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案（1/2）

何枫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刚才的梦还在影响着他的情感，他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特别不想见到她。

“枫子，你快开门啊！”凌月焦急地催促道。

他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门，转身就往书桌前走，将脊背留给了凌月。

凌月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她呆在门口，心头一阵失落。她定定神，还是慢慢走进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上。她走到他身后，看见他望着窗外的翠华山，连头也不回。

她只得说：“枫子，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我的分析出了问题。孙越没有嫌疑，最有嫌疑的人是……”

他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我昨晚也想了一个晚上，我也觉得嫌疑人另有其人。请你不要再影响我的独立判断！”

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了她的心窝。“他的弦外之音是说我故意扰乱了他的判断？他是在嫌我多事吗，还是在怀疑我的动机？”她在心里问自己。第一次，第一次听他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她的心一阵绞痛！当恋人之间出现如此重大的嫌隙时，说明两人的心已经越来越远了！

她转过身去，小声说：“好吧……我，我走了……”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一声回应。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衣襟上。

突然，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他神经质地跳了起来，疯狂地冲过来，一把推开她，拉开门哐啷一声摔在墙上，嘴里怒吼道：“敲什么敲？敲什么敲？！”

凌月被他推了个趔趄，心都碎了一地。她含泪抬头，看见门外站着的是满脸惊惶的廖长安。

“枫子，孙越他，他死了……”

如此高度相似的一幕真的出现了！何枫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廖长安赶紧扶住他，关切道：“枫子，你没事吧？”

何枫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冲出门去。凌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迷糊，等何枫跑出去好久了，她才回过神来，也冲出门向基地招待所跑去。

等她跑进孙越的房间时，何枫瘫坐在地上。离他一米远的是坐在地上的孙越，上半身靠着床沿，手里握着手枪，双目圆睁，眉心一粒红点，面部肌肉扭曲得十分厉害。李昂和廖长安神色悲愤地站在一旁。

何枫听见脚步声，转头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仇恨、冷酷，还夹杂着疯狂！她浑身一阵颤栗——“他在怀疑我！他居然在怀疑我！”他又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孙越的左手。她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孙越的掌心终端屏幕还亮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新闻：《受大气层折射影响，西安今晨观测到双日凌月天象》！她打了一个寒噤——“这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就是凶手吗？”

保卫处的军警冲进了房间，四人被带离案发现场——作为案发现场的目击者，他们都需要做笔录。

凌月再次坐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军警给她的还是一把椅子，对面还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还是一男一女。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机械地回答着他们的提问，脑子里却满是何枫近似疯狂的眼神。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太突然，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受损的元神加重了她的疲惫感，甚至连正常的逻辑思维都出现了混乱。

问完话以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房间里。两年前在国安调查总局的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她将自己深深地蜷进椅子里，双手捂着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来，顺着手臂流淌。那一刻，她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自己父母亲，父亲一纸报告将自己送进了国安调查总局时那种悲痛决绝的神情，与何枫那近乎疯狂的神情一再重合，将她的心一次又一次撕裂。

门又开了，刚才询问笔录的两个人又进来了，眼神里隐含着愤怒和鄙夷。

男的冷冷道：“凌月姑娘，我们怀疑你还隐瞒了一些情况，请你如实回答下面的问题。”

凌月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问道：“今天凌晨四点到今天早上九点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今天凌晨四点，我从何舰长办公室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四点过后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作证。”

女的哗啦哗啦地记录着，男的继续问：“据说昨晚的行动是你建议的？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建议？”

她回答道：“根据廖长安处长讲述的五年前秦陵案子的情况，我判断昨晚的雷雨天气会让神秘墓道再次出现。为了验证这个判断是否准确，我建议了昨晚的行动。”

“据说你们在盗洞内遭遇到袭击，你是否也遭遇到了？”

“是的，我也遭遇到淬毒冰芒的袭击。”

“据说被袭击后会，皮肤上会出现一个小红点，可以让我们的同志察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