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马下惊魂(2/2)
只是那时的她看着这马头上有一棕红毛,于是就想着要为其改名为一点红,却遭到对方的一顿吐槽,不是说自己俗不可耐,就是说自己老套、没新意,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后才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并洋洋得意的问着,“你知道我这马叫什么吗?”
莫莫看着那匹全身黑如炭火,没有一丝杂毛的高头大马,摇了摇头。
这马她每次见之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而且,她还真不知道这马还能有啥名字,因为每次她都只听对方唤它大黑。
难道这马叫大黑,不能啊,这么俗套的名字师父怎么可能会用呢?
不过她最后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果然,遭到对方的一阵吐槽与鄙夷。
“我说徒弟,你就不能猜一些高雅、比较有艺术一点的名字吗?”
“我想不出来,要不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
对方听到她如此回答显得特别的高兴,还洋洋自得的说:“哈哈哈,它叫莫名,是不是觉得特别高大上啊,上辈子还和你是本家呢”
莫莫听了满头黑线,心中几万匹马奔腾而过,本家?这是把自己比喻成马了?真是的,看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容貌,怎样也比那匹全身黑不拉叽的臭马高上不止一个档次啊。
不过这话她只能在心中腹诽,要是说出来,肯定又会得到对方的一顿奚落了。
最后对方问她给马匹取了一个什么名字,其妙两字就脱口而出了。
后来想了一想,难怪对方听后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直接走人了。
莫名、其妙,这两个名字连起来怎么就让人这么的浮想联翩呢?
不过,也就是那时候起,她才知晓了对方的两面性,这人在高兴时就会变得巧舌如簧,且特别的毒舌;如若心情不好的话,就会惜字如金,像是说多一个字都是对他人的特大赏赐那样。
而莫莫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也是靠着这两种现象来分辨着对方的心情,如若看到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且自得其乐的做着自身的事,那你千万不要上前烦他,只要好好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就好。
但是,如果他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挑剔、说这不好那不行的,没事,这时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把积累起来的疑难杂症一股脑说出来,因为这样虽然会遭到对方的几个大白眼,却也会如愿以偿的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如今,看到其妙,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飞到了它的前主子身上,也就是那个假言买它回来的人。
其实,在不久后她就知道了,原来这马并不是从镇上买回来的,而是其命人从各地挑选出来的良种,并亲自把它调教好才送到自己面前的,不过那时候,他对她又换成另一种态度了。
陷入自己回忆中的莫莫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她把马匹拉出来后,朝雨就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并询问着自己要去哪。
见她只是自顾自的走着没有回答,以为是因为没听到,所以蓦地提高了音量,还特意靠了过来,以至于让自己能听清楚一点。
却一个不注意踩到了地上的几块凸起的小石子,不经意间摔了一跤,还正巧撞到了其妙的身上,这马除了陆明哲与莫莫,还从来没被任何人触碰过,一见到那欲要向自己扑过来的身影,飞起一脚直接踢了过去。
“啊……”
一阵尖锐的女高音把莫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如此惊险的一刻。
“其妙,不可”
可惜她的声音始终慢了这么一步,其妙的马蹄还是碰到了朝雨的身体,而她也在发出尖叫的那一秒直接被踢飞了出去,又“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虽然因为有自己的制止,其妙没有再踢上一脚,可看着因疼痛难忍而直接皱起眉头的朝雨,莫莫还是不安起来。
“朝雨,你怎样了?”
她把人慢慢的扶了起来,担心的询问道,还仔细的为其检查着身体。
这时,从如此凶险的情况下还侥幸逃过一命的人儿终于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险,小姐要是再慢一点,自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刚才那马匹显然是听到是莫莫的喝止,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只是伸出去的蹄子如此猝不及防的也很难全收回来,所以她还是被它踢到了,只是那力量却小上很多。
因此,此时的她只是轻微的擦伤,并不是很严重。
所以,看着莫莫担忧不已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吓死我了,你没事跑那干嘛?”
她只要一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就觉得心有余悸的,要是对方因为自己的失神而受伤,那她肯定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其实把这马拉回来后,她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两姐妹,不要接近它,不要接近它,因此,这马匹平时的清理工作都是由自己完成的,当然,就这一举动,还是把这两人吓了个半死,小姐怎么能干如此的粗活呢?
有一次,灵雨还抢着来帮忙,只是被其妙的一番“恐吓”后,就再也不敢接近它了。
其实其妙的恐吓很简单,就是四脚乱踢外加尾巴加速甩动,还不时的用鼻孔吼几声罢,不过这也把她吓得够呛的,最后发誓再也不靠近马匹了,因为这事,还被莫莫嘲笑了几日呢。
如今,却轮到了文文静静的朝雨,看来,这两姐妹以后是与这马结上大仇了。
听到她的问话,朝雨没有回答,只是顺着对方的手劲爬了起来。
“小姐,你要去哪?”
刚才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自己才会靠近这一人一马的,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出。
“哦,我正想与你们说呢,今日我要去镇上一趟,在日头落山之前必然能回来”
朝雨听了后却皱了皱眉头,“小姐不如把灵雨带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不知何事,两姐妹再也没有以姐妹相称,反而都直呼其名了。
“不用,如今我以一名男子的身份出去还比较安全,带上灵雨怕会更加的引人注目呢”
莫莫淡淡一笑,她看朝雨没有大碍,也没有再与之叨唠,只是吩咐其不要随意出去行走,以免被不怀好意之人瞄上。
最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她忐忑不安的目光中骑上马飞奔而去。
其实去镇上也是莫莫临时决定的,她想,现在都过了十几天,或许陶然亭能知道自己师父的下落了呢。
一阵策马奔腾来到镇上,随后大步流星的牵着马匹走到了悬壶济世,也不知为何,刚进入药店的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可是当她回头望过去时,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见到莫莫,那坐堂大夫急忙站了起来,并恭敬的叫了一声陶公子。
这人莫莫认得,就是陶然亭时常带在身边的那位得意门徒,因为两人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也算是认识。
只是以往他都称呼自己为莫姑娘或莫公子的,如今,却硬生生的帮自己改了一个姓,莫莫虽惊讶,却也没细问,而是直接跟随着他来到了后堂,此时的陶然亭正在院子中整理着那些新鲜的药材。
见到莫莫,他停止手上的动作,并把她迎进了院子中的一处小亭子里,还命人拿了茶水出来招待着。
“陶大夫,莫莫又来叨扰了”
她歉疚的对着眼前这个近乎花甲之年的男子说道。
“你要是想问那小子的下落,我只能遗憾的回答:我不知道,因为这段时间我也在寻找他,可是还没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知陶大夫因何要找师父?”
莫莫有些不解,据她所知,这两人除了救自己的那一次,并没任何直接的接触吧,当然,私底下怎样她就不清楚了。
听到她如此问,陶然亭也没有惊讶,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你师父曾身中过剧毒吗?”
见莫莫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为何他已经泡够了药浴,脸上的黑斑却仍然未消吗?”
莫莫想了想,确信当时提到这事时对方并未告之答案,于是又摇了摇头。
“当年的他中的是由天下五种至毒药物炼制成的剧毒名为赤日,幸好其手下有一擅长医术的男子,不然就算华侨再世,也于事无补,只是那男子只能让毒素保持着不扩散,却不能将之清除”
陶然亭继续回忆着自己师兄陶明子与其说过的话,“当时的他们也不知怎样找到了我的师兄陶明子,最后师兄答应帮其医治,只是要他在山上帮自己守护药炉三年,且须在夏日烈日炎炎的正午时分泡药浴足足九九八十一天才可,只是这样还不能彻底清除其体内的毒素,因为此举只是把它们全逼到了小腿以下的地方,还须在这之后服下还颜草的果实才可痊愈,只是那还颜草十年结一次果,师兄的药炉院中确实有一颗,却不知几时结果,几人总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它身上,万一三年后并非是它结果的日子呢,岂不白白耽搁了,所以,他要你师父住在离药炉不远的地方,以便能日日照料此草,如若看到其有开花结果的征兆则立即把他叫回来,而自己则去云游四海看看其它地方是否有这果实”
“那现在它结果了吗?”
莫莫满脸希翼的问道。
她没想到这还有后续,要是早知如此,自己必然不会让其下山的,毕竟一年时间也都等了,还在乎再多加一年吗?
“前段时间听你说那小子出事后我就怕没人照顾那还颜草,特意去了一趟师兄所住的药炉,还真让我看到了其想要结果的征兆,当时的我就已修书一封让师兄赶紧回来了,只是,现在最大的难题是那小子不知现在何处,如若错过了服用果实的最佳时间,还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的”
说到这,陶然亭也是满面愁绪的,那小子虽然人冷冰冰的,但心地却不错,其经营的商行里赚到的十之**的钱都拿来救济贫苦百姓了,如若不是如此,自己师兄弟也不会为其如此的劳心劳力。
“那怎么办?”
此时的莫莫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睁着红通通的眼眶,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方。
“其实你也不必着急,那草结果的日子还不确定,只要我们在此之前把人找到即可。其实今日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寻你的,一是,如若那小子有消息了,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二是,你前段日子是不是招惹了镇上富商严重明家的公子严富贵?还说你姓莫,上面有两位哥哥在镇上当学徒?”
见莫莫点头,他紧接又说道:“你啊,说是我徒弟也就算了,我最多也就每日花费点时间随意敷衍、打发一下他,可受苦的却是那些学徒们,他们每日都被严家的爪牙严刑拷打的,就为了问出你的下落”
听到这话,莫莫的脸色暗沉了下来,“这人也实在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臭钱就可以肆无忌惮,搞得人神共愤的,难道就不怕天收吗?”
“你别忘了,这人不仅仅有财,还有权有势,这镇上谁见了他不是绕着弯走的,你可好,直接撞他刀尖上,随口胡扯的一句话竟让他信了个十分,我不知该说你魅力大呢还是说对方蠢了”
陶然亭摇头,无可奈何的说着,那两姐妹的事他也从信上的只言片语猜出了几分,此时的他又不得不夸赞对方胆大心细,做事情之前连后路也找好,当然,如果那条后路并非自己那就更完美了。
“后来呢?那胖子把他们放了吗?”
莫莫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了,只是隐约记得其肥胖如猪的。
“放了,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做为你名义上的师父肯定得出面帮你解决啦”
“怎样解决的?”
虽然听了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她还是很好奇这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从莫莫离开后,严富贵就三番五次的去悬壶济世找陶然亭,要他告诉自己对方的下落。
可是陶然亭就是一问三不知,怎么也不肯开口,因为其父亲曾郑重其事的吩咐过不可对对方无礼,最后的严富贵只能铩羽而归。
可是回去后的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愤愤不平的,最后想起对方曾说过有两位哥哥在镇上当学徒,于是他就整日带着自己的随从上街去,一间店铺一间店铺的寻找,让每间店的人员都苦不堪言。
只是不巧的是,当他找遍了整个镇上的铺子,仍然找不到一个姓莫的男子,更别说是学徒了。
陶然亭听闻此事后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谁知,对方却更加变本加厉了。
他让自己的手下把那些学徒全都抓了起来,集中关在了一座院子中,每日对他们严刑拷打的,因为他觉得对方肯定是不愿让自己的妹妹嫁予自己才会不承认姓莫的,所以,他就想用这种皮肉之痛来逼对方把真话吐出来。
可惜那些男子真不姓莫,至于对方要找的那名莫姓姑娘也实在是不知晓。
而当陶然亭知道这事已经是一天后了,他心急如焚的赶了过去,并坦诚的与对方说明了莫莫的身份,并郑重其事的承诺,他要找的人并无兄弟姐妹。
刚开始严富贵不相信,后来其父听闻消息也赶来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这群人放了,因为此事,镇上之人还对莫莫好一顿痛骂,说其是红颜祸水。
“对不起,是我不该胡言乱语,害到无辜的人受罪”
莫莫后悔不已,如若有早知道,她必然不会说出那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怪只怪那人鬼迷心窍、利欲熏心,他知道其父亲对我的敬重,就想到要娶你来接近与我的关系,谁知却让你耍了一把”
陶然亭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多的是这种人,所以说千苦万苦,最苦的还是这群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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