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2/2）

“哦，什么事能让我们的神枪手这么谨慎？”汪美涵半开玩笑。

“以我对火狐狸的了解，他一向心狠手辣，用这种方式伤害董洁，不像是他的作风。”萧风回答。

汪美涵听了之后，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还有，董洁当时被蒙住了眼睛，可当你问到她凶手长什么样子时，她竟然肯定凶手是火狐狸。”

萧风见汪美涵表情越来越严肃，便说：“对了组长，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如实告诉你……”

几个小时后，汪美涵把童灵灵独自叫到一间办公室。

“灵灵，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汪姐姐，就像你说的那样，王园长在平时确实很关心董老师，所以董老师才暂时没有休产假。”

“看来萧风的猜测是真的！”汪美涵自言自语。

“灵灵，你去找龙队长，必要的时候，叫他想办法取消联欢会。”

“可是汪姐姐，幼儿园的联欢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童灵灵有些不情愿。

“灵灵，乖，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一定要让龙队长控制住幼儿园的局面。”汪美涵把童灵灵送出门。

“接下来，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汪美涵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汪美涵再次来到了医院。

“萧风，你先在病房外等着我。”汪美涵叮嘱完就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段军正在为董洁削苹果。

“汪警官，你怎么又来了！”段军转过头看着汪美涵。

“段先生，我这次来想问董洁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让她配合。”汪美涵说。

“我上午已经把所想起来的都告诉你了。”董洁怯生生地说。

“董洁。”汪美涵走到她床前，“我想问你的是，你昨天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

董洁听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董洁双手抱着头。

“你既然不想说，我就换一个问题。”汪美涵停顿了一下，“当初蒙住你眼睛的人，他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谎！其实你认识那个人，而且就是那个人趁他的同伙不注意，趁人之危伤害了你！”

“走开，我不想听到这些！”董洁两只手不停地捶打床面。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人的同伙染了一头红发，也就是我们警方一直在找的火狐狸。案发时你因为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你才会被抓起来。火狐狸本来想要你的命，可因为那个人替你求情，你才活了下来，虽然你那时被蒙住了眼睛，但你仍然知道是他，而那个人就是——王杰。”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董洁扑倒段军怀里。

“董洁，你是这个案件的受害者，没有必要袒护他。只要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保证不会追究你。”汪美涵说。

董洁擦干眼泪，诉说了当天晚上自己的所见所闻……

此时的凌海幼儿园，早已热闹非凡，王杰正要准备出门，却被突然闯进来的萧风给吓了一跳。

“对不起王园长，恐怕你今天不能去看联欢会了。”汪美涵走进来摇了摇头。

“原来是你们啊。”王杰故作镇定，“找我有什么事吗？”

“几天前，我们收到举报，说这里有人私藏海洛因。于是上级命令我们假装来这里做安保工作，实际上，是为了彻底清查这个地方。”汪美涵说。

“那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王杰坐到椅子上，浑然没有注意到萧风。

“有。”汪美涵冷笑了一声，“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伤害董老师之前，把海洛因藏到了哪里就行了。”

“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怎么能肯定是我做的。”王杰淡定地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因为董老师亲眼看到了你和你的同伙把毒品绑在了气球上。”

“不可能，那个时候我明明……”王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对，你们蒙住了她的眼睛。可你别忘了，气球全是董老师交给我们负责的，而你和你的同伙，在屋子里准备的都是氢气球！”

“别动！”萧风见王杰从椅子上飞快地弹起来，拔出枪顶住他的后脑勺，逼迫他坐下。

“王杰，那些在联欢会上鱼目混珠的氢气球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了，取气球的人也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剩下的事你就和我们去公安局解决吧。”汪美涵说。

王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你们不知道氢气球遇火会爆炸吗！”

与此同时，一个戴着卡通面具的男人匆忙在叶蓝天脚边丢下几枚烟头。

“等一下，你能摘掉你脸上的面具吗？”叶蓝天停住脚步，叫住了那个人。

“呼。”火狐狸从一旁窜出来，用飞刀刺破了两个气球。

“叶蓝天，快踩灭地上的烟头！”蒋小米喊道。

叶蓝天慌忙向地上踩了几下，火狐狸见戴面具的人跑远，又掏出一把刀朝叶蓝天飞过来。

“啪。”欧阳坤闪到叶蓝天旁边，用手握住了飞刀。

“火狐狸，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欧阳坤朝火狐狸追了过去。

“欧阳坤，小心，他还有别的同伙。”叶蓝天见状，也跟着追了过去。

园长办公室内，萧风被打倒在了地上。

“萧风，你没事吧？”汪美涵扶起萧风。

“组长，小心他的刀。”萧风捂着受伤的手背。

“火狐狸的飞刀！”汪美涵盯着墙上的匕首，“你到底和火狐狸是什么关系？”

“他曾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赚钱的工具。”王杰说。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伤害董洁，难道一点儿内疚感也没有吗？”

“内疚感！如果她当初喜欢的人是我，我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何况我还救了她的命，难道不应该让她付出一点儿回报吗！”

“你这个伪君子，我真后悔没让萧风毙了你。”汪美涵松开了萧风。

“萧风，尽管打，不用对他客气，出了事情我负责！”

萧风得到汪美涵的允许后，欲擒住王杰，王杰奋力抵抗，做最后的挣扎。

“你的一只手已经受伤了，还有力气和我打吗？”王杰边说边用另一把匕首应战。

萧风趁王杰不注意，跳起来踩在一张办公桌上，一脚踢在了王杰的胸口上。王杰失去重心，身体靠在了窗台上。

“我不擅长格斗，但对付你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萧风掏出手铐。

“你以为我会和你们走吗！”王杰啜了一口唾沫，纵身跳出了窗外。

“萧风，接着。”汪美涵见萧风要下去追，弯腰把地上的枪丢给萧风。

就在这个时候，火狐狸被欧阳坤堵住了。

“火狐狸，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被包围了。”叶蓝天在火狐狸身后说。

“那我就从你们当中一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吧！”火狐狸从袖子里弹出一把剪刀，狞笑地说。

火狐狸话音刚落，就窜到叶蓝天眼前，与叶蓝天打了起来。

“菜鸟小心，他是专门冲着你来的！”欧阳坤上前去帮叶蓝天。

“我还用得着你告诉我吗！”叶蓝天一边躲一边找机会还手。就在这一刹那，叶蓝天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几根黑丝随着风飘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给你换了一个发型。”火狐狸瞬间跳出两个人的包围圈，左手多了一把匕首。

望着欧阳坤身上被划破的衣服，叶蓝天不仅自言自语：“呜，他的反应能力到底有多强？”

火狐狸见远处跑过来几个警察，便说道：“不陪你们玩了，货先放在你们警察手里，几天后我会亲自取回来。”

“火狐狸，你今天别想走！”叶蓝天见火狐狸要跑，便冲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时一个戴着鸟型面具的人从天而降，跳到了叶蓝天后面。

“黑乌鸦！”欧阳坤感到一阵寒意，“叶蓝天，小心背后！”

叶蓝天还未反应过来，就像触电一样倒在地上。

火狐狸与黑乌鸦对视了一眼，瞬间越过了幼儿园的栏杆，消失在了远处……

“王杰，你跑不了了！”萧风在后台堵住了王杰。

王杰甩出了两把匕首，却被萧风连开两枪，震飞到了地上。

“把你手上的枪丢掉。”王杰挟持了一个换演出服的小孩，要挟起萧风。

“王杰，把孩子放了，拿小孩子当人质算什么男人！”汪美涵和龙宪文带人赶了过来。

“可以，让那个警察给我当人质！”

王杰见萧风还在犹豫，便说：“怎么了？一个警察，胆子就这么小吗？”

“萧风，别听他的，他在用激将法。”汪美涵对萧风喊。

“喂，你敢接我这个烫手山芋吗？”龙宪文丢掉步枪，对王杰说。

“你是谁？”王杰退了一步。

“武警龙宪文。我这个人质，你接，还是不接。”

“把身体背过去，慢慢向后退。”王杰喊道。

龙宪文对萧风点了点头，然后假装毫无防备地向后移动，王杰以为他放松了警惕，便放开小孩，去劫持龙宪文。龙宪文把身体一侧，让王杰扑了个空，紧接着，王杰便被萧风压倒在了地上。

汪美涵和其他警员上前夺过了王杰手中的刀，把他铐了起来。

“说，火狐狸现在在哪儿？”汪美涵摁住王杰的肩膀。

“放弃吧，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王杰说完就被带了下去。

几天后，王杰因为受到多人指控，被数罪并罚，送进了监狱……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萧风捧着一束百合花，守在医院门口。

董洁在丈夫的陪伴下，走出了医院大门，看到萧风后，她并不感到意外。

“萧警官，你这些天已经来看过我很多次了。”

“请你们不要误会。”萧风看着董洁和段军，“董老师，我只是每当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一个亲人，而她……已经不在了。”

董洁接过萧风手上的花，微笑着说：“谢谢你，萧警官。其实当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本以为段军会嫌弃我，可经历了这些，反而让我看到了他善良的一面，为了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我还会坚强地活下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原本沉默的萧风笑了。

如果记忆是伤痕，那时间就是一把流水的刀，而亲情——会抹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