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通过初选 疑窦丛生（1/2）

同时，推邓绥下水的窦瑶从镜湖慌不择路地跑回房内后，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壶茶水，侍女青儿忙加以制止：“小姐，喝太急会呛到，慢着点。”

“呛到？”窦瑶想到邓绥在湖水里挣扎的样子，青儿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立马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抬手就给了青儿一个耳光，“不该你管的事，你少插嘴！”

青儿捂着发红的脸颊，惊恐不已，她小声地啜泣着，不敢再说话。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宫娥，向窦瑶行过礼之后说道：“姑娘，太后请您到永乐宫去一趟。”

窦瑶心想，许是姑母对自己有所训导，说不定对竞争后位有所裨益，当下便收拾妥当，随那宫娥去了。

永宁宫内，点着熏香的镂空铜炉随着烟雾的缭绕朦胧起来，窦太后双眼微眯，斜靠在锦缎铺就的五彩软榻上，头上的流金凤冠熠熠生辉。

窦瑶一时竟看呆了眼，在旁人的提醒下才跪身行礼：“良家子窦瑶参见太后，恭祝太后长乐无极。”

窦氏睁开微眯的双眼，摒退左右，从软榻起身，走到窦瑶身边，将她扶起，“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姑侄二人相扶着来到座榻之上入座，窦瑶给太后斟好茶水，她浅浅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瑶儿，哀家听说你在迎春殿树敌颇多啊。”

“没……没有啊，姑母。”

“没有最好，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以后是统领众妃妾、母仪天下的皇后，不可似寻常女子般撒泼。”窦氏说到这，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好似一把把尖刀直透窦瑶的内心，其实她早就派人调查过了，任窦瑶如何否认都改变不了事实，不过却也正好借机敲打敲打她。

“姑母是说，会全力助瑶儿？”

窦氏摩挲着窦瑶手腕上的玉镯，说道：“这个玉镯，是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哀家所赐，哀家早就认定以你为后，怎会不助你？况且窦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需由你来保持。”

窦瑶听到姑母愿意支持自己，心中大喜，她更加确定后位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与此相对，窦氏却担忧起来，她担忧窦瑶不堪大任，更担忧自己百年之后窦家的未来。而今放眼窦家的年青一代，只有窦瑾文武双全，是个可造之材，该是时候将其培养起来了。

“姑母？”见窦氏陷入了思绪之中，窦瑶轻轻唤了一声。

“嗯？我刚才讲到哪了？”窦氏回过神来，看着窦瑶问道。

“您刚刚讲到会帮瑶儿夺得皇后之位。”窦瑶没有看出窦氏的隐忧，兴高采烈地回答道。

窦氏把玩着自己染得鲜红的指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哀家愿意帮你，但是现今情况下不允许你对任何人下毒手，哀家所指的是谁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窦瑶大惊，心想莫非姑母已经知道自己对邓绥下手的事情了？思量之下，她还是决定装傻先试探试探情况。

“瑶儿......瑶儿不明白姑母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即使窦瑶再怎么否认，也藏不住脸上的心虚，窦氏纵横后宫几十年，怎能看不出来？她心里越发认定窦瑶不会是一颗好棋子，必须早日找到替代性的人选，这个人要比窦瑶聪明，却又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狗毕竟会咬主人。

见窦瑶还是有所隐瞒，窦氏气极，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地看着窦瑶，她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迎春殿干的那些蠢事！哀家不说是想给你留三分颜面，哀家精明一世，竟会有你这样一个蠢钝如猪的侄女！”

窦瑶吓得瑟瑟发抖，只得跪地连连求饶，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撒个谎而已，姑母为何会有此雷霆之怒。

窦氏居高而立，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窦瑶，咬牙切齿地说道：“要害人，你还早着呢，等你坐到哀家这个位置，有你手上沾血的时候！”窦氏说着，扬着鲜红的指甲在窦瑶面前晃了晃，好似带血的玫瑰般，妖冶而摄人心魄。

“姑母，瑶儿......瑶儿不敢了，求姑母开恩......”窦瑶爬到窦氏的脚边，扯着她裙裾的边缘，哭得撕心裂肺。

窦氏转过身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窦瑶啊窦瑶，你说你要害人，怎么就没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呢？”

窦瑶瘫坐在地上，无言以对，当时太惊慌，她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窦氏冷哼了一声，“幸好哀家的眼线机灵，已经将她处理掉了，否则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哀家面前吗？”窦氏愤怒地拂了拂袖子，“你做事如此拖泥带水，让哀家如何放心将后宫交给你！”

窦瑶连连称是，她七魂早已吓走了八魄，虽然早听父亲说过太后姑母很有手腕，但是第一次领教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还是使她惊惧不已。

见窦瑶已然被吓得不轻，窦氏此刻又故作温柔，她拿出手帕帮窦瑶擦了擦眼泪，“瑶儿，姑母再怎么严厉，咱们也是一家人，也是为了你好，你能明白吗？”

窦瑶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夺得后位的信念，有朝一日也要和姑母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为这汉宫真正的主人。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吧，自今日起，你可自由出入这永宁宫，没事就多来串串门。”窦氏说着，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窦瑶行礼之后，退出了永宁宫，往迎春殿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几个宫娥在议论着什么，她连忙上去询问，从小宫娥的口中，她得知给阴朝云和邓绥诊过脉的女医昨夜从迎春殿回去后就离奇暴毙了，死因不明。

窦瑶深觉此事怪异，女医之死必定与阴朝云的案子有关，现下，迎春殿应该也得到了消息，说不定已经炸开了锅，窦瑶不禁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去。

回到迎春殿，韩姑姑正召集良家子们在院中说明情况，连阴朝云和邓绥也来了，看到她两病恹恹的样子，窦瑶心里莫名地觉得爽利，毕竟她两将会是自己往上爬的最大竞争者，遗憾的是，上次并没有在镜湖淹死邓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