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真真假假（1/2）

很显然上官子慕刚才是在逗着莫莫玩的，他刚一下水就松开了自己握着对方腰部的手，并发挥其高超的泅水技术，很快就游到了岸边。

此时已是深秋，一阵微风吹来，全身湿透的身体还是觉得有些冷意，看着平静的潭面，那个假商如云怎么还没上来？

才几个瞬间，他突然就呆不住了，想起刚才握在手上那纤细柔软的腰部，再回想起其跳下时那惊恐万状的叫声，上官子慕突然不淡定起来，这人该不会不止名字是假，连性别也是假的吧。

望着那还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潭面，算了，这是我欠你的，他咬了咬牙，又迅速地从岸边返回到刚才下降的地方。

闭气快速地潜下水，四处搜寻着对方的身影，半刻钟后，终于找到了被水草缠绕的人儿。

快速的游过去后，只见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挥舞着，显然已经快到濒临换气的边缘，憋不住了，可惜，她越动，那些水草缠绕得越紧。

看到上官子慕，像是发现救星似的，满眼希翼的望着他，最后，强忍憋着的最后一口气也吐了出来，整个人的情况更加不好了。

看到此情景，上官子慕迅速的游过去，并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轻软却锋利无比的小刀，朝着那些水草利落地砍了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缠绕着莫莫身体的水草给除去了，拉着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人儿，手脚麻利的快速游回岸边。

“喂，你醒醒啊”

看着同样湿透的莫莫，他轻轻地拍着其脸庞叫唤着，再不醒来换掉这套可以滴水的衣裳，她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必生病不可。

而且，看着被潭水洗礼过的莫莫，原来自己刚才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人果然连性别都是假的。

静静地瞅着躺在地上的人儿，上官子慕突然间有些心荡神驰的，这女子较于风雨楼的头牌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然，非得引起一番动荡不可。

莫莫身上的男装已被潭水浸湿，服帖的黏在身上，显示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特意画的妆容也早已被洗净，现出了其姣好的容颜，俗话说的沉鱼落雁、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

细而纤长的眼眉，小巧而高挺的鼻梁，衬在那张精雕细琢的瓜子脸上，简直可以称之为巧夺天工，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堪称完美。

可惜的是，此时的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就连那有如樱桃般小巧玲珑的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硬生生的把与生俱来的美貌拉低了一个层次。

“喂，你醒醒”

这次的他稍微用了点力气，只是莫莫依然沉睡着、毫无反应。

上官子慕皱了皱眉头，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他蓦地把莫莫头朝下的扛在肩上，并不停的拍着她的背部。

或许是这个方法奏效了，一刻钟后，肩上的人儿突然猛咳出声，随着这声音的出现，一大滩的水从她的口鼻中吐了出来。

“呕……”

把肚子中的水全数吐出来后，莫莫的精神虽然还是不好，略显有气无力的，但至少已经清醒过来了。

“谢谢你”

她由衷地感谢着，要不是眼前这人，自己肯定早已忙着去阎王殿报道了吧。

“不用忙着答谢，记得就好，将来是要还的”

上官子慕面无表情的回答，说实话，面对如此病恹恹的一个美人儿，他突然间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唯有努力装作无所谓的回答。

听到他这话，莫莫愣住了，很显然，她没有想过对方会如此的回答。

人人都说知恩不图报，但这话在对方身上好像并不适用。

“好，将来如若有我帮得到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必会鼎力相助”

莫莫说出自己的承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还是关乎性命的大恩情。

“现在说得那么爽快，别到时候又拒不认帐了”

上官子慕心中虽然相信莫莫说的话，但他嘴巴上就是不愿承认，这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莫莫听了他近乎冷嘲热讽的话，皱了皱眉头，张嘴反驳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啊，怎么就这么不愿意相信别人呢？”

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其实是因为对方的婆婆妈妈、不爽快才差点遭到灭顶之灾就气得火冒三丈的，没错，他是救了自己，但也不想想，自己会有此横祸又是何人招来的。

要不是他非要拉着自己一起往下跳，自己至于如此吗？也不想想，这一身泅水技术是谁教的，那可是师父，在她心中那个十全十美的存在。

“就算是相信，那也要看对方有没有被相信的资格，很显然，你还不具备此资格，一个连性别、姓名都可以伪装的人，实难让人有信任之心”

“是吗？那我还不稀罕呢，你当你是谁，其信任又能值几斤几两”

莫莫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经过这一番休息，她的脸色较之刚上岸时好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只是衣服全都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让她感觉超不舒服的。

衣服？黏糊糊的？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默默的扫视了一下自身，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的，“啊……”，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响彻云霄，让人听了不惊心生恐惧。

原来一切都露馅了，她连忙把自己蜷缩着坐起来，大有一种欲弥盖章之举。

“你转过身去”

她颇指气使的命令着。

“现在才想起掩盖，是否已经太迟了，反正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一副干瘪土豆样，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话虽如此，却还是听话的转过了头，并把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诺，随意掩盖一下，免得你不好意思见人唉，这世上像我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已经少见了，姑娘你该感到荣幸”

他自信满满的说出这略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大话。

只是这话听在莫莫的耳朵里怎么就这么的刺耳呢？看过毒舌的，就没看过这么毒舌的，她虽然在心中恨其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得不听话的将对方衣裳披好，这样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却也好过穿着一身透视装惹人闲话的好。

“他们呢？”

莫莫环视了一周，却没见到灵雨她们，不由开口问道。

“这就得问你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跳水会湿身，从而备好替换的衣裳吗？”

听他这么一提醒，她蓦然想起自己好像就在附近藏有一辆马车，还有着其他可以用得到的物品，而且几人也相约去那集合的。

“都怪你，害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如若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必倾尽全力也会找你算账”

她急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大步流星的走着，此时的她恨不得把上官子慕大卸八块，如果不是有他这么一出，自己又怎么会忘了与灵雨姐妹约定的事情，她们一定着急了吧！而且还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知到底如何了？又是否受到了惊吓？

“喂，别走那么快，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呢，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徒惹人笑话”

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噗通”一声，莫莫就摔了狗扒屎。

灾星，绝对是灾星，这一辈子除了在陆明哲那里自己还从没出过这样的糗，也就是这一刻，让她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远离上官子慕，就是远离灾难，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以后见到他还是绕路而行吧。

身上的衣裳本就湿漉漉的了，加上这么一摔，整个人简直就像从泥潭里滚过似的，她欲哭无泪的站着，此时的她经过这么一闹倒也没有着急着要去见那对姐妹花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的嘴巴会那么灵的”

看到莫莫皱着满是泥巴的小脸，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着补充道：“要不我们去潭边洗洗？”

看着上官子慕慢慢走过来的身影，莫莫连连后退，“站住，你别过来，离我远远的，我相信，只要你不靠近我，我必然可以活得好好的”

这男人就是有做乌鸦的潜质，她可不想一个不注意又被他诅咒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呢，而且师父也不知在何处？想到这，她的内心情不自禁的悲伤起来。

这么一分神，让她没注意到的是，就在背后，一块凸起的小石子正挺直胸膛迎接着她的到来。

不过她背后没长眼睛，却不代表上官子慕没看到，见状，他急忙提醒着，“别在往后退了，在你的背后有一块大石头，小心又摔倒”

只是他话刚落，用后背看路的莫莫这次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一个大老爷们跟在女子后面叽叽喳喳的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经过两次挫折的她怒气冲冲的冲着上官子慕吼道。

揉了揉发疼的背部，幸好现在是在山上的泥土地里，还好灵巧的避过了那块石头，不然还不知晓会伤成何样呢。

“这里只有你认识路，我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上官子慕有些无语，自己只是好心的提醒她，没想到反倒被怨不是了，要是有早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开这口的，现在倒好，反而变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莫莫没有回答，只是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而对方见她如此，反朝之淡淡一笑。

“怎么，现在是不是觉得本少爷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爱上我了？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他还学那些青楼女子，娇媚的朝莫莫抛了一个媚眼，还嘟了一下红唇。

看到如此一个面容刚硬的男子硬是做出这种娇羞的女儿状，莫莫表示自己还真的无福消受，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慢慢的爬起来，这次的她无论上官子慕再说些什么也当全然没听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自顾自的走着。

两耳不闻身后话，一心只走脚下路，也不知何时，后面的聒噪声停止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一前一后的走着。

到达指定地点后，灵雨朝雨两姐妹早已换好了干净的衣裳焦急地在马车外等候着，此时变成了灵雨着女装，而朝雨则着男装。

见到莫莫身披一件不甚合身的外裳，还全身都脏兮兮的，灵雨不由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此次泅水可还顺利？”

自己两人倒是很顺利的游到了岸边，只不过多少一条讨厌的尾巴让人烦不甚烦的，想到这，她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条尾巴一眼，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其实也不怪灵雨这么问，此时的莫莫阴沉着脸，身上也沾满了泥巴，就连满头的乌发也无一幸免，双眼冷冰冰的，浑身散发出一种闲人免近的气势，这样的她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猜测着是否因为此次不顺利才会有如此神情的。

“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先把身上这套衣裳换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吩咐着，随即也不管众人，独自进入车厢内，而灵雨两人也听话的一前一后站着，还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这两名男子。

而另一边的管弦也拎着一个包袱急忙走到上官子慕面前，“少爷，这是您的衣裳”

难怪他看到莫莫身上的衣裳那么眼熟，此时看到自家少爷只是穿着单薄的中衣，才终于了然。

只是一个男子怕另一男子冷着，为其披外套，这画风怎么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呢，难不成自家少爷真如几人所想的有龙阳之好？

再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无论那些女子如何骚首弄姿、刻意撩拨，自家少爷硬是没沦陷，都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在外表现得像是迷恋女色之徒，也就只有他们几个随身侍候的心腹明白，其实这人内心中对女子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恶痛绝之意，此时看到这情景，管弦终于可以确信自家少爷对女子讨厌到何种地步了。

竟然厌恶到宁可喜欢男子也不愿看其他女子一眼，这让管弦实在是无法直视。

只是当他看到衣着女装，再次朝自己二人走过来的莫莫三人时，他的内心又再一次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刚开始的男子变成了风姿绰约的女子，而在场唯一的女子则成了满脸麻子的病弱书生。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看来这个世界真的玄幻了，连男女的性别都可以随意变换，这次，还真是给自己好好地上了一课。

“少爷，这……”

不同于管弦的少见多怪，上官子慕淡定得就像是见人喝水吃饭似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都是正确的，这个，你还真得多学习学习”

他说完后就直接走到了莫莫几人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们。

“商公子？”

他特意拉长了声尾，并用一副戏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三人。

“上官公子有礼了”

莫莫虽说得如此恭而有礼的话，却仍然挺直腰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点也看不出她对上官子慕有任何的恭敬之处。

可是对方却没有理睬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不着边的话语：“管弦，作为堂堂上官商行的管事，你竟然连云城排名第四家族的商家大少爷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实在该罚，看来这管事你也不用做了，过几天把这职务卸了，跟在本少爷后面提鞋子吧”

“是，小的遵命”

被他提到之人恭敬的回答，对于上官子慕的要求，他一向不问缘由，只是认真把它完成即可。

“咦，如画姑娘呢？听说其可是风雨楼新晋的第二大美女，如若能看到她如出水芙蓉的美艳景象，也就不虚此生了”

“少爷，你面前这位公子即是如画姑娘”

管弦面不改色的配合着，显然，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唱双簧了，不然也不可能配合得这么有默契，还一唱一和的，甚是和谐。

“什么？你可别骗我，那怎么可能会是如画姑娘？明明就是一个丑不吧叽的男子”

上官子慕大惊失色的提高了声音，看到此处，莫莫已是彻底明白了，这人就是纯粹了吃饱没事干，找自己茬罢了。

“好了，上官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意欲如何，直说就是”

莫莫打断了他们的双簧，直接了当的问道。

刚才换衣裳的时候她已把这事的前因后果想通了，先前她怎样也想不明白上官子慕为何会与自己作对。

但在马车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她记得陆明哲有一次曾隐隐约约告诉过自己，上官子慕与商如云两人不知何时、因何结缘，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当然，两人相见都是在隐密中进行的，很少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