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河中恶战 淫贼就擒（1）（2/2）

小虎忙问：“真的？”

宏亮：“出家人不打妄语嘛。”

小虎把两个人一拉，“呼”地站起来说：“走，现在闲着，到前河挖蟹摸蛤去。”又对宏亮说：“有锹、铲子、刀带两件。”3个人正要走，小侠和哑巴满头是汗，抓着一把知了壳过来，得知情由，把知了壳塞给哑巴，跟着就走。哑巴叫着也要去。宏亮说：“这回我去，你看门，下回你去，我看门。”他无奈，只好独自在庙前捉小虫逗蚂蚁。

前河两岸的斜坡上，长满了青草和小芦苇。浅水处，长着一丛一丛的高草，剑一般直立的菖蒲，星星点点野生的荷叶；深水处有一片一片的野菱，间或可见叶子又大又圆象小锅盖一般的芡实。河水缓缓流淌着，水草在轻轻摇曳，浮在水面的小鱼一群群游来游去。在一丛高草旁边，一群黑豆似的乌鱼小苗，在慢慢地移动；在它们下面，隐隐可见一条大乌鱼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蓝天白云倒映在河中，和青翠的植物相映成趣，宛如一幅优美的水彩画。

就在这幅图画里，也有你死我活的争斗。河畔草丛中，一条花皮蛇悄悄地接近一只蹲着的青蛙，头猛然向前一射，一张口咬住了青蛙的大腿，又迅速用灵活的身体，把猎物缠绕起来。青蛙徒劳地挣扎着，“咕、咕、咕”，发出了绝望的呼救声，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看要成为花皮蛇一顿美餐。就在这危急时刻，一群小救星来到。

银海首先听见了熟悉的青蛙求救声。放牛时，他经常碰到这一情景，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赶蛇救蛙。他对伙伴们说：“蛇盘田鸡了，快救！”

小虎和小侠、宏亮偏过脸一听，果然听见“咕咕”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小虎放鸭也常见这情景，说不错，赶紧找找。

小侠冲到前边，两眼骨碌碌直转，最先发现现场，手一指：“在那滩！”他耶耶有一次被毒蛇咬了，连忙找些半边莲嚼烂，敷到伤口上，又捣些半边莲汁喝下去，才保住了性命。所以，他是铁杆反蛇派。就是无毒蛇，也认为跟毒蛇是一家子，平素看见了都要追着打。宏亮也坚决站在青蛙一边，认为蛇应当吃草，吃泥土，不应该吞青蛙。他们哪里懂得，田鸡要命蛇要饱，蛇也有它的生存权利和生存方式呢！

这会儿，几个人一起挖土坷垃，纷纷掷到蛇身上。小侠还要用刀去砍，宏亮阻止说：“不要杀生，它有罪孽，让闫王去罚它。”说话间，蛇被打痛受惊，松开了青蛙，“嗤溜”一声，穿过草丛逃走了。青蛙没精打彩地呆了一会，慢慢挣扎着爬向河面。4个人弯下腰，关切地目送着它，直到它藏到一片小荷叶下面，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开始干事。小虎当先脱了裤衩和汗衫背心，光着屁股，拿了小锹，顺着水岸相连处，寻找螃蟹洞挖掘。小海和小侠也脱光衣服，跳下水去摸蛤蚌。宏亮不会水，提了篓子，在河畔捡拾他们扔上来的成果。

干了一会，小侠歇口气，抬头望望小虎，见他正在伸手掏洞，便暗笑着，抠了一把污泥，悄悄往小虎背上一抹。小虎刚好掏出一只蟹来，就抓着蟹，用张着的螯来夹小侠。小侠惊叫着往河心游去。小海也手痒起来，抓了团烂泥对着宏亮一扔，笑着说：“快接着，一个大蛤。”宏亮忙用双手来接，却抓了两手稀泥，反手就向小海扔去。4个人快活地闹着，笑着，一时间，战争的残酷和日子的艰辛，仿佛都离他们十分遥远，只有少年的天真、顽皮和欢乐。

宏亮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泥水，觉得在岸上吃亏，就退了几步，想到路上挖些硬土块砸小海几下，让他也吃点苦头。

他拿了镰刀，走到路上，正低头挖土，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救、命、啊——”他吃惊地抬头，睁大眼睛，循声细瞧，远远地瞧见南头路上有个少女，正慌慌张张地向这边奔跑；她身后不远处有个戴猪耳朵帽、穿黄狗皮的家伙在追赶。阿呀，是鬼子！他立刻弯下腰，紧张地低声叫唤：“小虎，小虎！”一边用手指指前方。

小虎抬头一见宏亮的神态，顿时明白：有异常紧急的情况出现！急忙爬上岸，手搭凉棚向宏亮指的方向了望，跟着，心就“嘭嘭”地跳起来。他弯下腰，略一思索，就对河下两个正望着他发愣的伙伴急促地叫道：“快，躲起来——那滩，就那滩高草里。”转脸又朝麦地一指，对宏亮道：“快拱到麦棵里。”宏亮扔下镰刀，连忙朝麦田跑去。小虎奔下河畔，一把抱起几个人的衣裳，拎起竹篓，捡了镰刀，也一头钻进了麦棵。小海、小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直觉也晓得有了十分紧急的情况，而听小虎的不会错，于是各自往就近的高草丛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