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戴先生的儿子（1/2）

“不知道啊。”周乃晨又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我记事起就和爸爸住在美国，没见过什么亲戚。”

“那你爸爸不在家时，谁照顾你？”

“他找了个华裔阿姨照顾我，不过后来他病了，花了好多钱，阿姨也请不起，最后连房租都付不起，他死后，房东和邻居帮忙处理了后事，想要把我送孤儿院，但我不想去，就跑了出来，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个笔记本。”

少年吐出骨头，想了想，道：“对了，我记得我爸病得下不了床时，还在看这种论文呢。”

穆千棠心里一动，莫非他爸爸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于是问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戴天华。”

“戴……”穆千棠奇怪，“你怎么姓周？”

“跟我妈姓啊。”周乃晨道：“我爸说我生下来没多久妈妈就没了，为了纪念她，就让我随了她姓。”

原来是这样。

穆千棠却心脏噗通噗通跳起来，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她呼吸微急，一把抓住周乃晨，“你说你爸爸姓戴！”

周乃晨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奇怪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什么样？是不是很低沉，鼻音有些重，尾音习惯性会带点拖音？”

周乃晨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他有鼻炎，所以鼻音是很重。”

穆千棠此刻比他还要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难道真的会这么巧，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迅速退出文件，登陆已经废弃多年的一个邮箱，从中调出五年前的邮件，打开给周乃晨看，“晨晨，你看看这个账号，是不是你爸爸用的。”

少年凑过去一看，眉头细细皱起，“不是吧，我没见过这个。”

“你再仔细看看。”穆千棠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指着那几封邮件，说道：“这些都是一位姓戴的先生发过来的，五年半前，我雇用了他做私家侦探，帮我查董修阳的下落，后来，也就是冰糖毕业那年，我从十月份开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

“姓戴，十月！”周乃晨对信息及其敏感，不然洛唯西也不会安排他做这些事，从穆千棠的只言片语中立即提取出有效信息，也明白了她的猜想，当即不敢置信地说道；“我爸爸，也是那年十月心脏病发作的，之后就再也没下过床，穆姐姐，难道……”

“我没见过他，但五年前他为了帮我调查，人应该也是在重水。”

“我爸爸去世前，确实离开了好长时间，差不多有七八个月，中间就过年时回来过一趟。”

两人目光相接，均震惊不已。

“我能看看内容吗？”周乃晨说道：“如果真是他，可能会留下习惯性的小细节。”

“当然可以。”

不过等点文件时，系统提示资源已经失效，时间太久，看不了了。

“哎，看不了。”周乃晨只好又盯着邮箱域名看，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脸上震惊之色更甚，哆哆嗦嗦道：“穆姐姐！是他！一定是他！”

穆千棠心里一跳，“怎么说？”

“你看这个邮箱dxw1984，其实是个名字，戴筱薇！她是我姐姐！”

穆千棠目瞪口呆，“你还有个姐姐。”

“其实我没见过，她七岁那年就得病死了，后来我爸妈才要的我，只是姐姐的死对妈妈打击太太，哪怕怀了我也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才去的那么早。”少年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惆怅，低声道：“爸爸也很少提那个夭折的姐姐，以前为了不刺激妈妈，把姐姐的照片都销毁了，虽然我没见过，但还是知道的她的名字的，就叫戴筱薇。”

戴筱薇，1984年应该是生辰，七岁那年离世，那就是在1991年，穆方出事前一年！

重水、董修阳、二十多年前，七岁，死去……这些信息连成一串，让穆千棠不多想都不行。

她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国际网站上寻找的私家侦探，当时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打算找个外国人，最后选了一个叫david美国人士，谁知通话后才发现对方讲中文，只是入了美国籍，david也变成了戴先生，但因为他话少办事麻利，穆千棠就一直用着。

如果这个戴先生就是周乃晨的父亲，那以他的技术，偷天换日或者弄些小手段让自己选了他也不奇怪，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呼之欲出，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发现穆千棠也在调查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于是名义上帮她，实际上也是在完成自己的调查，穆方的死，或者说那个隐藏的秘密，也是戴天华要查的事，而且极有可能和他死去的女儿有关。

穆千棠把这番想法和周乃晨一说，少年也意识到此事不寻常。

“我想起来了，穆姐姐，我爸以前确实整理过类似的文件，他一定和你一样在查这些人，只是还没结论人就不在了。”

“那些资料呢？还在吗？”穆千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