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2）

阳春三月青黄不接，柔然国地处苦寒之地，也正是马瘦人饥的时候，便又兴起了到魏国抢夺的心思，于是边关处狼烟再起。周蕙听说边关再起纷争，心中担心师至坚的安危，狠了狠心丢下季秋、若水二人匆忙赶回师至坚身边。

若水一觉醒来不见了周蕙，心中是暗暗垂泪，自此便把上学的心思绝了，只是每日在演武场拼命练习，发泄心中的愤怒，

宇文恒听说若水不上学把她叫道紫宸殿询问原因，“你不愿学四书五经朕也理解，只是这琴棋书画你总得学一样吧？你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说起来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

“别人笑话不笑话关若水什么事？若水又不是替别人活得！”

宇文恒听她说话不似以往，到有些赌气的意思，“你虽不是替别人活，但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师家一门的荣耀将来还要有你来担，这琴棋书画你想学哪样？朕必会给你选个好师傅教你，不然学弹琴？”

“不学，手疼！”

“那就学下棋！”

“不学，头疼！”

“那书、画呢？”

“也不学，手疼，头更疼！”

宇文恒知若水向来知进退，绝不会无缘无故顶撞他，也不恼怒，“朕让你学这些也是为你好，你如此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定有什么缘故，你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觉得学这些没用。”

“那你学这打架的功夫就有用了？”

“当然有用，若水学这些是用来防身的，若水将来出宫后是要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

宇文恒听若水这么一说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话？魏国在朕的治下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匪人让你去除，你还是收了心老老实实学了朕说的这四样，将来好嫁个好婆家！”

“就算是不用除暴安良，若水也可以防身，皇贵妃娘娘曾经对若水说过，让若水学些防身之术，就算将来万一嫁了负心人也可以打他一顿消消气。”

宇文恒听若水这么一说可再也笑不出来，“你姑姑对你还说了些什么？”

“娘娘还告诫若水说，若水长大后若果真遇到负心之人切不要空自悲叹，大可选择到山水之间安身立命，千万不要轻易辜负了岁月。”

听若水这么一说，宇文恒心中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怪不得朕总觉得至柔对朕冷淡，不把朕当成她的丈夫，原来她是出世之人，自然不会把朕放在心上。

看着眼前若水与师至柔相似的脸庞，宇文恒突然又有些不甘心：女子生下来，就要嫁人前从父，嫁人后从夫，朕就是负你在先，你也不能负朕，倘若朕都夫纲不振，那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朕既然已经不能从你身上重振夫纲，朕就让若水来背负这个使命。想到这里，宇文恒道：“你既然如此听你姑姑的话，就应该以你姑姑为榜样向她看齐，朕听说你姑姑不仅擅弹琵琶还精于刺绣，从明日起你就从这两样学起，这两样不学，你以后休想学武。”

若水听宇文恒这么说不由有些生气，“皇上作为天子说话不算话，若水凭什么还要听皇上的话！”

宇文恒冷笑道，“朕哪里说话不算话了？你到是说来让朕听听？”

“皇上明明答应让若水出宫，为什么现在还不放若水出去？”

“朕只答应让你见一见爹娘，可没说过答应你出宫，现在你娘你也见到了，朕可没失言。”

“那若水的爹还没见到呢？”

“想见你爹也容易，朕把他召来便是！”

听宇文恒这样说，若水不禁气结，赌气走出紫宸殿。

“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朕斗！”

宇文恒自从跟若水这次谈话后，让吴建画了一幅寒梅图，这幅寒梅图上少说也勾勒了几百朵梅花，让若水照这幅图刺绣，每日必须绣完一朵梅花才能去干别的事情，又找来了南府里最好的琵琶乐师教她弹琵琶，若水若是不学，便不允她去演武场。

若水在宇文恒的高压之下只好找他的意思办，不免把怒气都发泄在了演武场上，动起手来开始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她比武时失了谨慎免不了被季秋他们所伤，有一日，季秋一个不小心一拳便打在若水左颧骨上，若水左边半张脸顿时高高的肿起，左眼更是肿的眯成一道线。若水回到寿安宫，琬太妃看到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传太医来给她看。

待郑邈给若水处理完伤口，琬太妃把他传到跟前问道：“若水会不会为此破了相？”

郑邈笑道：“这到不会，只不过就她这情况，脸上的淤青怕是十天半月也不能消，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