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棋（2/2）

“落棋无悔，我已落子，该你下了”姬如尘一如既往，眼中只有棋，耐心等待，只等老头落子

老头颤抖，望眼前姬如尘不似年轻人，倒是有些苍老，入棋局就能做到心无旁骛，当年往事再现，老头欲掀棋盘疯癫逃跑，但搭手棋盘却是抬不动，只见姬如尘右手撑棋盘，右臂弯曲更是露出森森白骨，但姬如尘依旧是不动如山，坐在那里再一次说道：“棋盘之上只能有输赢，有盘才有棋，无盘棋何处下，快落子！！！”

老头双手颓废，放弃掀棋盘，颤抖右手提棋落棋盘，棋落棋盘却发现下错，老头匆忙悔棋，但耳旁却是传来姬如尘怒喝之音：“落子无悔，盘中棋子岂是你能动就动，停！”

吼声入耳，老头惊慌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姬如尘那双不可抗拒的手提着棋子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的壁垒，一跳二跳一子先到！

半晌过后老头颤抖双手不断落子，姬如尘目光如炬一子一子，手提最后一棋，老头见落子处惊慌，嘶吼，痛哭希冀姬如尘放手，但姬如尘却不顾他的嘶吼，抬手落子

“啪！”棋落定音，胜负已分！

“梦醒人散，归魂！”老头看周围青山流水，却是悲痛欲绝，山水虽好但心悲凉，纵使人间天堂在跟前都高兴不起来，老泪落痕，老头自知他的梦碎落，往昔美景归落棋盘，棋盘胜负既出，他就再无回去的可能

身旁姬如尘见老头落魄不堪，眉头紧皱，强撑疼痛，提老头再坐棋盘前，棋归位后，说道：“一局既然自是还有下一局，再来！”

老头看棋盘归位，往昔仿佛又归来了欣喜若狂，但见姬如尘落子，心开始颤抖，害怕，手臂提棋小心翼翼起来，老头很怕输，输了梦就要碎

一跳二跳，两者认真博弈，但姬如尘落子再一次破碎老头美梦，老头见梦破匆忙将棋归位，示意下一局，姬如尘不在意，将棋归位示意老头先下，这一次老头手颤抖更快，双目更加谨慎，落子！

棋又落，姬如尘一如既往，棋落不变，老头惊慌中总会出错，但棋落无悔，不敢再取回，“啪！”姬如尘再落最后一字，胜负再分，老头惊慌失措坐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这次轮到姬如尘将棋归位，淡淡说道：“再来！”

老头再下，然后又输，梦归梦碎，寂静山林唯有落棋之音，无论多少次都是老头，然后无论多少次输赢姬如尘都一次又一次将棋子归位，无论是一天，还是一夜，姬如尘都陪着老头下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姬如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棋盘半步，即便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棋路，即便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但姬如尘都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毕竟当初自己又何曾不是这般呢

“该你了”，又到了最后一步，姬如尘落子提醒，一语入梦惊往昔，老头看眼前败局已定，欣然露笑容欲再落子，但姬如尘再开口，冷冷说道：“此局乃最后一局，落子再无回头，望你深思！”

“无回头棋……”老头提子喃语，手中棋迟迟不敢落下，一句无回头扎心入肺，错一步步步错，他不敢下了，但那双冰冷双眼一直注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老头不敢逃，又不敢下，提子落半空，落与不落都无回头！

一夜未眠老头提子一夜，见晨阳升起，棋落，这是换了一个走法，姬如尘不再提子，老头欣然发笑，这一次是他赢了，多年执念在今朝释怀，棋赢了，往昔也随之而去了

发笑，狂笑，十年压抑一朝释放！！！

似疯癫，似发狂，又哭又笑，这是最后的留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