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今夕何夕（1/2）

一道屏风将里外相隔，元濯盘腿坐在美人塌上，目光专注放在塌下抱着琵琶的女子身上，悠然的歌声清凉如沁了江水，依稀听出欢喜的字句，是一首《良人歌》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偶，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璨者。子兮子兮，如何璨者何！”

这是一首女子重逢心上人的歌，幽凉歌声浮游在耳畔，元濯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一席粉衣的矮个子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向一个从眉到眼都很温和的少年走来，他立在一旁，远远看着，唇边便隐约有了笑意，耳侧曲调恰在此时戛然而止，元濯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悲凉浅笑着向塌下女子点头，声色温缓却并无在意的向她道。

“唱的很好，下去领赏钱去吧。”

塌下献唱的女子欢喜的谢了恩，退下了，这里只剩了元濯一个人，美人榻上阳光暖融融的，他复阖起眼眸，大口呼掠着薄光中的暖意，忽然间周身一冷，深渊般的眼眸猝然张开，悲凉和果敢相互交缠一眼望深。

在那个噩梦般的清晨里，飞白触壁自尽，元濯拦挡不及，只得眼看着鲜血从她的额上涔涔流下，打湿了她的发丝与他自己的双手，他悲宥的怀抱着飞白，将自己的侧脸紧贴在她的头上，弱小的哭泣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尤其显得纤弱可怜，错失去的痛已使他昨日生不如似，他又如何能够有力量再来承担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