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家儿郎（1/2）

时过中午，天气渐渐阴沉，室内开始闷热起来，看样子一场大雨不久就会到来。宇文恒看着窗外，心道：看来祈雨还是起到效果了。又向袁成恩道：“还没消息传来吗？”

袁成恩道：“启禀皇上，还没有。不过这样看来，这孩子的身世怕是有些不简单，否则不会这么久还传不回来消息。”

宇文恒负手道：“是有些不简单！师至坚婚后多年没有孩子，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还是一对双生子？派人查过他与哪些藩王来往过没有？比如像汉王这样的乱臣贼子？”

袁成恩道：“这一点皇上尽管放心，季秋这孩子才**岁，最早也是在景佑二年时间才能出生，而汉王在皇上登基后不久便已自尽，季秋是不会跟他扯上关系的。”

宇文恒阴沉着脸道：“还是传回消息后再说，朕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叛臣余孽。”正说着，有内侍来报：“启禀皇上，李子凯前来求见皇上。”

“快传他进来！”宇文恒忙道。这李子凯明面上不过是紫宸殿一名普通太监，实则是宇文恒手下特务组织血滴子的首领，专职负责刺探情报，监视朝中大臣的任务。

宇文恒见了李子凯直接道：“事办得如何？”

李子凯单膝跪地回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派人找到给骠骑将军夫人接生的稳婆，这个稳婆很是贪婪，奴才对她稍加利诱她便说了实话。据她讲骠骑夫人当年只生了一个女孩儿，并不是什么龙凤胎，至于那个男孩儿的来历她并不清楚，只是说富贵之家由于没有男丁，偷偷从别处保养一个男孩儿来冒充亲生也很正常，经常会有很多人花重金收买她们，再通过她们这些稳婆之口对外放风报添丁之喜，到也见怪不怪。奴才又偷偷询问问了将军府一些下人，那些下人也说不大清楚师夫人生的到底是双胎还是单胎，只是说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给朕说来听听！”宇文恒打断他的话道。

李子凯清了清喉咙道：“在师夫人生产十天前，师老夫人从外面带回来几只花狸猫，这几只花狸猫也不知是处于发情期还是怎么的经常像小儿啼哭一样叫，师老夫人又说这几只猫不是凡品只吃人乳，特地命早已准备好的两位奶妈每日里挤乳喂食……”

宇文恒与袁成恩对望一眼，宇文恒道：“果然是怪事，宫中养的猫什么品种没有？虽也有爱喝奶的，多半是喝牛奶、羊奶，到从没听说非喝人乳不可的？想来师老夫人早在十天前就已将孩子带回府中，又故意养了几只猫遮掩小儿啼哭声。朕只记得周蕙表姐孩子满月时天已上冷，具体什么时间朕也忘了。那两个孩子具体哪天出生的你可问清楚了？”

那李子凯又道：“问清楚了，景佑三年闰九月，那两个孩子是后九月二十三日出生的。”

宇文恒道：“照这样说来，季秋至少比若水要早出生十天。你可查出九月十三这日，师老夫人与什么人接触了没有？”

“查清楚了，师老夫人当日来龙泉苑处觐见了恭妃娘娘，那几只猫就是恭妃娘娘送的，又送了老夫人许多吃食，用一个大大的食盒装了，师老夫人出宫门时还特地从食盒中拿了些点心送给宫门处的侍卫们。”李子凯话音刚落，宇文恒已惊得从龙案后面走出来，

宇文恒头上青筋暴起，走到李子凯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手更是不受控制的哆嗦个不停，“你是说，师老夫人九月十三这天见得是恭妃，会不会是有人记错了？”

李子凯从没见过宇文恒这个样子，就连当年听闻汉王起兵造反他都没有这样子失态过，吓得忙从袖里掏出一卷龙泉苑出入记录手册献给宇文恒：“皇上请看，这就是景佑三年师老夫人出入龙泉苑的全部记录。”

宇文恒见了手册把李子凯丢在一旁，抓起手册细细看了起来，据这本手册记录：自从景佑三年三月，师至柔废居龙泉苑后，师老夫人几乎每月都来觐见两次，到了后九月，次数渐渐增多起来，几乎每隔三五天便来觐见一次，果然在九月十三日那天查到她来过龙泉苑的记录。宇文恒看见后气急败坏的把手册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孩子莫非是师至柔生的？她明明已经流产，那孩子……

想到这里宇文恒开始心乱如麻，再也站立不稳跌倒在龙椅上，袁成恩见了忙端了一碗茶过来：“皇上先别急，先喝口茶冷静冷静。”

宇文恒一手把茶碗拂在地上，咆哮道：“你让朕冷静……你让朕怎么冷静？师府中突然多了一个有皇族血统的孩子，这孩子又是从龙泉苑抱出的，而恭妃的孩子如果不流掉，算算日子正好也是这个月份出生，算来算去他就是朕失去的孩子，绝对错不了！师至柔！枉朕对你愧疚这么多年，你竟敢算计朕的子嗣，朕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宇文恒盛怒之下就要去找师至柔问个明白。

袁成恩见宇文恒已乱了方寸，忙拦道：“皇上，师老夫人已经过世多年，到目前为止，李子凯手上还没有证明季秋这孩子就是从龙泉苑抱出的直接证据，且恭妃娘娘生没生过孩子也没有证据，皇上就这么贸然去找恭妃娘娘是问不出事情真相的，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人证。”

袁成恩一番话一下提醒了宇文恒，“朕现在心绪太乱思虑不周，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此时宇文恒已冷静下来，对袁成恩道：“派人把郭双全给朕找来！”

不大会儿郭双全来到麟趾殿，宇文恒问道：“恭妃刚搬到龙泉苑后可有什么反常的现象？”

郭双全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回皇上，恭妃娘娘刚搬来龙泉苑除了不出听雨楼地界外，到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娘娘因患肝疾需要静养，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扰，便遣散了众多宫人，只留下了红香、绿玉两名贴身宫婢及两名内侍伺候。”

宇文恒听完郭双全所说心道：师至柔定是怕人多嘴杂有人走漏风声，故意遣散这些人的。红香、绿玉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侍女，她生没生过孩子这二人最清楚，只要拿住了这二人定能问个水落石出。宇文恒打定主意又问道：“红香、绿玉二人可还在恭妃处？”

郭双全道：“回皇上，红香姑娘前两年已经病故，那绿玉姑娘在满二十五岁那年已经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