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疼……（1/2）

靖帝是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的傍晚时醒过来的，他方一睁眼，便见到一堆人争着抢着要往他身边挤，嘈杂的说话声促使他沉重的神志越加混乱起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心，只感一阵烦躁，禁不住狠狠的斥责了一声。

“安静！”

房间里顷刻寂静下来，众人呼啦啦无声的跪成一片，呼吸声亦浅淡了许多，靖帝躺在床上，不再说话，又过了不知多久，皇后李氏乍着胆子上前，伏在靖帝耳边柔声道。

“陛下圣体转好，身边不可无人服侍，请陛下示下一人陪伴身边，其他人退下不再给陛下增添烦扰，不知臣妾这个主意，可好？”

靖帝在枕上点了点头，随意将额心上的手撤下，拉起了皇后的手，似乎是预示要将皇后留在身边，皇后惊骇之余猛然喜形于色起来，却不想靖帝下一刻便缓缓的吩咐道。

“将衡玉留在朕身边吧！”

靖帝的话众人都听得十分清楚，他们一齐转头望向角落中的衡玉公主，见她一如寻常的坦然躬了躬身子，柔声应了一句“是，”垂下的眼睫间未见任何欣喜的神色，淡然的如一朵出尘的昙花，两相对比，禁不住都对刚才皇后的行为有了几丝暗中的嘲讽。

皇后很快靖帝身边站起身来，面色僵硬的带着一众人撤出了殿外，大幅衣摆飘飘，上绣的牡丹花色与赤金的凤凰熠熠生着光彩，却也怎样都遮掩不住她的纷扰怒火，今日的耻辱恨意，可能她今生都绝不会再忘了吧。

众人如潮水一般褪去，房间里便骤然安静下来，靖帝张开眼睛，望着帐顶垂下的如意结，眼底默默的有些湿润，四壁暖暖，他侧过身子，向遥远出的女子身影伸出手去，悄然道了一声。

“玉儿，我心中疼的厉害……”

暮云贵妃先一步而走，这世界上能够和靖帝谈一谈暮云旷野的人，数来数去，似乎也只剩了衡玉公主一个人，多可笑，当初用尽心机想要利用伤害的人，如今反倒成为了那段回忆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