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步走一二一（2/2）

儿子武友庆长到五六岁，他要啥这夫妻就给买啥，从来没说过个不字。有一年的冬天，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地里的积雪足有一尺厚。武友庆不知听了谁的话，非要到村边大水塘上去玩冰。不知什么人在水塘边的冰上砸了个大窟窿，一家人正蹲在旁边看水中的游鱼。“妈妈，你下去给我抓条鱼玩儿。”武友庆话到手到，只轻轻一推，就把毫无思想准备脚下不稳的杜晓推入水中，幸亏武传仁反应机敏，伸手抓住了杜晓的一只手，既是这样，冰冷的水也没过了杜晓的脖子。杜晓一连发了七天的高烧，烧的人事不知，他们都没打武友庆一巴掌。武友庆还跟小朋友们吹：我只是轻轻一动手，就把我妈推到了水塘里，你看我的功夫厉害不厉害？象这样的事何止一件？为了满足武友庆的要求，武传仁几乎葬身河底喂了鱼。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武传仁、杜晓恩爱的两口子，越是放心不下娇生惯养的孩子，老天爷偏偏要与他们唱对台戏。武友庆刚刚十五岁，武传仁和杜晓夫妇就双双驾鹤西归。在临终前，武传仁握着艾新铎的手说：“老兄，孩子武友庆，就交给你们了……”

艾新铎紧握着武传仁的手：“老弟，你们放心，到了年龄，我就为他们举办婚礼。”

艾新铎一手操办了武传仁和杜晓夫妇的丧事，并把武友庆当亲儿子般地养了起来。这让武家庄的人个个称赞：交友就要交艾新铎这样的朋友。做人就要做艾新铎这样的人。

艾新铎视武友庆为亲生子。他们虽然不娇武友庆，但家家承认，艾家和武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艾家对武家后人的亲情，胜过亲人，超过亲情。武友庆刚刚二十岁，艾新铎就把十八岁的女儿艾蓓妩送进洞房，和武友庆完婚。他想用成家拴住武友庆，让他好好地走正道，让武家后继有人。

新婚后的武友庆，也的确在家老实了一阵子。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娇生惯养、放任成性的武友庆，没有多长时间，就又恢复了原来的面目。这个不甘寂寞、不受约束的武友庆，把新婚漂亮的妻子抛在家里，一人到处乱窜，夜不归宿。邻里们都骂他是狗改上不吃屎，狗肉上不得大席面。都替这位新娘子艾蓓妩鸣不平。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艾蓓妩生下一女，取名武妮。艾蓓妩还在坐月子，武友庆就经常把一个产妇甩在一边不闻不问。他觉得娶了妻子是个负担，生了个孩子更是多了一分累赘。他还要做天上的飞鸟，水中的游鱼……

艾蓓妩坐月子，多亏了妈妈杨萍一直陪伴在身边。这武妮就象个玉娃娃，十分讨人喜欢。姥姥杨萍对这个外孙女爱不释手。还没有出满月，杨萍就把外孙女天天抱在怀里。

武友庆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放到眼里。不知他通过什么关系，在城市找了一份工作。至到他收拾东西，在艾蓓妩的再三追问下，他才略说一二：“我找了一分工作，要去上班了。”

别人都替艾蓓妩高兴，艾蓓妩却感到危险正在降临。在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之际，武友庆就从没有陪伴过她，关心过她。该干的家务事，她一样都没有少干，武友庆眼睁睁地看着都不肯伸手帮一下。今天，有了一份舒心工作的武友庆，开始吃皇粮,他还会要这个家吗？

走出农村到城市参加工作的武友庆，好象从人间消失了。他从不谈农村这个家，很少再回农村这个家。他忘记了自己还有妻女。有时偶尔回家点个卯，在妻女面前，他表现的比陌生人还陌生。从走出农村参加工作，他再也没有在农村这个家留宿过。偶尔他回到这个家，那是要找什么东西，只几分钟的事儿，他就抬腿走人。

……

紧紧依在丈夫身边的尹媛气愤地说到：“这个武友庆，真不是个东西，他没有半点人性。”她口里说着，用力抱了抱丈夫韩梅。表示她对丈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