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该问的（2/2）

“他说，他玷污了我，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昏迷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秋灵突然抱住了风亦行，趴在他的肩上，她大声地哭了出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

昨日如同噩梦一般，她只感觉到生不如死，如今靠在风亦行的怀里，她终于忍不住，放肆地哭了出来。风亦行抱着秋灵，他的拳紧握着，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原本就知道欧阳沁心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手中的女子又如何能逃得过被他玷污的命运？

“灵儿，我不该问你的，不该问的。”此刻，风亦行的心像是被人刺了无数刀，疼得喘不过气来。他让秋灵对视着他，又抬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

“你后悔听到这个答案，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就看到我……衣衫不整地躺在沁月洞的地牢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这副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只想杀了他，可是我现在只能让你杀了他了，我无法杀他！”

一股强烈的恨意从风亦行的心中滋生开来，“灵儿，我会杀了他的，我会将他撕成碎片，我会让他死无全尸！”风亦行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秋灵只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配不上你，所以你很后悔听到这个答案，亦行，我原本就想着我们各过各的日子，如今就算不与你在一处，我也是要悔恨一生了。”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十分清楚，你心里肯定比我更难受，所以我才后悔问你，其实我心里已经有数了，我只恨我自己，竟让你落在他手中！”

风亦行此刻就想动身到魔界，杀了欧阳沁心，可是他不能留秋灵独自一人在这里。如今她没有了修为，他更不能离开她。

“你如今这副模样，让我如何放心你走……”秋灵握住了风亦行的手，风亦行对秋灵挤出一个笑容，他拿起地上的黑色面具戴上，双手都是颤抖着的。

“你怕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吗？灵儿……”

“不，我不怕我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如今生便生，死便死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魔尊，你身上有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你几次三番地因为我而陷入危难，我确实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少受些伤害，你没遇到我时，你不会是这样的，对不对？”

秋灵扶着风亦行站起了身，他确实连站起来都很费劲，她用衣袖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他戴着半张黑色面具，冷汗流到了下颌，身上却忽冷忽热。

“灵儿……我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不必担心我，没遇到你之前，我确实不会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可是我永远都身处在黑暗之中，你是我这三千年来……我的生命中唯一能感受到的光明和温暖，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我爱你！”

风亦行字字句句地说着，他闭上了眼，在秋灵的额上落下一个吻，他的掌心渐渐凝聚起一道法力，朝秋灵的脑间注去。

“亦行，你要做什么？”秋灵挪着身子，风亦行却紧紧按住了她的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她只觉得随着风亦行手心里的那道法力注入她的脑中，前世的记忆如同波涛般汹涌澎湃地浮现着，渐渐地又一点点变成空白，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秋灵脑中的记忆化作一团黄色的光芒，被风亦行摊在手心里，她靠在他的怀里沉睡着。风亦行望着那团记忆，又低头看看已经在他怀中昏睡过去的人，他的心如针扎，被火焚一般地刺痛着，如同在烈焰中煎熬着。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秋灵的脸上。

“对不起，灵儿。”他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他抚着秋灵的脸颊，低语道：“灵儿，我曾问过你，是否愿意让我抽走你的记忆，你说不愿意，可是如今，你就原谅我吧，我必须自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