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千丝万缕（1/2）

也是幸得小路子办事伶俐利索，玉甑很快便到了，还是身穿一身飞鱼服的他似乎从小路子口中知道了大概，便放轻了脚步走进书房，合上了门。

“夜深露重，劳烦蒋大人了。”十七动作轻缓，给玉甑斟了热茶递到他的面前道。

玉甑摆摆手，只看了顼元一眼便暗声道：“殿下怎么穿起白衣来了？”

“大概是身为太子，觉得愧对子民，不能明目张胆地替那九十九冤魂哀悼，只能身穿一袭白衣，洒下一把白菊，作为自己的祭奠而已。”十七把玉甑的目光引回来，拿出方才那两张纸平铺在他眼前，手指着晋王的名字，“其实他对晋王也有过疑心是吗？为何几次三番地划掉他的名字？”

玉甑握住杯盏，盯住晋王的名字道：“殿下始终相信晋王为人，即使在他的领地里生出许多失踪案子，也只能断为监察不力。何况这起少女案是秘不外宣，殿下认为晋王也怕是不知。”

“晋王为人？”十七脑海里晋王与胡卉斗嘴的画面一闪而过，又问道，“他的为人如何？”

“晋王其母为杨贤妃，众臣以为晋王果断公正，子承母脉，人外亦称贤王。”玉甑回想道，“晋王喜好棋艺，常与朝臣下棋论政，颇有心得，有不懂之处皆询问皇上，皇上亦会一一解惑，赞晋王母子贤德有才。”

十七咬唇思索，淡淡出神片刻道：“那晋王今日入宫，也是因为有不懂之处询问皇上么？”

玉甑饮尽杯中茶水，把茶杯轻放在案上，拿起草图瞧了个大概，叹道：“殿下为了此事心力交瘁，两次负伤，最终还是让奸人得手。”他见十七亦是一副愁容，在案上轻叩指道，“关于这奸人，着实有些眉目，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十七眼放光华，即刻正襟危坐道：“你尽管说。”

“这奸人派去的黑衣人皆是旧兵，也就是你在济州所见那些死了的人，是崇朝遗留下来的士兵。”玉甑到案上取了一张纸，用笔沾了未干的墨水一边说一边写了个崇字道，“且能几次在我们锦卫门眼皮底子下生事，也就是洞悉锦卫门的做事手法，必然是朱朝朝廷的人。能如此有号召力，有权力的，自然位高权重。我朝不立丞相，皇上太子之下便是周王与晋王，其中锦卫门直属皇上，除此外设六部，还有地方三级朝廷机构……”

十七看玉甑又写了周王、晋王与六部各部名字，用手一点周王问道：“周王的领地似乎很少有失踪案子。”

“周王领地靠海，通常与蛮夷进行商贸交易，百姓们皆怕蛮夷强占女子，家中凡有女子的都不让出门，即使要出门亦是有人跟随，所以少有失踪事故。”玉甑首先划掉了周王的名字，“除了所说的六部，不可忽视的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势力。我朝深得皇上倚重的是定国将军与长安将军，当然，有些开国将军以年老为由请辞，均封了公爵，如荣禄公、怀远公，明威公。其余还有各副将，不过比起这些人，没了军权的公爵与副将明显不足气候。”

“若说兵权，六部自然不可比拟。”十七也在一旁执起笔划去六部两字，“长安将军所管的地方与晋王有交接，自是不能消去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