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万劫重生（二）（1/2）

她知道自己没有死，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光亮有些刺眼。周身没有了黑暗，没有了血腥，没有了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连身上那一片片血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顶绿色隐隐约约遮住了阳光，托着自己的，是一片柔软的草地。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回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睁着眼，默默地眨，不说话，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雪斑的光亮在胸口荧荧闪闪，穿透她银白的领口，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她静默地望着树的斑驳，什么话都不说。

过了很久，雪鸾蹭了个头过来，温柔地看着她。

风儿静静地吹，绿地外的一圈水面平静极了。雪鸾安静地伏在她身旁，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她开口问它，却并没有看它。

雪鸾扬了扬头，有些不解。

“一个人，守着一片绿地，一片水，不说话，不哭不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鸾儿懂了，微微低了头。

“女娲对你可真好。”她说的很平静，脸上激不起一丝波澜。“不，她对每一个爱她的人都很好，让他们失了家，丧了命，妻离子散，阴阳相隔。”

雪鸾叹了口气。

她没有说话了，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不愿意看到它。

它只看到一串银色的眼泪在绿草地上形成一片细流，一滴滴的浸湿了她的衣襟。她又哭了。她总是默默地哭，没有表情的哭，梦里哭，醒着了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