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蛇舞（1/2）

翠娘轻轻碰触自己被烫伤的脸，伤还没好，痛得厉害，她不敢真碰，仿佛只要想到那天的事，都会让她痛得想一死了之，“虞霸子见我脸毁了，就把我丢回了这里，没过两天，就来了几个人，把姐妹们都带走了。我听到他们说，要把那些姐妹卖到南诏当奴隶。因为我的脸毁了，他们看不上，所以才没被他们带走。虞霸子气恼我抓伤了他，放了狠话说，我这脸能养好，就卖了我，养不好，就把我丢到蛇窟里喂蛇去。他把我丢了几天，见我一直乖乖的，不哭不闹，才放了我出来，说是府里不养闲人，便派了一份差事给我，让我在大厨房帮忙，偶尔能在府里走动走动。”翠娘低声说着，她的脸毁了，变得这么丑，刘澍还会要她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神女要我们去伺候吗？为什么要卖了我们，他们凭什么卖了我们，若我们被卖的远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几个女子嘀咕着，都焦躁了起来，有些六神无主。

翠娘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不打断她们的说话，沉默了一回，把脸转向其中一个人问道：“三娘，我家里还好吗？”

三娘也是个小媳妇，鹅蛋脸，丹凤眼，长相清秀，她忍着眼泪点头，“海月和明月都还好，就是月亮想你，我晚上经常听见她在哭。”

翠娘心里悲痛，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的月亮，还那么小，才五岁，正是懵懂知事的年纪。铎月娘听到她问起海月她们，不由多了几分惊喜，急忙问道：“你是海月的娘亲？”

翠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没有回答她。旁边的人见了，朝铎月娘微微点了下头。铎月娘不由松了口气，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她看着几位女子，她们的年龄都和铎月娘差不多，只是平日里的劳作，使得她们的面色有些暗黄，皮肤也粗糙些。铎月娘在心里暗暗做了计较，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她们救出去，她要彻底的粉碎这些人的阴谋。

翠娘不敢多耽搁，送完饭，和她们随便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那扇小小的门又再度被锁上，直到天黑，才再度被打开，先是进来两个小厮，后来又进来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大约二十出头，许是吃的好，整个人长的很胖，看着就是肉球堆了起来，因为胖，两只眼睛睁开都有些吃力，长相到也算不得难看，只是那双眼缝里透出的邪气，让人看了不舒服，再加上一脸的油光，让铎月娘对他多了几分厌恶。

青年打量了她们一圈，嫌弃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才这么几个，都是嫁过人的，还这么丑。”

小矮子从他身后闪了出来，点头哈腰，一副狗腿模样，陪着小心的说道：“郎君，村子里女人不多了，我们已经到处在找了，过路的也都抓来了。要不请神女女在献祭一次，在村民里多挑几个？”

青年没有回答，一双眯缝眼在他肥脸上有几分滑稽的味道，此时那双小眼睛正亮晶晶的打量着屋里的人。他的眼睛在铎月娘身上转了几圈，摸着下巴笑道：“这小娘子不错，送我房里去。”

铎月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是虞霸子。”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虞霸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铎月娘，“不错，我就是虞潘，小娘子看着面生，是哪里人呀。”戏谑的语气，带着调笑的味道，虞潘说着，众人没笑，自己却先一步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铎月娘笑笑，不以为然，“我是神女的侍女，神女听说这里帮她选了许多侍女，刚好她身边正缺几个能干，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怎么，你不知道。”

虞霸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你说你是神女身边的侍女，有何凭证？”

铎月娘先不答话，只冷冷的看着他，直到虞潘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平静的说道：“凭证么，自然是有的，我有幸得神女指点，能召唤出万千灵蛇，可让灵蛇起舞，你可想看看。”虽然到现在铎月娘仍不知道那些古老的咒语应该怎么念，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她只要有血就够了。

虞潘被铎月娘似是而非的话，唬住了，半天不敢答话，心思转了几转，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你是神女的侍女，你能驱蛇，哈哈！那些灵蛇只有神女才能驱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