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援助傻白甜少年（1/2）

远云镇内做生意的人不少，何汐就是其中之一。

“这丹药味道奇怪，颜色黯淡，连尺寸……”何汐顿了顿，将手中的丹药放回锦盒，眼也不抬，“连尺寸都比真正的聚灵丹小上许多，这种东西也敢拿来远云集市上卖，还打着千机门的名号，难道不怕毁了千机门的千年招牌，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何汐几个月来一直在野外修炼，偶尔要进远云镇买些自己用的丹药和秘籍。今天她进了集市，到处逛了逛，没有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正闲逛着准备回去，没成想，逛着逛着就看到这奸商向一个少年兜售什么千机门的聚灵丹。

那少年看上去刚刚炼气，还没见过什么世面，那奸商说得口沫横飞，不消片刻就哄得少年打开包裹要掏钱。

他的包裹上面补丁落着补丁，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几颗灵石，叮叮当当地倒出来还不够那奸商说得一半。

少年看着自己的钱不够，尴尬得不行，“对不起……我的灵石不够了。”他羞赧得一把收回灵石，却被奸商按住了包裹。

奸商一脸为难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识货，我就便宜卖你了。”

何汐看到奸商这模样就想打人，虽然自己做起生意来也会经常提价，但比他好太多了，做生意的宰人宰得这么狠，连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孩儿都不放过，何汐那寥寥无几的同情心在看到那少年时瞬间被激起。

她走过去，拿起那粒丹药细细端详。

“这丹药味道奇怪，颜色黯淡，连尺寸……”何汐顿了顿，将手中的丹药放回锦盒，眼也不抬，“连尺寸都比真正的聚灵丹小上许多，这种东西也敢拿来远云集市上卖，还打着千机门的名号，难道不怕毁了千机门的千年招牌，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面前的中年散修，听到何汐这话，自知何汐是个内行，但碍于面子，还是嘴硬道：“你这丫头看着不过筑基，懂个什么！这东西虽不是千机门的，但也是我辛苦炼的，里面的东西可是一味都没少，炼聚灵丹要用的朱蚕草你知道多难找，就算长得稍次点，也该给个本钱，六百灵石还真不算贵的。”

何汐虽说是个散修，但身上从不缺好东西，当初在松碣山时，小江差不多把整座山的宝物都塞给了何汐，把每件法器的作用，每瓶丹药的效果都说得清清楚楚，她要是连个缩短修炼时间的聚灵丹都不认识也太蠢了。

再加上她靠着装备做生意，多得是人来花灵石买她的装备，有灵石的用灵石，若是有人真的想要却又没那么多的灵石，她便要那人找来东西换，其中有许多宝贝，什么功法，丹药，符咒，她拿得多了，见识自然不会少。

何汐呵呵一笑，将少年的包裹拉回到他手里。

“我不识货？”何汐拿起那丹，瞬间捏碎，奸商想阻止却来不及，气得欲要动手。只听何汐娓娓道来。

“聚灵丹，可助服用者汇聚身边灵气，减少修炼所用时间，含明砂，天角，朱蚕草，仙坞桃核，须配以昆仑水，兴纯火炼就。”

她每说一味材料，那商人脸色就难看一分，何汐说完，低头看那堆粉末，冷笑着问那商人。她以前从一个客人手里换来一本宝鉴，记录了四境内的所有灵药，何汐将之悉数存入识海，现在可以说是什么药都认得出，连什么原料，几分火候，也清清楚楚。

“这里面确实是有朱蚕草，但你若是能在这里找到一粒天角的残渣，我便双倍价数买下来。若是没有……”何汐不再说话，只看那奸商脸上冷汗如瀑。

她博学多才，口若悬河，周围人看热闹般逐渐围了过来，津津有味的等着那奸商出糗。

何汐忽然没了惩恶扬善的兴趣，想到自己也是做生意的，还不如与人行善。她轻轻一笑，语气温柔起来。

“若是没有，想必也是一时疏忽，还请先生教教这孩子怎么炼丹，好好回忆下丹药究竟怎么炼。至于这颗……”她指了指着桌上的粉末。

“还是我买吧，捏坏了你的丹，本该赔偿。”

那商人见何汐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惊得目瞪口呆。

何汐话说得圆满，让那奸商心中暗喜。他学的是炼丹，虽说学艺不精，但还是可以教教这少年入门。

那少年不仅没被骗，还白白赚了个学炼丹的机遇，兴奋得几乎快给何汐跪下。

周围人也暗暗赞叹何汐的处事手段，刚中带柔，留有余地，当真了得。其中有不少人记住了“何汐”这个名字。

何汐嘱咐晚便走了，人群随着她的离开散去，商人教了少年几个最简单的丹药炼法，少年听得认真，一直听到商人收了摊子离开。

他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商人留给他的聚灵丹炼法，直到天色变黑，少年也要离开，何汐在街角喝着茶，盯了他一下午，看到他拖着破旧的布鞋走在街上，单薄的影子被夕阳拉得更加细长，像一根针，没有存在感，却戳得人心里发疼。

何汐看到了少年头上的名字——程昱青，想了一想，还是传音给他。

“明日申时，来远云镇外的望云湖处等候。”

程昱青一直记得今天帮了他的女子，虽然长相普通，但穿着一身漂亮衣服，和自己一样是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但何汐却精明仔细，能说会道得多。

程昱青还只是个少年，不懂何汐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奸商，若是自己，多半会在集市上搞得那人颜面扫地，从此再也不敢在远云镇招摇撞骗。

他收到了何汐的传音，也不知意图为何，但觉得她也不会图谋自己什么，便记在心中，回去修炼了一夜那商人教的炼丹之术，自觉提高不少，只是没有个丹炉让自己练练手。想到这，他又开始因为自己空空荡荡的包裹犯愁了。

现实世界里的程昱青是个从来没玩过游戏的书呆子，准确的说是个不论怎么努力成绩都不见长的笨蛋。早早成了鳏夫的老爹为了能让程昱青考好点给他报了无数补习班。程昱青成天挑灯夜战，可分数永远都是刚刚及格的样子。

高二一次数学考试，程爸爸来学校接儿子，一见面就贴心地又提包又嘘寒问暖的。

老师说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压力大，不能抓得太紧，老盯着成绩不放。可走着走着，程爸爸实在忍不住了，旁敲侧击地问他到底考了多少分。

程昱青眨眨眼睛，愣了好久，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可把他爹急坏了，“你倒是说啊！考了多少？”

程昱青终于艰难的从嘴里憋出来个数字，61。

程爹的火气一下就上了头，反手就是一巴掌。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个分数，早知道就不问了！

程父因为自己儿子的痴傻模样气得不行，照着儿子瘦得硌人的屁股踢了一路，踢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便丢下儿子自己跑去跟老哥们儿下棋了。

他是高兴了，程昱青可高兴不起来。

他脸皮薄，被自个儿五大三粗的老爹从学校打到家门口，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羞得抬不起头，他回了家，回忆起今天这事，越想越气。

考不好能怪我吗！我可是天天都熬到半夜两点的！

这倒是真的，程昱青小小年纪眼镜快一千度，他爸又怕愧对亡妻，把他逼得头发成把成把的掉。

我都这么努力你还打我！

程昱青气得厉害，决定要跟他老爸耍个脾气，不仅不给他做饭，还要夜不归宿，在外面疯上一晚上！急死那老头子！

说干就干，程昱青披了个校服就往外跑，刚出去就后悔了。

去哪啊？

他站在街上，觉得这也乱那也脏，想着还是家里最好，要不……回家吧？

不成不成！程昱青这个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觉得自己被他爸气成这样，他也得把他爸气得跟他一样生气才行！

去哪最会让他爸来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