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2/2）

“不可能，我绝对不同意。”林凯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永恒鬼契，又叫神誓，这玩意一旦订立，就是以灵魂作起誓，一生都会有效，这份东西一旦成立，誓言会马上生效。西方传说中经常能听到的把灵魂卖给恶魔什么的，其实双方签订的就是这种永恒鬼契，有效期直至一方消散殆尽。不过呢，永恒鬼契又分两种，一个是光明神誓，一个是黑暗神誓。光明神誓是双方都能确认各自对方内容的一种誓约，而黑暗则相反，只能看到自己的誓约内容，无从得知对方的内容，任谁也不知道这两种鬼契规则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也几乎没有人尝试过黑暗神誓。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女鬼倒是不惊讶，看来是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了。

“不用说了，前面两条的话我倒是还能帮得上，永恒鬼契想都别想。”林凯黑着脸，手一摆，直接回绝。

这鬼张口就是永恒鬼契，谁知道是要做什么呢，做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鬼铁定有问题，不然偌大一个公司怎么其他人都不整就整他。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女鬼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损他，也没有翻脸，而是慢慢地跟他解释了起来。

“我呢，确实有点事情要找你帮忙，但是呢，这个是我个鬼的私事，不会影响你，也不会害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我利用鬼契上面的文字漏洞去利用你或者害你。我们可以签订黑暗神誓，这样一来，你可以随意订立我不知道的内容，这样就不用怕了啊。”

“我不同意，我还是那句话，前面两个条件有得谈，最后那个想都别想。”林凯仍然是一口回绝。

“别急别急，不如这样吧。我们可以先实行前面两个，最后那个再慢慢商量，你看怎么样。呐，现在都十点多了，一直这样拖着也不好吧，我们先完成前面两个，这样你不用烦恼，我也不用耗着你，刚好我的能力也可以为你平日里的工作提供便利，你刚才也体验过了不是嘛，你看怎么样。”女鬼循循善诱，空洞的声音就像引诱着纯洁的灵魂走向堕落之渊。

林凯心动了，如果说之前答应女鬼还属于很勉强不情愿的状态，那么这个条件就足够把交易变为平衡。得鬼相助，什么概念！简直有如神助啊，特别是这个女鬼的特殊能力还这么新颖，简直就是一个宝库。别的不说，估计光靠买彩票，都能发家致富秒变百万富翁了。鲁殇王的故事他没少看，一大群阴兵他自命没那么大本事也找不到那么多鬼帮忙，可是有鬼帮和没鬼帮，这本质上就有着区别。而且老人那辈总会有些神神鬼鬼的故事，真真假假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无不都说明了一件事，如果有一只鬼肯帮你，你就是想当大官，也未尝不可一试。

“咳咳，你说的是真的？最后一个条件我不同意也可以？我觉得我还需要再想想。”林凯试探道，他本来还想装严肃一点，可是嘴角的一抹弯已经出卖他了。

“嗯，真的。”

女鬼的声音里其实很难听出情绪，毕竟林凯除了会几个道诀之外，和普通人别无差异，既看不见女鬼，也分辨不了鬼音，也就无从得知女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其实在这场对立中，林凯可以说是没什么优势的，除了能碰到鬼和胆子比较大，没有什么能值得称道的地方了，一个鬼想整一个人，太简单了。

“这样吧，我回去再想想。这个可以吧？你先把我的东西给我恢复先。”林凯试图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毕竟，这个才是今晚迫使他和这女鬼对立的重点。

“唔...”女鬼沉默了一会，爽快答应道：“好，可以。”

要不是女鬼最后抛出的那个好处，林凯简直想就这样先把事情弄完，然后将交易的事一直拖下去了。

随着屏幕上的内容不断地跳动，林凯可以看到，丢失的数据，真的回来了！这操作快得离谱，连键盘都不用按，东西就搞定了，这让林凯暗暗惊叹称奇，可惜这个不是他的能力。

林凯自嘲地笑了笑，这年头人都不好做了，念头都打到鬼身上去了，一个鬼都比他厉害，要是多几个这样的鬼，怕是这世界上的程序员得少一半了。

“可以了，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希望明天能得到满意的答复，不然，哼哼，你懂的。”女鬼的声音小了点，大概是使用能力，也会有一定的损耗吧，依旧是搬出了清代码的威胁，只是声音小了，听起来也更虚无缥缈。

“真是神了。”林凯喃喃道，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全部搞定了，要是得了它的帮助，以后职业生涯必定是一片光明啊。不过，他也知道和鬼合作这种事情需要更加谨慎，一不小心可是会丢了小命的，他打算回去之后给老爸那边打个电话好好问问。

“行，知道了，我今晚想好先吧。”林凯的表情终于放松了点，工作总算是保住了，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女鬼没有再回应他，同事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全回去了，偌大一个公司，就剩他一个人，还是怪冷清的，还是先走吧。

收拾了一下东西，林凯关了灯，离开了办公室，周围终于完全沉寂。

一片黑暗中，只有公司的玻璃门透着走廊的灯光，玻璃门后，是刚才的那个女鬼，其实它刚才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直在注视着林凯，直到他出了公司的大门，透过玻璃门也还能看到他那乱糟糟的后脑勺。

“终于找到你了。”女鬼喃喃道，目光中似有一股熊熊烈火。

“姐姐，我会给你报仇的，林家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