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深秋的寒凉，初雪的晴（2/2）

萧恩良想学开飞机，吴桐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好老师。

萧恩良没想到这个老师竟然是个只有一米六的长得很娇俏的美国女生，如果在街上、在校园里碰到，一定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大学学生。

两人在训练中心的休息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alice梳了个可爱的丸子头，穿着米色的针织毛衣，橘色的皮短裙，黑色小短靴，背着一个样式简单的白色小书包，眼睛大大的，眼窝很深，蓝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梁，脸上没有白种人常有的小雀斑，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像个被过度保护的温室花朵。

萧恩良觉得，她实在不像是个有说服力的老师，反倒更像是需要被保护、被宠爱的小女生。

“你好，萧恩良同学，吴桐是我的好朋友，我会对你认真负责的。”alice热情大方，中文说得很溜。

“谢谢。”萧恩良与alice礼节性地握了个手。

alice说：“用中国话怎么说来着？文质彬彬，对吗？你长得很文质彬彬，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中国男人。”

alice的形象和萧恩良之前预想的出入太大，导致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且他还不适应对方这样直接的情感表达，一时感到束手无策。

说到底，萧恩良在对付女人上，实在没有太多天赋。写过那么多的攻略，却从未涉及过女人这个话题。

这样一想，萧恩良觉得能够跟杨绘里在一起，真的是要感谢老天爷赏赐的良机。

他们来的早了些，训练场地的门还没有开。

alice坐在一边看资料，萧恩良也就静静地等在一旁。

沉静下来的alice，多了一份冷峻和力量，她像是被套在一个不合适的套子里，但无论这个套子是什么，此刻已经不复存在。

有的只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一个吴桐口中无所不能的飞行员。

萧恩良原本以为，和这样优秀而完美的人在一起，会有压迫感，但他似乎想错了。虽然她拥有强大的气场，但却并不会让身边的人感到不适，她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果然，真正优秀而强大的人，是不动声色的。

郑家轩是这样，吴桐也是这样。

萧恩良之前跟一位所谓的泰拳高手学习过，整天牛逼哄哄的，眼睛长在了头顶上。有一次郑家轩刚好来找萧恩良，碰到这位自称是高手的泰拳牛人，结果一招都没有干过郑家轩。

遇到真正的高手，伪高手立马就会原型必现。

alice给萧恩良进行了一番简单的理论知识教育之后，带他进行了一次最低强度的旋转练习。

结束的时候，alice稳步走出机舱，面色如常，紧随而下的萧恩良，脸色有些苍白，扶着额头，微微皱着眉。

alice调笑道：“萧恩良同学，怎么样，还受得了吧。”

萧恩良皱着个脸，“你这是下马威吗？开个飞机而已，又不是要当宇航员，用做这些训练吗？”

alice一脸惊讶：“你太不了解我了，下马威的话，威力是不是太弱了点。”

见萧恩良无言以对，alice接着说道：“你不是要变得很强？吴桐可跟我说要对你进行加强版的训练，只做最基础的可不行。”

“好吧。”萧恩良说，“我是要在各方面变得更强些才好。”

一切为了心爱的杨绘里，萧恩良觉得自己什么苦都吃得。

几番训练下来，萧恩良的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腿软的似乎马上就要跪倒在地。

这时萧恩良对吴桐的钦佩越发浓厚了。

要练就一身钢筋铁骨真本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文婕和吴善任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瞒住，眼尖的狗仔队为了媒体流量偷偷将此时捅了出去。

大肆报道铺天盖地，惊动了官方，事情大到郑家轩都盖不住的地步。

这件事被报道的时机太过赶巧，台湾狼师导致以为年轻芭蕾舞者自杀的事情，还有国内教师强奸女学生的事情同时发生，几件热点社会时间互相发酵，引起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吴桐只好将父亲关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隐秘居所，当吴桐在去找文婕的时候，文婕已经离开了和吴善任同居的住所。

小七说文婕也没有回tnt。

吴桐没有找到文婕，也不好公开广泛寻找，就希望风头快些过去。

由于文婕和吴善任之间并无什么大的纠纷，只是在道德上不被世人所接受。

所以对吴善任的抨击，对文婕的辱骂和误解，只是在心里上对他们进行着摧残，并没有达到刑事案件的地步，也没有警方来调查。

媒体的渗入，吴桐也无可奈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吴善任在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看不到电视看不到报纸的地方生活着，每天作画养花。

“桐桐，你让文婕来看看我吧。”每次吴桐去看望父亲，吴善任都会这样说。

吴桐每次都会告诉他：“文婕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找不到她。真的，如果她出现了，我一定带她来见你。我并不是要拆散你们，当我去找文婕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事发之后，文婕去了开州，打算隐姓埋名体验一把不一样的生活。

到了开州之后，文婕第一件事是去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方雨霏，是她正在画的一部作品的女主角的名字。

这一次，就让她用方雨霏这个身份，体验一把属于方雨霏的生活吧。

深秋，天越来越凉了；可小英足疗里的女孩儿们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

日头偏西，天黑了下来，进出小英足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小英，是这个足疗店的老板娘，原是一个妓女，被包养后，开心的当了一个小三，没什么可不开心的，有吃有喝有房住，每个月还能给老家的父母寄点钱；只伺候好一个人就可以；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不懂别的，用余钱开了这个足疗店，说白点，就是“妓院”，大家都明白，就是谁都觉得“妓院”“妓女”这样的字眼很刺眼，谁都不喜欢被称“嫖客”，谁也都不愿自称“妓女”，小英觉得自欺欺人挺可笑的，不过她也就笑笑。

方雨霏把身份证交给小英的时候，小英戏谑道：“这么有文化的名儿，不该来这儿。好好做点正经事儿去吧，妹子。”其实，跟名字没什么关系，只是小英一眼就看出方雨霏是个正经接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她觉得这样的姑娘应该选择更好的生活，选择更好的生存方式。

方雨霏拿回身份证放进随身的红色背包里，认真的说：“我能给你赚钱，你不要我吗？”

小英一直后悔当时点了头。

方雨霏用自己的第一次赚回了两万块钱，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用这些钱做了什么。

开始接客后，方雨霏就完全变了性情，小英以为她是冷傲系的女孩儿，没想到她原来很热情，很大方，也很善谈。很多熟客跟小英反应说方雨霏很知冷知热，很喜欢她。

方雨霏不挑客人，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犹豫着进了门，女孩儿们都看着手机不动声色，小英招呼两句，见方雨霏主动起身迎客，就把客人给了她，方雨霏挽着老男人进了自己常用的隔间。

“你……你贵姓？”老男人磕磕巴巴的问道。

“我姓方。”方雨霏为老男人脱去外衣。

老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姓权。”

“权叔。”方雨霏微笑着唤了一声。

“好，好好，叫叔好，叫叔好。”老男人警惕的检查了一遍房间的角角落落。

“权叔，你放心，这里没有摄像头，你安安心心的，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说话间，方雨霏脱得只剩下内衣和内裤。

老男人不敢直视，小心的撇了两眼，雪白的皮肤，姣好的身材；他有些紧张的搓着双手，“我都六十三了，老伴去世的早，我啊……挺……挺寂寞的……”

“你孩子们呢？”这时方雨霏身上一件衣服都不剩了。

“孩子们都忙。平时去公园和老头老太太们说说话，算是稍微解了点闷吧，就是……就是……”老男人不好意思没有说出口。

“就是身边缺个女人嘛，我懂，权叔怎么不再找个老伴啊？”

“儿子不同意，哎……”

方雨霏贴近这个上了岁数的男人，无限温存的说，“权叔，以后想了就来找我。”

“小方啊……”老男人欲言又止，说不出，便开始脱衣服。

当两个人裸成相对时，老男人说：“不知道我还行不行……”

后来证明，他还可以，收了钱后，方雨霏送走了老男人。

当天晚上十点多，方雨霏陪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浑身酒气，有些醉了。进到房间以后不停的在说话：“我叫王雨，我不怕——不怕人知道，不就嫖——嫖小姐嘛，都嫖，装什么——什么假清高，我是一中的老师，高一的，七班，哦……不对，七班是上——上个学期，我八班的，八班的班主任，我教数学，数学——数学有什么难的……”

方雨霏不想听那么多的**，便试图制止他，“雨哥，雨哥……”

“嗯？”王雨撕扯着令他不舒服的领带。

方雨霏见状上去帮忙，边解领带边说，“我名字里也有个雨字，真巧啊，我是雨天出生的。”

“哦？我也雨天出生的，雨天闷——闷啊。”王雨一屁股坐到床上，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鞋就都脱了下来。

“雨妹，你——你没什么性病吧，我还有老婆的，我和老婆感情可好了，就是——就是二十多年对着一个人，也烦——烦啊……”

“放心，我做过检查了，什么病都没有。”

“嗯，那——那我就放心了。”

有些喝醉的男人很难搞定，有些喝醉的男人特别容易搞定，王雨属于后一种。

他忙着回家，所以没有耽搁很久，临走时还多塞了两百给方雨霏。

王雨回到家以后，妻子就开始抱怨：“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快点洗澡睡觉。”

“老婆，我想死你了……”说着就要去搂妻子。

“行了行了，小点声，别耽误孩子学习，这都几点了你看看，玩也不知道看着点时间。”妻子把王雨脱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收下晾衣架上已经晒干的衣服，回到房间一件件叠起来。

洗过澡后，王雨的酒醒了不少，喝了一杯妻子倒好的温水，就进了被窝。

“老婆，你再给我点钱吧，明天我得回请学校老师呢。”

“你们这请来请去的有什么意思，净花钱了，今天还给了爸买药的钱，这钱是真不经用，本来还想攒点钱换个冰箱，可眼看着这是越攒越少。”

虽然这么说，王雨还是从妻子那里拿到了钱，毕竟回请同事吃饭这样的理由很充分。

第二天他又来找方雨霏了。

虽然前一夜醉着，但偷腥的感觉很奇妙，至少王雨喜欢，何况方雨霏漂亮大方又体贴人，对前一天的醉酒表达歉意后，又畅快淋漓的发泄了一通。方雨霏得到了不小的报酬，这样的客人是女孩儿们都愿意接的，成熟稳重，出钱不吝啬。

还有一种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学生，他们相对比较羞涩，对男女之事没有成年男性那么了解，力量和耐力一般不如三、四十岁的男人。

这一天，方雨霏就见到了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学生。

学生背着鼓鼓的书包，进了足疗店后转身就想出去，被小英喊住，小英知道这样的客人适合方雨霏。“霏霏……”

方雨霏当时在洗澡，听到小英叫自己，知道来了客人。头发没来得及吹就牵着学生的手进了房间。

“霏霏姐……”学生是听到了小英叫她霏霏。

“你还是学生啊？”方雨霏不停的用手去捋头发上的水。

“嗯，快要高考了。”

方雨霏停住动作，安静的看着学生，若有所思，学生低着头说：“我从同学那倒了点片儿看，然后有点上瘾，我好奇——根本学不进去……”

方雨霏对学生微微一笑，“试过以后就不好奇了。”说着慢慢的一件件的去脱学生的衣服，学生的脸红的滚烫，方雨霏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学生紧张的浑身变得僵硬，像个石头般坐在那里。

“这不是什么坏事，虽然不能跟别人说，但不是坏事，回去以后好好听课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学生点点头，他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女性的身体，方雨霏是温柔的，她引导着他，他被她引导着，从亢奋到战栗。一切影像变成现实，一切猜测变成体验，他觉得身心无比通畅，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他把所有的零用钱都给了方雨霏，方雨霏收了起来。她清楚这是她该得的。

之后的月考，学生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妈妈很高兴。周末，中午一家人围桌吃饭。

“这次月考考的不错，再接再厉啊，儿子！”妈妈高兴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示鼓励。“补课费没白给你交。”

“嗯，我们霏霏姐教得好。”

“老公，你们班的平均成绩好像也上去不少？年末有奖金没有啊？”

“谁知道呢，得看期末的成绩。”

“你和任课老师多聚聚餐挺有用的，多交流交流学生的情况，有的放矢，不错不错，以后我不唠叨你出去喝酒了。”

男人默默的夹菜吃饭。

“爸，我看你最近经常出去锻炼，多活动活动你看气色都好了，百药不如一动啊。”

“是是，生命在于运动嘛。和一个叫小方的丫头挺聊得来的，她带我们做操什么的，挺活动筋骨的。”

“爸……”

“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找后妈。我还不想被你赶出去。”说完转头对媳妇抱怨道：“这孩子跟他妈一样霸道，他妈说什么都要儿子随她姓，我们权家都无后了。”

饭后，女人收拾碗筷，三个男人都要出门，女人叮嘱道：“都早点回来啊，晚上给爸过生日。”

学生和同学打了篮球后，直接去了小英足疗。

“今天来这么早啊？”

“嗯，今天我爷爷生日。”

学生进了房间后给方雨霏看了月考的成绩单，方雨霏很开心。有过了两三次的经验，这一次，学生熟练了很多。

这时王雨走进了小英足疗，小英寒暄：“雨哥，好久没来了啊，今天这么早？”

“之前一直忙，没空，晚上我爸过生日要早点回去，所以这个时间过来，雨妹在吧？”

“在在在，不过你得等会。”小英瞅了眼里面的房间。

王雨明白雨妹正有客，就在座位上等着。

半个小时后，里屋房间有了响声，方雨霏和学生并肩走了出来。

王雨见到学生后，站了起来，学生低声惊呼：“爸……”

此时，小英足疗的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权叔。

王雨循声望去，难以置信的唤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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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婕不再是方雨霏，当文婕带着这份画稿回到关州的时候，文婕与吴善任之间的老少恋已经渐渐被大众所淡忘。

这时的关州已经落下了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