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哑巴复仇 银海喋血（1）（1/2）

小海笑着让开，望着指导员说：“你脸上口子也不少呢！”

“是吗？”她拿过镜子，就着烛光一照，不禁开颜大笑。

小海、宏亮、哑巴一起跟着笑起来。

欢快动人的笑声在地下室里经久不息地回响。

小海和宏亮、哑巴和衣挤到一个床铺上，又甜甜地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天已大亮，忙下床说：“我要回去了，娘不放心，你们早点送早饭给指导员哪！”

宏亮不悦地说：“不放心我们，你也住过来就是咧。”

小海笑笑说：“那能不放心你们呢，不过提一句。”说着整理衣服，不防怀里的手榴弹“咚”地一声落到地上，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宏亮和哑巴忙伸头来看。一见是这个铁家伙，宏亮惊问：“这是哪来的？”

小海不答，捡起来就往怀里揣。

宏亮跳下床，拉住他：“你把这个带回家？”见小海点头，就以批评的口吻说：“亏你还是团长呢，也这么粗心大意！万一在路上碰到敌人搜查怎么办？放在家里被敌人查到怎么办？不小心弄炸了怎么办？”

小海默然。

宏亮建议说：“危险东西，不如先藏在我们这滩，万一要用，你再来拿不迟。”

小海想了想说：“好，听你的，藏到哪滩？”

宏亮便领着他来到后殿，小哑巴也跟来看究竟。

宏亮走到文殊菩萨的木雕像下，朝狮子的大嘴里掏摸了一下，说：“这滩放十个也没人晓得。”遂从小海手上拿过手榴弹，轻轻放了进去，直推到手臂能达到的地方。小海探头瞧瞧，看不清里面，才放了心，回头跟哑巴说了句：“这东西不能乱碰啊！”

哑巴点点头，打着手势“啊哇”几声，表示晓得。

九千岁折腾了几天，以公夹私逼收了不少租金和粮食，派人用船送去宝应私宅；又配合白芒拆毁、烧掉了小飞、李兵家房屋，掀了孟家屋顶。这天，因为听郑妻说，紫竹林的观音菩萨最灵验，这恶魔忽然心血来潮，竟也要冒充善人，上庙给菩萨敬香，祈求观音保佑剿共胜利，他升官发财，一家大小平安。于是，让黑狗飞和黑蝎子采办了香烛、供品，前呼后拥地来到庙里。事先，还派马德义带几个保安队来检查了一番，责成宏亮、哑巴收拾打扫停当，点起高烛。

九千岁一身便服，簇斩新的瓜皮帽、马褂、长袍、黑皮靴，戴墨镜，持文明棍，神气十足地迈着方步，摇到庙里，从前殿起，一路焚香磕头，一直来到后殿。

小哑巴高开元见仇人来烧香，早已怒火满腔，闪在边上，两眼瞪瞪地盯着九千岁，娘被逼死的情景一幕幕地在脑海闪过。

他拿定一个主张，就悄悄跟在人群里，进了后殿。

宏亮一身僧装，满脸肃穆，站在一旁敲磬。

九千岁在众人簇拥下，进了殿，先仰头看看佛像，罗汉像，然后装模作样地焚了香，插到香炉内，好象十分虔诚似的跪到蒲团上，默祷一阵，就行起三跪九叩的大礼来。

哑巴悄悄走到文殊像下，伸手到狮子口中，掏出了手榴弹，迅速打开后盖，猛然冲到宏亮前面，一把推开了宏亮，顺手拉下了扣环。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弹柄嗤嗤地冒起烟来。他哇哇怒吼着，扑到九千岁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