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抽丝剥茧(1/2)
枯木逢春,杏林圣手。
此刻的月色已入三更,屋外不再有灯火摇曳,而是静默,无声。寄居于医馆的谢绾,却在此时久久不能入眠。
回想起钱妄袖口之中的血色纹路,便夜不能寐,寝不安眠。
她小心翼翼的卧起,将那一道厚重的青丝长发席卷了整个床榻,挥发转眸,行至于桌前,她拿着笔尖点颚不言,脑海之中浮现出方才的花案。
似剑非剑,似花非花。
提笔,落画。隐隐约约的落下了那一道花案,虽说画技不足,画不出那道花案的神色,但也相差不远。
“这花案,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到底是何处来历……”
更深露重,欲眠还休。
晨光渐渐升起,逐渐替换了夜色朦胧,鸡鸣过后,百家争鸣,街上恍然有了人烟,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繁荣昌盛。
而她依旧在屋内,不闻街上之事,趴倒于桌案上,呼呼大睡。
“绾儿?”沈白珺端着一盆水,从屋外缓步行来。
瞧见谢绾睡于桌案,心头一奇:“夜晚更深露重的,有床不睡,怎是睡到了这。”
放下水盆,正欲为她盖上衣裳,才看见桌前这张花案的涂鸦,眸光尽被此物吸引了去,轻轻拿起,脑海之中思虑片刻,却丝毫无印象,这奇怪的花案平生未曾见过,而谢绾却能画出此像。
怕是与昨日的验尸有所关联。
“绾儿?”沈白珺拍了拍谢绾的肩头,轻吟道。
如梦乍醒,眸中略带朦胧,依稀惺忪,恍惚间,掠动的双手,似下意识的寻找些什么。
“呃,到哪去了?”思索间,便见着了沈白珺手中泛黄的宣纸,那一道奇怪的花案映入眼帘,眸中尽是释然。
“你可是寻的这个?”沈白珺拍了拍手,将纸张放回原处,唯见谢绾淡然无惧的姿态接过纸张,折了两折,长叹一口气。
神思一定,眸中的惺忪在不知不觉之中消散,唯有一丝的从容,淡淡答道:“你可还记得昨日的钱妄,袖口之上有一道花案,被血色溅染。”
神思流淌如泉水,沈白珺的思绪全然被谢绾给带动,沉思于这道花案之上。
这似花非花,似剑非剑的花案,生的如此奇特,岑州上下并无所见,但又如何会在钱妄袖口之上。
“或许是,凶手在杀害钱妄之时,血水沾染了匕首手柄,而这道花案来源于匕首之上。”一语道破,谢绾原本眸子清澈如水,唯独说到此处,却有略微的思绪浮动,带动着双眸流转。
辗转身后的沈白珺,步伐戛止,眸子中带着一丝的原来如此的语调。
“二九年华,却唯独未曾见过如此花案,所阅书籍文献之中,也未曾提及。”
这一刻,她全然怀疑自己,她曾放出豪言壮志,与男儿齐肩,如今却被一个小小花案给难倒,无力驳转。
“或许,苏公子会见过。”
轻音入耳,自是婉转。这道言语,点破了谢绾。
皇宫之中,稀奇珍宝数不胜数,也应有各式各样的花案,她身居江湖村落,花样摆设自然见得不如苏庆煜这个煜王了。
恣意纵酒,庭宇楼台。
午日骄阳,将整片岑州挥洒,湖泊澜澜微点,泛起片片涟漪。苏庆煜倚于窗牖,背朝檀木,一手持着酒壶,一边望着窗外景色。
寂静一人的楼阁,半掩的虚门,将沽月客栈衬的有些虚无。
屋外辗转而定的身影,远远望去,推开雕镂屋门,唯见一道健拔身影,直直落在眼中。
“苏公子?”沈白珺首先走上前来,将苏庆煜从思绪之中拉回。
掷下酒壶,神思却落到了谢绾身上,微微眯着眸子,说道:“寻我何事?”
沉眸行来,一道折扇拍打着手心,眉间几丝沉重,举手投足之间似乎被思绪所束缚,无处展颜。
“今日我前来,是为了昨日之事。”谢绾将折扇别回腰间,恍惚间,又从袖中掏出那张泛黄的宣纸,递给苏庆煜,“这是我从钱妄尸身之上发现的血色印记,你可见过?”
接过宣纸,乍然,苏庆煜神色一顿,神思完全落在了这道宣纸之上,神情从原先的从容淡雅,逐渐转为不可思议。
眼底寒光一闪,死死看向谢绾,质问道:“你,确定是这个印记?”
谢绾往后一退,远远打量着苏庆煜的神色,如此反常之态,看来他是知晓这个印记,而且,他应已知晓于此印记有所关联之处。
“你可知这印记从何而来?”谢绾试探的问道。
“不知!”苏庆煜气急败坏的挥袖而去。
这个局促而又斩金截铁的回答令谢绾更是狐疑,相识数日,除了与顾辞阔别重逢那日的悲愤,也再无见过。
漫天香炉青烟袅袅,烟尘徐徐,唯有苏庆煜一人嗔坐于椅,独自思虑。双指拧额,脑海之中浮掠出方才的花案,心中便是怒,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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