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偶遇（一）（1/2）

有了西军韩世忠的教习，官兵反骑能力大增，一旦奔马跳跃，横向的冲击力便转化为垂直的重力，那样防御起来就简单多了，韩世忠没有告诉他们的是，在西夏战场这一招完全无效，因为西夏人骑马水平高，一旦跑上斜坡，他们本能地控制马匹斜跑，这样落点很难估计，且西夏人还会在腾空状态骑射，反而把那些埋伏的长矛手轻易射杀，不过这一招对付方腊，已经绰绰有余。

方腊的士兵很快就被消灭得所剩无几，一场恶战，骑兵基本上全军覆没，步兵还剩下三百余人仍在那里死战，方腊大吼一声，“韩世忠，你也是西军锤炼过的英雄，敢不敢与我单挑一场？”韩世忠躲在密集的护卫中间，“叛贼方腊，如今你就那几个人了，想起与我单挑啦？我若是答应你，岂不是浪费了我这许多兵？少费口舌，领死吧。”

明教的牛人不少，护在方腊周边的石宝，方杰，王寅，司行方，都是武力高绝之人，他们一起发狠，杀出一条血路，往西退去。为何往西？北面是数倍官兵，南面是投降教众，东面是海边绝路，只有西去一途。韩世忠也不追，令弩手密集射击，目标不是人而是马，很快，逃跑的众人失去马匹，只能用腿逃命。

至昌化百丈山，疲惫的方腊遇到在此占山为王的张威，徐方，言当日常州被打散，陆续收了逃散弟兄三四百人，占山为王，问及原守将厉天佑，答曰当日便阵亡，且是被飞虎抓上的暗器毒死，死不瞑目。在此歇息不到半日，哨探报告，官兵来袭，再不逃走便有被围之危，跑，往哪里跑？

方腊思索一番，本来可以去西面浙西铜矿躲一躲，那里人迹罕至，倒是藏人的好地方，可是现在上山一趟，麻烦了，几百个兄弟都要跟着，这还谈什么隐秘？石宝对方杰说道，“你且用山上这两匹马，与圣公乔装打扮，继续向西去吧，我等带着这些喽啰，再反身杀敌。”方腊面露不忍，司行方道，“圣公勿要犹豫，我等教众的使命，本该为教献身，只要圣公脱险，卷土重来，也算我等死的有些价值。”

韩世忠正在那里驱赶逃匪，忽听得前方喊杀声大起，十几个贼将竟然杀得一支官兵队伍丢盔弃甲，连忙吩咐，迅速发动密集箭阵，无差别射击，这一招在小种那里，平常的很，在内陆，就成了新奇，弩兵将领疑惑地问，“这样会射到自己人啊！”韩世忠大叫，发射！

方腊骑着马正在飞奔，心口忽然一疼，险些落马，方杰连忙赶上一拉缰绳，“叔父怎么啦，要不休息一会儿。”方腊斜斜地望向天空，没有出声，良久，才长叹一口气，“杰儿，庞万春逃出来没有，还有史文恭呢？”方杰扶着方腊下马，又把马牵去歇息。

“庞万春箭无虚发，杀死官兵无数，奈何体力耗尽，拉不得弓，被官兵突进，乱刀砍死。史文恭则欲击杀官军头领韩世忠，那韩世忠一直躲在护卫当中，弓箭不可伤，史文恭便找了个机会，直扑韩世忠，哎，那姓韩的武艺不错，仗着人多，刺死了史文恭。”

“你的叔叔们，怕是都不在了，官兵人太多，又多是弩手，哎，咱们再往哪里逃呢？”“叔父不必沮丧，人生在世，谁没有挫折？这次为官兵所败，盖因福建的教众反叛，将来卷土重来的时候，咱们把这方面再做好些便是。”两人喝了些水，便继续西行，三日后到达青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