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朋自远方来（3）（2/2）

“你看，转过前面那个石灰窑，向前1千米就到上坎儿中学。”司机指着前面路上的圆形物件说。

噢，原来那些圆形物件是石灰窑，西西第一次记住了这些冒着白烟的家伙。三轮车从石灰窑边上的路驶过，路本来就是土路，加之路上浮着一层白色粉末，车轮快速走过扬起的灰尘很刺激鼻子，西西急忙用手掩着口鼻，还是觉着很呛。路边的野草早已是灰白色的模样，像极了鬼故事里擦着白粉的无常。一直到村口都是这种白灰的路面，估计是被往来的车轮裹挟去的。西西觉着嗓子干痒的难受，不由地咳嗽起来。

三轮车进了村子，转个弯停在一个平台上，“到了，这里就是上坎儿中学。”司机热情的介绍着，“你看东面是山，山上全是果树，有梨子、苹果、还有桃儿。我家就在这个村里，有事情你打我电话。”司机掏出手机挥动一下。西西的小心脏像被刺了一下，接站的三轮车司机都买了手机，此时西西还没有手机呢。

“多少钱？”西西问。

“一般人5块，你是老师优惠，就3块吧。”司机解释着。

西西拿钱付账，心想：“从龙城到上坎火车票不过2元，从车站到学校3元还少啊。”

司机笑着离去，西西开始打量上坎中学。校门很旧，完全没有门只有一个大口，大概是为了车辆行驶方便墙也拆掉一大块，一块写着“上坎中学”的牌子悬挂在另一边的墙上。院子里到处是建筑施工的痕迹，一幢砖红色的教学楼与东面的山成直角，很威武地矗立在校园中间，四围的白墙都是石头垒的有一人多高，很是突兀。整个学校东高西低，中间用垒砌的石头台阶相连。

“这里真是石头的天下。”西西自言自语着走到门口，猛然面前现出一个老头儿：“你找谁？”

西西吃了一吓，怎么感觉像是巡山的老妖呢，怯怯地说：“我是来报道的。”

“新来的？”老头面上堆出一些笑意，“宿舍在楼前的平房里。”

西西这才看到楼前还有一排平房，这应该是原来的教室，以后学生到楼房上课，原来的教室就改成了宿舍和食堂。宿舍倒是很宽敞的，新来的教师每人一间，房前有自来水，只是厕所在教学楼后面的操场上，距离宿舍至少有8米，实在不方便。

学校新教学楼还在处理一些细节，学生9月1号开学要进新楼上课。学校大门还没有建好，门卫暂时也住在平房里。这个老头儿便是学校的门卫，据传他是校长宝银的远方叔叔……

同年分配的人有路有才、李密、陈凡，还有翠萍、金春、西凤。这个陈凡很特别，其实并不是第一年参加工作，原来已经在教育局工作一年。那一天，新毕业的西凤到教育局报道，恰好向陈凡问路，这陈凡一下子便被丘比特的神剑射中。于是恳请领导下派到上坎中学当老师，方便追求西凤。很多人巴不得留在局里工作，陈凡竟然为了美人放弃这么好的工作，领导都是性情中人，百分百满足陈凡的要求，于是陈凡追着西凤到了上坎中学。至于其他几个人都是新毕业的。

第一天见面，大家聚在学校不大的食堂里，厨师准备了几个菜，摆上圆桌，当时校方负责接待的人是办公室主任叫黄西。此人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很儒雅。黄西自我介绍：“我代表上坎中学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队伍。”李密忙应和：“大家鼓掌。”并带头“啪啪啪”拍起来，看着李密这么会渲染气氛，西西感觉有点滑稽，偷看一眼其他人，大家基本没有什么反应。黄西继续讲：“不客气。大家出来乍到，有什么困难找我黄西。这杯就算是我敬各位兄弟姐妹的。”黄西一饮而尽，看那架势是个豪饮之士。

陈凡是见过世面的人，站起来环视大家说：“我们几个人，数我年龄最大，就算是代表大家表个态，以后我们有事找黄主任。大家举杯敬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