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240.将心中的疑问弄个清楚（2/2）

我将稿纸一推，说：“不写了，你说吧。有些事情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也是很辛苦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因为自己的不慎，让我的母亲被人误解。上一次王老师也说了，说我维护自己的母亲。其实吧，我只是不想将自己种下的恶果推到我母亲身上，让我母亲给我背这个黑锅。”

秦皓然点了点头：“路远，有些事情王老师不好和你明说，今天，我就什么都和你说了吧。说了，你心里也就敞亮了，我也没那么多的疑问了。”

我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说：“你说吧。”

秦皓然给我的杯子里续上水，给自己的杯子也续上水，手握着杯子，回忆着，缓缓地说道：“那一年，父亲刚刚把公司全盘交到我手上。我接手父亲的公司不久，一切都还在摸索中。有一天，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找到了我，手中拿着王老师的信件。我打开信件一看，王老师让我接待一下这个男人，顺便帮助他找一个人。——对，这个男人就是刘启明。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人，太狂躁，还有着几分自以为是的清高。因为都是文学青年，又是通过王老师的介绍，我只能答应下来，帮助他找到这个人。他掏出个信封给我，我一看地址，就是你所在的工厂。我指着上面‘查无此人’的字问道：不是写着‘查无此人’吗？他说：这个字就是‘查无此人’的人写的。我问他：既然人家不愿看你信件，你找到又有什么用呢？他立即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和你的往事。一口咬定，你和他是有感情的，只是遭到了家庭的阻挠。又说你对母亲及其的孝顺，不愿违背母亲的心愿。一开始我反感他，后来听了他的叙述，我又觉得他很重感情。那时候，他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只是他自己不觉得。我答应带着他去找你。我一天中午，我和他等在你们工厂的大门外，一直到下班。在下班的人流中，他看见了你，急忙跟了上去。我远远地跟着，跟着他一直往前。走到一条岔路上，我看见他紧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我忙上前，问：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说：我喊了，她听不见，一个劲地疯跑。我心里清楚：你一定是不想他打搅你平静的生活，才假装听不见。我就劝他：既然人家已经组织了家庭，你再纠缠也无趣，不如就放开手，彼此各过各的日子。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个世界上，路远妹妹只爱我一个人，她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他的话让我很反感。第二天，我因为公司里有事，他自己又去了。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问他：找到了吗？他一言不发，接过我拿给他的衣裳，洗过、换过，也没吃饭就躺倒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说了一大堆的客气话，饭也没吃就走了。因为我见过你，才会对你今天的变化大吃一惊。短短的十几年，你老了何止三十岁。”

我说：“我一直不明白，他哪来的地址？”

秦皓然笑道：“那还不简单？你总要给家里写信吧？去你们当地的邮局找个熟悉的人，又不看信，只不过要个地址，也不算违法。”

我怀疑地问：“行吗？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到底哪来的地址。”

秦皓然问：“路远，你当年到底有没有爱过他？或者是曾经爱过，后来又不爱了？”

我垂下头，眼里慢慢涌起一层迷雾。

我的眼泪让秦皓然很惊讶，忙递给我几张纸巾，抱歉地说：“路远，你别勉强，不想说就不说了。”

我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我心中的委屈无处诉说。也许，我当真给过他希望，只是我自己不曾察觉。我这人豪情、仗义，唯独不懂儿女情长。和他认识的时候我还不到十九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我这人性格率真，不懂得含蓄，和他写信也是直言不讳，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毫不隐瞒地告诉他。他是个有心机的人，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志同道合的异性朋友。我说：没有，我不太擅长和异性打交道。现在想一想，他也许认为，我因为有他，才对别人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