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大仇得报，为时不晚（1/2）

她被安排做了采桑女，终日对着那白乎乎蠕动的长虫，时间久了她才知道这些采桑女中有一部分是狄阳人，狄阳战败，上至皇帝国戚下至平民百姓皆沦落为奴隶，被随意杀害买卖，而这里的狄阳子全然没有被奴役的感觉，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养蚕业里，甚至在其他行业中也有狄阳人。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像不明白他为何当时要救她，最后要要让她嫁给他。

“你当时救我可与先皇后救你有关？”苗淼狐疑问。

霍烨楼笑言：“当时救你并不知你的身份，也算是因缘巧合，你命不该绝。”

“原是如此。”她默默道：“你今日不说我还不知你与先皇后有何渊源，说来你的姓氏确实与先皇后一样。”

霍烨楼从不曾对别人说起此事，即使身边最亲近的胡承宣也不过是下人，没什么可说的。

“十二岁时父亲欠钱将我卖给了路过的狄阳商队，那商队让我做了一个随侍小童，给商人的儿子做伴读，一直跟着去了狄阳，待遇也不错，我那时候却总想着往出跑，总想着回家找我娘，跑了五次让逮回来五次，你定然会说我那个时候笨的厉害。”霍烨楼深墨色的眼眸敛笑，眉宇皱起，苗淼听得认真并不曾搭话。

“那商队大概发现我留不住便把我倒手买了，后来的买家是个开着小赌坊的小老板，他说要传我出老千和摇色子的手艺，我父亲就是因此输钱才把我卖了的，而我那时候却还想着好好学这手艺，日后挣了钱就风风光光回北唐去。当时学的时候不曾出现纰漏，没想到第一把就露了馅，被顾客痛打了一顿，连胸前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那老板因此损失了不少客源，一气之下把我卖进宫中要让我做太监，我那时候跟着赌坊老板进出妓院，也算涉过世，便知道进宫当太监是怎么回事，被送进宫后便找了个空溜了，正好遇到当时还是晟亲王的先皇与先皇后入宫参加宫宴，我也不知这二人是否会救我，但那时候净事房的人依然将我逮住，我就是存着最后的念想，抓住先皇后的手死也不放......先皇后到底是个好人。将我送出皇宫，还给了我一百两白银还有些零散的银子，锦绣山庄也是由这一百两银子积攒到如此规模的。”

霍烨楼说到这里停下了，突然双拳紧握，牙齿打颤：“狄阳早就病入膏肓，已经从里烂到外，晟亲王接下这个烂摊子，他想要力挽狂澜.....”霍烨楼嗤鼻一笑：“简直不自量力.....最后不仅把自己赔了进去还把身边的人都赔了进去。”

“你说的这些道理他们又怎会不知，作为臣子，作为兄弟，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先皇后也只是跟着自己的心罢了。”苗淼呼出一口气看着他清冷俊颜，他看着她嘴角绽出邪肆：“你现在也在跟着自己的心？你真的要让唐熙寒死？”

“难道不应该吗？”苗淼秀美紧皱，仿若对于他的疑问很是不解。

霍烨楼心中万分笃定，只是他问的是她：“他不仅该死，还应该千刀万剐，可这是你希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