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朋自远方来（1）（2/2）

走在路上，西西的心情如阳光般明媚，鸟儿在枝头鸣啭。路边那片湿地里面的树木越来越繁茂了。蔷薇从树丛中窜出来，探着似粉似白的头在迎风炫耀，树下的杂草正疯长如小妖一样幻化着各种鬼脸，仰望着，抖动着，等待朝拜女王一般虔诚。这里面会不会有蛇？每每看到乱草或者树丛，西西的第一反应便是有蛇。这得从西西与蛇的渊源讲起。

西西第一次见到蛇是在上坎中学。学校家属院有一大块闲地，便分给老师们做了菜地。种了茄子、辣椒、四季豆、西红柿等等很丰富，但是菜地周围还是有很多荒草。一天中午，西西路过菜地看到一株辣椒秧自己在抖动，就走进一看，一条大约两尺长有手指粗的花蛇盘在秧子上，看到西西便昂起头，张大嘴，尾巴还在抖，西西吃了一吓，却没有跑，眼看着那蛇从秧子上滑下来，一路蛇行到远处的草丛里去了。西西才喊出声来：“蛇，有蛇——”众人问：“你干嘛站在那里不跑？”西西说：“我怕蛇从后面追上我，爬到腿上来。”

人们大笑，这便成了西西专属的一个笑话，尤其那个黄西经常开玩笑：“西西，后面有蛇。”小路子便附和：“对，爬到腿上来啦。”从此，西西不敢独自到菜地里去。

第二次遇到蛇是在龙城一中，那时候西西已经调到实验中学工作，住在丈夫的单位龙城一中家属院里。那一年，一中拆旧平房准备起教学楼，这些平房大都是解放前的老房子，拆下来的石头堆了整个操场。西西同几个小孩子在操场边的树林里玩耍，突然，从石头堆里钻出一个东西，快速的向着树林爬来，西西真切的看到那是一条绿身子的红头蛇，颜色异常鲜艳，蛇在快速靠近，西西来不及多想捡起一块砖头砸向小蛇，未中，第二次，第三次……终于砸的那条绿身红头蛇不动了，西西才长出一口气。西西觉着这样颜色的蛇好像见过，在金庸的武侠里不是有个绿色的双头蛇吗？西西越想越害怕，不敢走进去看。一位退休老师走过去看，说：“蛇是保护老房子的，拆房惊动了它们。”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西西反而坦然了，灵异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砸死了，难道留着它吓唬小孩子吗？对待坏东西不能手软，西西竟然为自己的勇敢沾沾自喜起来。

记得老祖母说过：“鬼怕恶人。”西西砸死过蛇，仿佛灵异附体一般，偶尔大脑中会闪过“我是恶人，鬼都怕我”的怪念头。后来，西西与老鼠发生一次大战，更增加了西西战胜坏东西的信心。

一天晚上，西西发现厨房的柜子附近有动静，因为光线暗淡看不清，于是找到充电灯一照，发现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在滚动，原来一只硕大的老鼠蹲在柜子转角处。西西和老鼠对视一番，老鼠居然一动不动，仿佛蒲松龄描绘的那一只狡猾的狼，西西不由怒火中烧，竟然敢同我对峙，要你好看！于是关起门，穿上长筒靴，带起手套，找来一根长棍，一场人鼠大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