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升灵剂（1/2）

早上八点。

莱茵城中央车站。

莱茵城是西北大陆第一大城市，也是重要的商业枢纽，城市人口过千万。这还不包括每天通过星门和星舰到来的访客。

方逸从回城的穿梭机上走下，来到悬在半空的站台上。

蓝色的天空下，上千架穿梭机正在起降。远处，城市快速轨道车在高塔般的巨型建筑间穿行。

再向北看去，由阿罗山脉所产的三色大理石修建的战神恺尔斯神祭所被神纹阵制造的洁白神光笼罩。整点的钟声响起，纯金的祈祷石从建筑的顶端腾飞而起，映射出极其华丽炫目的光彩。

真美啊！

这应该是反重力神纹和幻象神纹搭配才有的效果吧？

对了，钟声能从那么远的地方传来，肯定还有声波类神纹的辅助加成作用。

方逸琢磨着。

他对神纹学一直很感兴趣，但要真正研习神纹，还得等到他考上武者学院，正式开始光轮锤炼之后了。

不过，根据他的猜测，神祭所要营造这样华丽壮观的景象，光是神纹和支撑神纹运行的晶源矿花费，也是相当令人乍舌的开销。

真是浪费。

说实话，弄这么大的声势，花这么多钱，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神能从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得到好处？还是说，就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神有多么虔诚？

别开玩笑了！

帝国法典里明明规定了祭司是苦修者，不能结婚，不能享受人世的七情六欲。可谁不知道神祭所首席大祭司蒙德大人至少养了七个情/人，最小的一个还没成年。

如果神这么好骗，那也不能叫神吧。

再说了，从古神战争结束，帝国就失去了神庙诸神的消息。神究竟到哪里去了？是一个没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神祭所浪费得这些钱，只怕有一半落进了蒙德大人的户头里了。

方逸嘴角不屑地扯了扯了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至少有一点他和蒙德大人很像——他们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蒙德大人贪了敬献给神的钱财，而他方逸，却在心底深处藏着一个秘密。

那是一个梦。

从方逸幼年开启圣泉时就反复不断地做过的梦。

赵老板、探险队、雪山中的黑色巨龙，昆仑，西王母，穆天子……还有和一只猫有关的薛定谔，一切栩栩如生，但一切又非常诡异。

没有昆仑，没有西王母和穆天子，更没有什么薛定谔的猫这样的理论。

方逸搜遍了环网上的资料库，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可他偏偏就梦见了，而且一遍又一遍的梦到，就像它原本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原本就是那个行走在昆仑雪山中、不相信世间有神的“方逸”。

这才是最诡异的。

那个梦里，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男子，是一个……“无神论者”。而且，当方逸在梦里里，他觉得没有神是理所当然的。反倒是梦中那个赵老板的话才够奇怪。

有人说，梦境反应了一个人最真实最潜意识的东西。

没想到自己骨子里居然是一个异端。

啧啧，惊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前者方逸不清楚，但他知道，异端的罪名一旦确认，流放星际边缘做一辈子苦工绝对不意外。

这个秘密方逸从不敢告诉任何人。

“嘀……嘀……”

光脑发出几声提示音，提醒他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脱离即时通讯状态，问他是否立刻开启。方逸这才想起离开寒鸦沼泽后，还没有打开关闭了一夜的通讯系统。每次狩猎前他都会关闭即时通讯，以免被意外的消息打扰。

“开启。”他给出了命令。

即时通讯开启，一大堆未读消息在方逸眼前闪过。还没等他点开，一条即时通讯已经接入。

“阿逸，终于找到你了！”

一张少年急躁的脸庞出现在投射界面上，如释重负地叫了起来。

好友梁小峰也是战神恺尔斯高中三年级的备选武者，光轮天赋只比方逸高一级。

“小峰。”方逸打起精神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你一个晚上了？”梁小峰埋怨道，“你可没见到你婶婶那副嘴脸，指桑骂槐的没一句好话。不是我挑事啊，你没吃她的没穿她的，就连那房子都是你爸当年买的，她凭什么觉得你欠她的啊……”

方逸笑了笑，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

这栋房子是笔糊涂账。钱是老爹给的，产权却是记在叔叔的名下。老爹认为亲情无价无所谓，却不知自己人走了茶还没凉，兄弟一家就挤进门，把他的独生子从二楼阳光大卧室直接撵进了地下室。

“哎，你搞到升灵剂了吗？”梁小峰大咧咧地问。

方逸不答，只是拿眼瞅着梁小峰。

说真的，这种问题可以随便在网上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