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1/2）

她倒是觉得这医书读起来比那些大道理有趣多了，她每日去后山采药试药，过得比以前舒坦多了。

她想起来有几日没见着宋榷了，今日特意没去后山，结果玄眦说他前天就收到了一张帖子，说要去九重天赴个宴。

“九重天？”久安惊得连筷子都落下了，“那九重天可是住着诸多神仙的那个九重天？”

“正是，流波岛上可不都是仙人吗？”玄眦波澜不惊地说。

久安点点头，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那师父何时回来啊？”

“这天上一日，凡界一年，多则五年，少则一年。”

“哦。”宋久安乖乖吃饭。

笙珩上仙着白袍摇着纸扇，出来迎宋榷，作揖，“元止仙君，多日不见，可还好？”

宋榷回礼，“甚好，多谢上仙记挂。”

说了些虚的，笙珩上仙先绷不住了，“你可知本上仙每每见着你对着久安那个板着脸的样子，都觉着好笑，本上仙就怕你一个撑不住笑出来。”

宋榷跟笙珩并着肩走，“你不会天天拿着司命借你那窥尘镜监视我吧？”

“就睡前爱看几眼。”

这场宴请了这天地间所有记录在册的神仙，不论是散仙还是上仙，就连元止仙君这样的都给召回来了。听说就是为了给东海龙王的女儿招个女婿。

宋榷偷偷地跟在旁边坐着的笙珩说：“这大张旗鼓的招亲，这东海公主该不会长得……有点……”

笙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天上的宫娥来献舞了，那领头蒙着面的应该就是东海公主水瑶了，宋榷低头饮茶，对歌舞漠不关心。

他本以为这场宴会就将这么无聊着过下去，谁知道笙珩今日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挑起事儿来。

笙珩上仙使了个仙法将水瑶公主在众仙目睽睽之下，直接变到了他的怀里，再以轻佻的语气逗着水瑶公主，他说：“不若公主嫁与我笙珩，我原是这天上的六皇子，配你也是相配的。”

笙珩上仙却是这天帝的小儿子，但从小最讨厌看文书，三千年前又和玉帝吵了一架，这一架连太上老君都没拦住，笙珩上仙也就成了个没实权的名头。

宋榷在笙珩上仙府留宿，偷偷拿了他藏着的窥尘镜，瞧了眼在凡界的久安和玄眦，久安坐在一间挂满草药香囊的屋子里，为来人把着脉。

“看来，这小丫头医书读得不错，”一年不见，久安长得越发精致了，眉眼间竟然和当年的江溯樱有着九分相似，“笙珩，你来。”

笙珩上仙拿着窥尘镜仔细观察了一番，“虽然本上仙只见过江溯樱一面，但这长得也着实是太像了。”

宋榷将窥尘镜夺过，藏进袖子里，“说说你罢，今日怎和往日这般不同，言语间尽是轻挑之言？”

笙珩上仙似是想了很久，“你可记得你先前被罚下界之前同我说的话？”他自然记得，他说，笙珩的仙位是生来的，不懂人间疾苦。

笙珩上仙继续说道：“我在这天上闲散惯了，想去人间历个劫瞧瞧，”笙珩上仙将纸扇在手中轻扣，“原来调戏仙子是这般的乐趣，难怪你当年在西王母那儿一个都没放过。”

宋榷摇头，怕是玉帝那儿已经已经乱成粥了。

还未等东海龙王上书，笙珩上仙调戏水瑶公主的事情便已经传遍整个九重天了，这千百年来没听过趣事儿的神仙们，也都跟凡人话家常似的一传十，十传百，这动静一点不比当年元止仙君大闹百花宴小。

宋榷拍了拍笙珩上仙的肩，“笙珩，玉帝虽然性子温和，凡事不做绝，但是这次你闹的动静不比我当年小，”他叹了口气，“我明日便下凡，你自求多福吧。”

这是宋榷离开一年半的某个午时，反正多久宋久安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