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道歉（1/2）

“媳妇儿，你吓死我了，你终于接电话了。媳妇儿，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这样生闷气，气坏自己身体多不划算啊。媳妇儿，我错了，你有什么火，尽管朝我发，别气坏了身子。媳妇儿，你说句话啊，你骂我几句，要不下次见面，你打我几拳？”电话刚刚接通，周自立就跟倒豆子似的，一句接着一句。而我，在听到他的第一个称呼，就再次泪流成河。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一点没错，换做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流出这么多的眼泪。这两天的泪水估计加起来能接一盆洗脸水了吧。幸亏，我接电话的时候来到了天台，不然，被室友看到，估计会多想吧。

“媳妇儿，我错了，你就说怎么罚我吧，我都接受。媳妇儿，你说句话好不好。”周自立的心情显然也不好过，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可以听出，他非常着急，带些焦躁，又充斥着担心。

其实，何止是担心，说是害怕都不夸张。

昨天的情况实在特殊，周自立根本分身无术。就连给盼盼的那几天微信和电话，都是从吃饭和短暂休息恢复体力的时候挤出来的。甚者昨天晚上的电话，严格来说是违规的。要不是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不会违背职业道德和素养。这样的事情，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虽然说自己现在是连队的一把手，但是，凡事更要以身作则。可是，这次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盼盼的性格，周自立是知道的。从小，她生活在一个小康家庭里，又是妹妹，虽然没有被娇惯，但是也没有受过什么苦。这一点，从她出门从来没有做过公交车就可以看出。在家里，盼盼出门，近的路程就走路，远的爸爸或者哥哥开车送。所以，盼盼从来没有在交通上，受过像昨天那样的折磨和委屈。

周自立知道盼盼晕车，又迷路。昨天来来回回的折腾，每一趟都一个小时以上，估计是受了不少苦头。想到这里，周自立心里一阵发紧。既心疼又无可奈何；既着急又无法妥善解决。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轻易承诺。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办法像盼盼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所以，此刻的电话中，他只有一遍一遍的道歉，哄着盼盼把心中的委屈向他哭诉出来，向他抱怨出来。这样，或许，他们还有希望。

说实话，周自立心里不打鼓，是假的；不忐忑，也是假的。他也渴望未来与盼盼组成的家，可是现在却只能尽力争取。决定权在盼盼手上，他的力量显得好弱小。他甚者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站在审判席上，等待被判决的嫌疑人。是放是关，决定权都在法官手中。

这种时候，他尤其觉得无可奈何。这种时候，周自立甚至会后悔自己当初的从军选择；他甚至于想要立马脱掉军装，转业回家。

不是他周自立不爱国不爱军，而是生活的无奈，也让他不知所措。

军人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凡人，昨天一天一夜的考核他不怕，可是他怕盼盼与他分手。自己坐密闭的绿皮火车六天六夜到达目的地他不觉得什么，可是想到盼盼来来回回的折腾，想到她在地铁上难受的情景，他就觉得心疼。

军人也渴望有个家，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在盼盼之前，他其实谈过两个女朋友，但都短暂告终。原因无非就是异地恋，无法陪伴女方。在盼盼之前，他一度有过不想再谈女朋友的想法，所以，一直拒绝部队安排的相亲，单位同事的介绍，单声孤独了两三年。在遇到盼盼后，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盼盼当成了他的家人，已经在构想他们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