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指点迷津（1/2）

大火在蔓延，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幼童临死前的眼神，频繁浮现在凌霄的脑海中。

此恨难终，滔天的罪孽压在他们的背上，很重，很重。

“大哥，这是桦树山前，最后一伙流窜的山贼。”炎燎原收回战势，原地打坐，开始调息。“附近你都检查过了？没有活口吧。”凌霄用力地晃了晃头，翻身跳到巨石之上。

“没有，我...我都检查过了。”炎燎原眼珠微微下移，语气不是很坚定。

“唉，我了解你，罢了，既然你放人走了，就是他们的造化。”凌霄垂头丧气地坐在石头上，紧盯着自己的双手。鲜血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下来。

奇怪，怎么会流鼻血呢？他抹掉血迹，用气势堵住鼻孔。

夺气者，因浊气外放，几乎不会生病。

除非……

“大哥，你上火了？”炎燎原闭目调息间，感受到了凌霄的气势很不稳定，忽上忽下。“哪有，是天气的缘故。”凌霄随口敷衍了一句。“哦，是吗？那就是天气的问题吧。”炎燎原站起身，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头，长叹了一口气。

“燎原，你若不愿再痛下杀手，便回去找月儿她们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凌霄攥紧拳头，说出了深埋心底的话。他不愿炎燎原和自己一样，罪孽深重。“大哥，那天我们要是……”炎燎原犹豫了一下。“水不会倒流，岁月也不会回头。”凌霄纵身一跃，飞向了远处的山头。

我们可以轻易看清天央国的国事，却判断不了自己的对错。人，实在可笑！

炎燎原追上凌霄，事已至此，他也回不了头了。

云伴着雾，缠绕山头。树陪着水，点缀风光。

桦树山，风景秀丽，气息安宁。

但，随着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破坏了这里的气氛。

飞禽被惊起，走兽躲进洞中，瑟瑟发抖。

这二人身上的戾气，已经到了不能用气势掩盖的地步。

“出来吧，跟了我们一道了。”凌霄站在树梢，微微向后瞥了一眼。“果然了得，竟然可以发现我的踪迹。”左眼带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呼啸而出。

“阁下是？”炎燎原拱了拱手。“在下，桦树山十二少公之一。李晃，字天荣。”中年男人很有礼貌的回了一礼。“李晃，字天荣？怎么还有人用字？”炎燎原有些疑惑。

字名，远古时期就已经废除，近代更是无人会用。

“我们一行十二人，占桦树称公，为反消散，以远古之名居之。”李晃解释了原因，神情却有些落寞。“两位的所作所为，李某看在眼里，也无法评价。只是我们桦树山，从没为恶，二位请回吧。”李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说你们没有为恶，有何凭证？占山称王，落草为寇，你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呀。”炎燎原显然不信，李晃说的话。“凭证？两位随在下来看。”李晃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农田。

“乡亲们，快过来，李大人来了。”农田里，一位农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高声呼喊道。

“李大人来了，快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一下炸开锅了，都围了过来，有送鸡蛋的，有送玉米的，还有送新鲜猪肉的。“多亏了您几位，我们村子才能风调雨顺。”一位年迈的老伯伯，上前就要跪下。

“刘大爷，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李某等人只是无心帮了一把，并没有做太多的事。反而，是您几位总送食物，才让李某等人没有饿死于山野。”李晃扶住老伯伯，谢绝了村民送的食物。

几人进得一处农舍，各自坐定。

“刘大爷，是这样的。这两位少侠，不信李某的为人，无奈之下，李某只能带他们来您这了。”李晃伸手指了指凌、炎两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两位少侠，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李大人。他可是个大好人呀，不仅帮我们赶走了那些无恶不作的山贼，还教会了我们保命的战势，又教了我们种植新鲜蔬菜的方法。多亏了大人，我们村子才能如此安宁。”说罢，刘大爷又要跪下。

李晃再次扶住他，看向凌、炎两人。

“李大人，是我二人不对，没有事先问清好坏，还请您见谅。”凌霄躬身道歉，额头流下了几滴冷汗，他现在有些后悔，那些山贼或许……

凌霄没有脸面留在这里，只能告罪一声，拉起炎燎原就要离开。

“两位请留步，李某有些话，不知两位有何看法。”李晃拦住了凌、炎两人，将他俩引进一处凉亭。“李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炎燎原有些疑惑，他也觉得脸有点疼，与人家相比，自己就是个莽夫，出了问题，只会发泄愤怒。

“两位请坐！”李晃伸手示意。

凌霄脸色有些苍白，坐也坐不安生，他的手指，被他自己捏的变了形状。

“一路跟随，我也听到了两位小兄弟的对话。这位面色有些苍白的，就是凌族天才，凌霄吧。另一位，自是炎族，炎燎原了吧。”李晃叫出两人的名字，突兀地大笑三声。

“先生，此三笑何解？”炎燎原疑惑不解，心中烦闷，语气也有些生硬“一笑，少不更事。二笑，年轻气盛。三笑，与我无二。”李晃从袖子里摸出一壶酒，三个杯子。

他先为两人倒满，自己却只倒了半杯，仰头一饮而尽，大喝一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