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爱如山（1/2）

何枫和凌月要举行婚礼了，双方父母亲都惊喜不已。在双方家长看来，两人从小就黏在一起，成人后又一起经历了许多的生死考验，那是实实在在的天作之合。

在炎黄玉龙为凌风夫妇安排的郊区别墅里，何芸拉着凌月的手，爱怜地望着女儿：“月月，自从那次变故，我们娘儿俩就没有安安静静地在一起呆过！妈真的舍不得你……”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凌月望着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回想起母亲这辈子为自己受的痛苦折磨，鼻子一酸，也掉下泪来：“妈妈，月月又不是要远嫁他乡，今后我们依然住在一起，月月还要好好孝敬您和爸爸的！”

何芸惊喜道：“当真？何枫愿意？他父母亲愿意？”

凌月见她如孩子般哭笑瞬间转换，也含泪笑道：“这个我做主了，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将来我们把他父母也接过来一起住，你和爸爸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冷清了！”

何芸将她搂在怀里：“其实，你们结婚后住哪里都一样，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像两年前那样，杳无音信……”说着，又呜呜地哭泣起来。

凌月心里酸酸的。当初离开家的时候，她还曾经心有怨念。如今想来，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将父母深沉的爱放在了情感的天平上，而这份爱是不可以称量的。

凌风站在门外，听母女俩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常言说，父爱如山。山是沉默的，沉默得只有留给女儿遮风挡雨的背影。可当年的一纸报告，却将这座大山彻底压垮了！他的心里，只剩下沉重的负疚感，以至于在女儿面前更加沉默寡言。

婚礼的日子十分紧迫。婚礼当天，许多官员来了，何家村的许多亲朋好友都来了，元首也来了。一场婚礼，给这个被即将来临的残酷决战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星球，增添了些许喜庆的气氛。凌风离开了喧嚣的人群，独自走到凌月的房间前。

苏琴作为徐煜的女朋友，一直为何枫和凌月的婚礼忙碌着。现在，她又在房间里盯着形象设计师为凌月打扮，时不时挑些毛病出来让设计师返工。

凌月笑道：“苏琴姐，不用这么折腾小妹吧？”

苏琴两眼一瞪：“怎么是折腾呢？结婚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如果今天不把你漂漂亮亮地送到结婚礼堂，徐煜还不骂死我呀！停停停，头发这么弄不好看！”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挑毛病了。

设计师苦笑道：“大小姐，这是何枫先生和凌月小姐亲自选的发型，怎么能说不好看呢？”

“你选的？”苏琴瞪着眼问，“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漂亮的脸蛋，这发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我看不成，总差那么点韵味儿！”

设计师停下来，摊摊手道：“凌月小姐，你看怎么办吧！”

凌月刚要说话，门咿呀一声开了，凌风身着中式礼服，捧着个檀木盒子站在门口：“让我来试试。”凌月呆住了。从小到大，父亲很少为她梳头，即使偶尔为之，也是笨手笨脚，梳齿拉得她直喊疼。

凌风走到凌月椅子后边，望着镜子里美丽的女儿，微笑道：“月月别怕，爸爸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

苏琴拉了拉设计师，两人轻轻地走出房间。她知道，凌风肯定有话要对女儿说。

屋子里安静下来。凌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木梳，轻轻地梳理起来。随着梳子在头发上捋过，梳齿奇迹般的并没有扯疼头皮，却让凌月的心被扯得生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涌进眼眶里，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儿。

凌风说：“爸爸很失败，从来没有为你梳成过一次漂亮的发型，爸爸也总以自己是男子汉为由，从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的月月忽然就长大了，要嫁人了！爸爸才知道，能为你梳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凌月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早已划过脸颊，凉丝丝的。

凌风顿了顿，继续道：“爸爸这辈子为你做得太少，欠你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以至于觉得再不为你梳一次头，我这辈子都会遗憾。前几天，我老在想，爸爸的手能设计出最漂亮的桥梁，怎么可能为自己女儿梳不出最漂亮的发型？月月你放心，爸爸专门找最顶尖的发型设计师学过，学的发型也是最漂亮的，爸爸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月望着镜子里爸爸红红的眼圈儿，含泪点点头。果然，凌风的双手忽然变得异常灵巧，完全没有了印象中的笨拙。排齿木梳、玉米梳、长发夹、短发夹、发带、头花等等工具，在他手里变得运用自如；打发、分片、固定、编三股辫、盘发等等繁杂的步骤均有条不紊，细致已极……凌风静静地忙碌着，仿佛女儿这一刻是他穷尽毕生心血打造的作品，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细致地修饰雕琢，他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编盘，一头古典清丽的精美发型呈现了出来：左右两侧的上半部秀发拢到脑后，编成三层三股辫盘结成髻，将余下如瀑的秀发温顺地拢在后背；两侧余下的秀发则各编成两条柔美飘逸的小辫，在她的耳际后边柔柔地垂着；从发髻处捋出一绺长发，结成三股小辫从额头绕成柔美的弧线，束至发髻。整个发型将她润洁清纯的脸颊衬得愈发绝美可人！凌风放下梳子，打开檀木盒子，取出镶着红宝石、垂着白玉流苏的凤冠，金叶镶嵌蓝绿宝石、垂着珊瑚珠子红缨流苏的步摇，金链结着绿色宝石红缨流苏的耳坠，他将这些头饰一一戴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