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雪人消灭泥狗人（1/2）

泥狗人在鱼龙城里肆虐，生命血肉在它们面前不堪一击，我尽心关照着锦蕊，片刻不离左右，同时也在注视着泥狗人的破坏。龙化人的吼叫响彻鱼龙城，锦蕊也伤痛的对我说道：“难道没有什么能消灭泥狗人吗？难道鱼龙城要被毁灭了吗？为什么会有泥狗人，为什么不让我们生存？”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无心安慰她，因为我也无力抵抗泥狗人，我只有自保力，然而我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锦蕊的绝望与悲伤，只好握紧她的手说：“也许还有转机，我们应该心怀期待，毕竟泥狗人曾经到处肆虐过，但它们也被消灭过，被幽闭过，它们有克星。”

“是谁？”锦蕊泪眼模糊地仰望着我，完全沉浸在泥狗人的伤害中。

我告诉她：“雪人，泥狗人在寒冷面前无力反抗，寒冷能毁灭它们。”

有泥狗人活动的地方必定会吸引雪人来袭，即便雪人在天涯海角，也会因泥狗人躁动的气息而飞驰天降，正当鱼龙城陷入绝望与毁灭的阴影之中时，鱼龙城上空飘起晶莹洁白的片片雪花。但寒冷来袭，雪花纷纷。我仰头望天，一个纯白臃肿的身影在空中旋舞，它所到之处，雪花飞撒。

“真有雪人！”锦蕊面部冻僵了似的说，但目光闪烁，喜悦流露，“它们来啦！”

雪人滚胖的身影在翩翩雪翼的带动下，灵活无比，它雪翼一扇，无数雪花向泥狗人身上扑去，把它裹得亦像个雪人。

泥狗人被白雪包裹，身僵未死，随着雪人手臂刺入泥狗人的躯体中，巨大的冰凉气息涌入，彻底将泥狗人冰冻住，寒冷彻底摧毁它们的意志与活力，除掉它们的吞噬意识，使之成为不具魔力的泥。

更多雪人降临鱼龙城，一时间泥狗人成了惊弓之鸟，反而要四处逃散，这种奇幻的歼敌场面我自然有意观之，我飞在空中，看到五个雪人如狼入羊群，接二连三的冰封消灭泥狗人。众多泥狗人四散逃命，都想奔进山洞或地洞中躲避，像上一次躲过雪人对它们的毁灭攻击。

鱼龙城百年不遇地下起了雪，寒冷也是鱼龙城的敌人，寒冷将使整个鱼龙城陷入绝境，因为食物匮乏，鱼龙城势必面临毁灭。鱼龙城外硕果累累的食粮在冰雪中被摧毁，这些维系鱼龙城安稳和平的食果无不是精心培育的，如果没有维系鱼龙城人赖以生存的食果，鱼龙城也将活在残杀关系的魔咒中，通过你的死亡，维系我的生存，而非通过你的奉献，育肥植果，互依共生，杜绝残杀。就像鱼龙人，他们的身体废物排泄，如泪汗，发鳞，指甲，屎尿，耵聍，津涕，牙齿，或者是他们宝贵的血液，皆是培育食果的肥料的重要组成部分，依次肥料生长的食果才能够维系鱼龙城人的生命健康，而这些精心研制，培养的食果才是鱼龙城安稳的最大基石，可是雪人来袭后，寒冷毁灭了一切，鱼龙城将又一次走向毁灭与重建。

我离开锦蕊，追随着雪人的身影，欣赏他们消灭泥狗人的壮举。他们像欢快的舞者，不急不躁，有条不紊地行动，就似晶莹美丽的雪花令我喜爱，意欲接近，而且我知道他们的来历，甚至见证了他们的诞生。

每一个雪人都是心灵相通的，他们不必通过任何交流就可以彼此明白各自的心声，而且在一众雪人中也有领袖，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各自能量大小的差异，他们拥有纯洁善良的灵魂意志，并且高尚，友爱，自制，也拥有人类一切的情感情绪，如果他们表现出不纯良的情绪，那他们一定是故作伪装的玩笑，他们可以千人千面，但心灵深处都是百分百真善美的，只是森林里的人没有喜欢与了解他们的。

每一个雪人都知道鱼龙城不喜欢他们的存在，因此他们会避免与他人有什么交流，以防他人曲解他们的行为善意，造成不必要的敌对与厌烦。因而，雪人在众人眼里，是一言不发，无法交流，只会飞雪打斗，释放寒冷的一群冷漠暴动，不懂情感的怪物。甚至连龙化人也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不欲接近他们。

雪人在相对的距离里可以不通过交流就能彼此相知，但他们也总是喜欢在没有人的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两个雪人把吞噬腐烂了玉鹤人的泥狗人围在了街角，其中一个故作惊恐的说：“我真怕我们俩无法把它冰封起来，它太能飞跃了，我们还真可能比不过它呢！”另一个雪人发现有人躲在附近，忙表示不要他废话了，然后二人齐心合力，费尽千辛才把那个泥狗人肢解毁灭。而发生的这一幕成了日后目睹者在鱼龙城里与人关于雪人能不能说话，有没有情感所争辩时的坚定证据，虽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雪人将鱼龙城里的泥狗人完全驱走，他们随着泥狗人溃散的步伐，紧追不舍，所到之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他们所释放出的雪是无根骨的雪，很快就会融化，虽是如此，雪人所带来的寒冷也给各类植物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而由于某种特殊原因，鱼龙城地区的雪却无法消融。

我追随雪人领袖的节奏，来到森林中，有幸目睹一个雪人力战五个泥狗人，他把冻僵的泥狗人一个个地抓住，丢在一个地方，然后自己跳入挣扎着的泥狗人群中，不惜粉碎自己的生命意志雪晶体来毁灭一应泥狗人的吞噬活性以及邪恶意志。

雪人领袖懊丧的发现了同伴的英勇牺牲，竟然靠近我，对我说：“你是看到它如何消灭泥狗人，牺牲自己的吗？虽然我们随着能量的释放，生命总是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但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不会被我们所察觉的，而他，他太了不起了！你是不会明白我们的情感的，毕竟在你们心中，你们根本不认为我们是有生命存在意义的人！我们靠得太近总会彼此伤害，你们会改变我们，你们也承受不住寒冷。啊！他不该就这么消失！”

总是有人在我面前感伤，可我依旧不能第一时间送去安慰，我的确不能身临其境地与他所认为的我有情共鸣，说不出安慰的话。

雪人领袖似乎在激动的颤抖，身上嗖嗖落雪，转而又有些惊讶地问我：“你为什么会跟着我们？我们之前有过接触吗？是我有恩于你，还是你另有目的？”

我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质折服，竟有些俯首地说：“我只是想要看你们消灭泥狗人！”

雪人领袖完全被我这句话感动了，他冰珠剔透的眼珠嗖嗖落雪，水晶眼珠忽而闭了起来。这时又有雪人靠了过来，由于我的存在，雪人领袖忽然说道：“有话直说，这是个内心不排斥畏惧我们的人。”

那雪人说：“我已经唤醒了雪山里的三千雪人，他们都做好了消灭泥狗人的准备。”

雪人领袖说：“好，我们要做成未完成的事，彻底消灭泥狗人，再不会被他们的诡计欺骗，给他们机会保命，简简单单，草草收场，这次，必须要找到泥狗人产生的根源，彻底根除他们，保证世间再无腐臭与吞噬！”

那雪人说：“我从某些雪人那里得知了泥淖的存在，那就是泥狗人产生的根源，他们说一定能找到泥淖，将其冰封起来。”

“产生泥狗人的泥淖？”我忍不住发声道，“你们要冰封起来它？能不能不冰封它？”由于我从有思想的石头那里得知了泥淖的另一个作用，即是维持森林稳定的五行石中的一块石头的安置地，只有将其中一块五行石放入泥淖中，红衣森林才有可能恢复原貌，所以一时激动，不由得插口问话。

“为什么这么问？”雪人领袖不解地说，“你有什么想法，朋友？”

我有些不知怎么说，我的顾虑的确不适宜告诉他们，于是说：“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产生泥狗人的泥淖？”

“别胡说了，”那雪人说，“你的话我们才听不懂，但我们也不是傻瓜，你为什么那样说，你有什么目的，你对泥淖有多少了解？”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携带一股寒风，使我浑身发抖。

雪人领袖温和地说：“不要以这种语气表达你的想法，他也许有什么特殊想法，他可以有他的秘密，不过我们的确要问他一问，”他认真地盯着我，“你知道泥淖在哪儿？知道它的存在？”

我在雪人面前几乎是张白纸，他们洞悉人的一切情绪，很容易就可以通过我的表达与眼神窥测到我的心理，而我只好给予他们肯定的答复。

“你见过泥狗人从泥淖里爬出来，你的命真大！”雪人领袖开玩笑地说，“好吧，朋友！请你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去泥淖，这事关乎于你们的生存问题，不管你心中有什么秘密，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我只想请你先带我们去见泥淖，至于你所要做什么，也许并不会被我们耽误，与我们所要做的也无矛盾，你说是吗？朋友，我的话，你认为有没有道理？”

“有一定道理。”我对雪人领袖说，但我们之间所要做的事似乎存在天大的矛盾。

雪人领袖又对我说：“我们并不是敌人，雪人从不会无辜伤害他人生命，相反，是在帮助保护人类。”雪人可以主动褪去面部的雪绒显出冰骨面容，冰骨会给人带去幻象，可以改变雪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只是雪人并不屑于这样做，而且他们曾因如此和人靠得太近而导致雪衣脱落，变成冰人。

我的确到过泥淖，但我要说清楚甚至找到泥淖在什么地方，什么方位，那我还真傻眼了。从我们踏上寻找泥淖的飞行后，我才又意识到我并不清楚去往泥淖的路。我的飞行能力不比雪人，与他们同行，加之心里没有方向，身子紧张地直发抖。

雪人领袖见状，关怀地对我说：“你很冷吗？和我们同行的确是要经受考验，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可以告诉我们方位，我们先走一步。”

我最怕他说这种话，因为我说不出方位，甚至根本不记得泥淖何在，但如果我现在以实相告可能又会令他们误会，以为我不肯直说，于是我很纠结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回复他。

那雪人说：“噢！你是嘴巴冻僵了，还是脑子冻麻了？一声都不吭。瞧！我真怕你抖着抖着，嗖得一声就从天上掉到地下，你应该知道这会是怎么样，而且你真让我看起来心碎，我真受不了看见你发抖，这感觉似乎我多么坏似得，想冻死你！”

我激烈地思考着，脸色惨白，处境难堪，绞尽脑汁，追忆着以千足尸虫游历泥淖的情形，内心真有点快崩溃的感觉。

雪人领袖慷慨大义，他将手刺入自己的胸膛，从自己的能量雪晶上掰下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如水晶宝石般的物质，并将其交给了我，说：“我送你一袭雪衣，把它放舌下，你将无畏寒冷，，像个雪人一样。”

我颤抖着将一小块雪晶含在舌下，瞬息之间，我的身体被白雪裹住，成了一个飞翔着的雪人，雪衣外寒内热，我的身体感到无与伦比的温暖。

那雪人说：“你这家伙多么运气，如果这块雪晶放在我身体内，也许我的能力就将冠绝雪人世界，成为新的雪人领袖啦！”

“这远远不够，”雪人领袖说，“至少需要一千块。”

“那我的能量在雪人世界中算是强者，超强者，还是超超超强者？”那雪人问。

“普通强者。”雪人领袖说。

“是个什么能力水平？”那雪人追问道。

雪人领袖说：“我们的能量是可以增长的，现在并不是永远，我过去还不如你，你以后很可能会超越我。”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弱？”那雪人问。

“你的意思是我过去更弱？”雪人领袖反问他。

“不，”那雪人说，“我们都很强，战胜泥狗人完全没有问题。喂！血肉雪人，竟然你不冷了，能不能准确地和我们说话了？我们相逢便是认识，你没有必要对我们保存什么秘密吧，除非那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