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患得患失（1/2）

自那日二人意会彼此的情意后，他二人怕被宇文恒发现其中的端倪，私下里不过是多了些眉目传情，在表面行事上还是一如往常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今日宇文颢见若水吐得小脸儿蜡黄动情之下顾不得其它，才做出这种给若水拭汗的出格举动来。

若水面对宇文颢的这番举动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惊，她摇摇头示意宇文恒还没歇息后转身飞快地走掉，唯恐自己再与宇文颢相处下去也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看着若水匆匆远去的背影，宇文颢的心里也生出几许忧愁，以前他猜不透若水的心思时愁的只是如何能够得到若水的芳心，在意会了若水的心思以后愁的却是二人的将来，一想起他与若水之间还隔着宇文恒、李芝兰、致远等等那么多人，就觉得他与若水之间的距离比那最高的山峰还要高，比那最远的路还要远，这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咫尺天涯。

宇文颢正在黯然神伤时，有内侍路过他身旁给他请安，这让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又想起还有许多琐碎的政事等着他去处理，只得暂时收了心思走进紫宸殿。

若水回到寿安宫，琬太妃正在同几名年长的尚宫打马吊，若水上前给琬太妃行了礼坐在她身旁看她打牌，琬太妃手里一边摸牌一边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皇上就让我先回来了。”

“既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屋歇了吧，不用特意来陪哀家！”

“不妨事！我还是看太妃娘娘玩儿牌吧！”

若水平日里也不爱好打马吊，只因胃里的膻味儿不时往上翻才想着找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以便能够将这股味儿给忘了。谁知她越想忘掉这股味道就越忘不掉，明明胃里已经吐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却总觉得有一股膻味儿在喉咙里打转忍不住又干呕了几回，她见这个法子也不管用，又打扰了琬太妃玩儿牌，只得告退回自己房中歇了。

琬太妃与几位尚宫见若水这个样子想起她曾经与致远单独处过两日心中忍不住猜测：莫非若水有喜了？

这些人的心思若水可不知道，回到自己房间内就让阳春沏了各种茶水轮番往肚里灌，折腾了半日方觉得好受些。她躺在床上回想起宇文颢给她擦汗时的温柔，脸上不自觉飞红一片，又想起宇文颢的手指曾经驻留在眉心处的瘢痕上，还有他说的那句话，心中又若有所失。

她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东照西照，越照就越觉得眉心处的瘢痕看着碍眼，就连额前的流海也遮不住它的存在，忍不住苦恼起来。

若水正在苦恼之际，阳春端了一银盘脐橙进来，“太子殿下孝敬给琬太妃娘娘一篮脐橙，太妃娘娘知道若水小姐爱吃，特命人给小姐送了一盘来。”

见宇文颢竟然采用这种折中的方式给她送橙子，若水心中一时间是五味杂陈，轻抚了橙子道：“太子派来的人可还在太妃娘娘处？”

彩云笑道：“怀恩正在院中同别人闲聊呢，办个差事这样浪荡，也不怕回去挨骂！”

若水让彩云找来一把水果刀，从银盘里挑了一个橙子手起刀落分成了两半，将其中的一半用一盏粉彩盖碗盛了递给阳春：“把这半块橙子拿给怀恩，就说是我赏给他的。”

彩云一时也不知若水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依言将那半块橙子连带着盖碗给了怀恩。

怀恩接过盖碗道了谢起身离去。

若水将剩下的另一半橙子细细分成了几份，吃着吃着忍不住掉下泪来：我正因为怕你我二人有缘无分才起了向道之心，谁知又因对你牵挂太甚终究是入道不成，今时我虽己打定主意承你深情，却也不想拖你陷入险境，若你是无情之人该多好，我宁可承受单思之苦也比现在这样让你以身涉险好过太多，偏偏你又这样的深情，让我不舍得再放手。

想若水原本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豪爽之人，谁知自从沾上这个“情”字，竟然变成这样一副多愁伤感的模样，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