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面算卦，雾里探花（2/2）

以前还当薛夫人心软，是个心地良善的，不曾想看走了眼，老爷刚去她就被据着吃斋念佛，足不出户，每日还得来这毒妇这里当个丫鬟使唤。而自己出色的芙儿在老爷去世之后就不曾有老师教导。而宝钗那丫头则是从京里要来了宫里的嬷嬷教导礼仪本事，即使芙儿是从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肚子里出来的，但好歹也是薛府正经的小姐，而且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也是个贵妾，不是那些丫鬟上来的可比。杜姨娘想到这里就心疼，芙儿在老爷在世的时候那样伶俐聪慧，生的又好，比宝钗更讨老爷老夫人喜爱，在金陵的小姐里面也是顶顶出色的，现下看着宝丫头满身的风华，再看看因为随着自己吃斋念佛而干瘪枯槁的芙儿。杜姨娘悔不当初，若是有后悔的机会，她是再也不会当这个姨娘的。

杜姨娘带着薛芙行礼请安，薛夫人眼风也不给一个，叫起之后也不管她们，自顾自得关照宝钗吃早膳。宝钗看到薛芙心中不喜，父亲在时，薛芙无比受宠。如果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是因为她嫡女的身份，和她展现出的才华的话。对薛芙的宠爱就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无原则的宠爱了。不管她好还是坏，父亲永远都不会责怪她，宠溺她，而薛芙确实在父亲和祖母的宠爱下十分天真单纯，常常把父亲给她的精巧玩具送给自己，父亲还夸她友爱兄妹，而在自己看来，这只是炫耀父亲对她的宠爱。而自己因为早慧的缘故，想尽办法夺得父亲的一些关注，只有在自己在课业上有进步的时候，父亲才会亲昵的摸摸头，而现在父亲去世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虽然生活跟以前没有多大差别，但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庶姐的前程怕是不会有多好，即使自己有个京中大员的舅舅。

这边嫡庶之间暗流涌动，白露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看到大小姐的面相，尽然是早夭之相。照理说她在一年前就应该去世了的，没道理现在还活着呀。

现在没有一丝修为的白露十分纠结，这薛府有如此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她真的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呆着吗。

那边薛夫人和宝钗已经吃完早膳，一时间众丫鬟端茶递水，收拾饭桌，忙的不亦乐乎。白露跟着白冰几个静静的站在宝钗后面，听她们几个主子闲话。

薛夫人率先关心了杜姨娘母女的身体，见薛芙丝毫没有少女鲜嫩的样子，心中不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样苛待她们母女呢。守孝期间不宜大酒大肉，都是这样清茶淡饭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芙丫头，母亲知道你跟你父亲感情深厚，可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瞧瞧你自己的样子。花朵儿一样的年纪就这样枯槁那行呢。你父亲去世也有三年了，马上就能出孝了，你若是还是这样，以后便不用出去交际了。”薛夫人放了狠话。虽然她没有给薛芙请夫子，生活物资也没有对宝钗那样事事精细，但是也没有亏待她们母女，比起一般人家的小姐，还是要好很多倍的。这幅样子丢的还不是她王子萱的脸，谁不知道薛家大小姐冰雪聪慧，容貌绝色。

杜姨娘听了薛夫人的话，心中焦急，拉着薛芙跪下求情：“夫人，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大小姐的日后还要您帮忙操劳，万不敢说您的不是的。”

薛芙听了暗暗伤心，自己姨娘那样一个满腹学识，清高自傲的人，在父亲去世之后为了自己不得不委屈求全。她知道不能够怪罪薛夫人，谁叫姨娘比她更得父亲的心，谁叫她们两有同一个夫君呢。她虽然没有给自己请嬷嬷教导，但是父亲在时也是请了嬷嬷给我的，还私下里给自己置了不少产业，足够自己富贵一生。而自己难道也要向母亲和姨娘一样为夺得同一个男人的欢心而勾心斗角吗。薛芙不知道慢慢回到：“母亲，芙儿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心中哀痛，发誓要亲手抄了万卷经书供在佛前烧给父亲，好让父亲来世无忧。是芙儿，忘了自己身子的，忘母亲不要惩罚姨娘。”

“好了，一个个的，当我是那不讲道理的泼妇么。”薛夫人敲打敲打也就放下了，以前自己不争不过是看在老爷喜爱自己听话纯善的份上，况且老爷虽是疼爱她们母女，但是也还是敬重自己的，家中中馈，府中金库都给了自己，哪怕给她们些私房也无大碍，就当养了小猫小狗了。可是她绝不允许她们毁了自己和宝钗的名声。

若是传出自己不贤惠的闲话，宝钗就不要想嫁到好人家了。“再过几日便要除孝了，府中宴请以前的老宾客，我已经吩咐为你们准备好的衣服头面，切记不可为府中丢脸。芙儿也快13了，可是要看好人家，早早的准备起来。我虽然担了母亲的名儿，但是到底不是她亲娘，你确是要好好考量一下，届时告诉我知道。”

“是，夫人，妾身定然不负夫人信任。”杜姨娘俯身行礼，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