吵吵嚷嚷的小姑娘们终于住定。也互相通了姓名。苏菀林暂时改为苏婉儿，沈音不变，陆乘风则改为陆凤。为这名字江扶摇还笑了他半天。

直到入夜，小姑娘这边也还算是平静，没有人不长眼的提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除了两个嬷嬷，所谓的神教也没有再派人来。只是每个姑娘都发了一本女戒，叫互相教着识字。

江扶摇等了一日，也没有等到常行之的消息。又不敢私自联系他。照他们先前说的，江扶摇两人潜进去，和苏菀林她们会合。常行之找着机会把他们一起带出来。如今看来，怕是常行之连月莲教的老巢都没有摸清。

也无怪江扶摇这样想。常行之在月莲教落脚的地方转了一整天，也没能找到突破的地方。

月莲教落在鹰良山，那个小山坡往西北二里，离露事庵不远。平日里东乡人在里面采茶打樵的居然没人发现过。

当时江扶摇两人被一黑衣大汉掳走，常行之在后面偷偷摸摸的跟着。结果他走至一山洞前，那里团团围着一圈守卫。任他金丹初期也不敢硬闯。

常行之靠在树上想了半天，左右搜寻也不见其他入口，只能猜测，月莲教把整个鹰良山悉数挖空，在底下做的屋舍，方才容得下如此多人。

常行之先前给刘家俞家都打了招呼，此番是不打算回去度夜，索性在树上将就一晚上。

眼看夕阳渐渐沉没，他硬下一口气，掏出传讯石。

“周师姐！”

周明瑶只感觉手臂上一热，忽然想起来，还在外面的常行之。

这一日过的实在是昏沉，蝉娘对她实在是殷勤，前前后后找了六个小丫头来伺候，她用神识粗粗的扫了，六个小丫头身上都有浅薄的灵气，但是驳杂得很，连杂灵根里面的次等也算不上。

那六个小丫头倒是乖觉，也不问她从哪来的，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周明瑶思来想去，觉得蝉娘多半是想把自己拐进来当神女，而苏菀林等人多半是被拐来作备选。

听到常行之的消息时，周明瑶正躺在个浴桶里，里面五彩斑斓冒着香气，听小丫头说是养身子的汤。

草草的把小丫头支出去，周明瑶四下环顾一圈，确定了隔墙无耳，于是道：“常师弟，进来了吗？”

“这边戒备森严，恐怕当时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我听说他们晚上有个什么大选……音音她们应该还安全。”

“那就好……师姐也要多保重。若是……我直接杀进来也能分担些”

“好！”

“照我推测，你们应该是在鹰良山底，离露事庵不远。”

“我想应该是露事庵与这个月莲教有勾结，也不知道是要练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大批大批有灵气没有灵根的姑娘在这。”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回禀师门。”

“我想也是。不过我和音音她们……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一切还需以安全为重。”

“嗯，好的。”常行之斜靠在树上，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静默了很久，终于掏出一个小葫芦，对着葫芦口道：“魔教方位已寻到，但是几位师弟师妹全在里面。”

小葫芦嗡嗡的响了几声，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玉儿妹妹洗好了吗？我可要进来了。”蝉娘娇软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倒是吓了她一跳。

“进……进来吧，我穿好衣服了。”

“玉儿妹妹也真是的，不叫小丫头伺候，就算是不喜欢她们碰，捏捏肩膀搓搓背也是好的。”蝉娘指挥四个小丫头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漆盒。

“这是？”周明瑶望着蝉娘。她今晚穿的要薄些，不过好歹是件衣服，薄薄的绯红绡纱挡不住肉光。依稀可见底下朱砂两点。

“妹妹虽然不是苦人家的，可还是……”蝉娘瞧着周明瑶眼色，努力斟酌着词句，“欠缺了些。这些都是养身子的。妹妹先把衣服脱了。”

周明瑶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与她争执想来也是无用，索性解衣。

蝉娘也是一般动作，两人坦诚相对。不得不说，蝉娘算是个尤物。

“你看我这身皮子如何？”蝉娘给她挽着头发，周明瑶头发浓密，她有些吃力。

“皮光肉滑，不错。”周明瑶听见蝉娘的轻笑，低头瞥见她腿心一个暗红月牙，像是火烙后的疤痕。

“人家说的真正好的皮子，要一滴水从颈项滴下，直达尾骨，不破不分。”说着从铜盆里沾了滴水抹在她颈上，冰凉的触感叫她浑身一颤。

“玉儿妹妹皮子够嫩够紧实，可惜不够柔滑，细纹多些，不过好处理。”蝉娘轻轻将她扶上榻，用油膏轻轻推开。一股桃花香蔓开。“想来玫瑰牡丹茉莉那些香气重，也冲鼻子，妹妹应该是不爱的，不如这桃花清新，也润肤色。”

“听小丫头说，还有备选神女？她们也是这样吗？”

“咯咯咯，她们哪有这般待遇，她们资质也参差，还要再筛一轮的。”

“哦，听姐姐白日里说，今晚有个什么？”

“今晚也没多大事，吴方塘的教宗来交流交流。咳，其实也就是个破落户，妹妹当他是个打秋风的。”她又似想起来什么，忽然紧张了起来，“妹妹待会可要陪我去挑人，不然资质好的都给那黑心倒灶的老货捡走了。”

周明瑶正愁没法见苏菀林等人，此时正中她下怀，于是按耐住兴奋点了点头。

“也好，接过来提前教着，下一批神女的资质也高些。”

“是这个理。”

两人磨磨蹭蹭好久才出门，都是一色的绯红，只是周明瑶的料子厚重些。后面八个小丫头排开，倒是有些气派。

虽说月莲教是在地底，空气却并不闷，风口小小的，开了许多个。两边墙上挂着琉璃球的罩子，里面不知点的什么蜡，青莹莹火光升的很高。

“咱这路难走了些，不过熟悉了也就是这么几个弯。平日里咱们只要熟悉神坛怎么走就好，其他的叫丫头去吧。不过待上十天半个月的，神坛闭着眼睛也能走到了。”蝉娘拉着周明瑶的手，温暖滑腻，偶尔不注意磕到她冰凉的指甲。

“姐姐这指甲染的真好。不像是普通的凤仙花汁呢。”周明瑶假装捧着她的手仔细端详，手上气劲悄悄刺入她经脉。

“妹妹好眼色，这个蔻丹是千日红凑的玫瑰露子。妹妹喜欢我就叫小丫头给送些来。嘶，妹妹指甲尖了，得好好修修。”

周明瑶“羞怯”的低下头去，“叫姐姐割爱了。”

周明瑶心里慢慢的盘算，蝉娘体内的灵气浓度已基本达到筑基初期，只是灵根不显，看不出修为来。若是这样的人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