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2/2)
伤痕累累斑迹重重的木墩,声音不大,却冷若冰霜:“左手还是右手?”
“胎记”捣蒜般用脑袋撞地:“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左手右手都留着,还活不
起。你要了我一只手,一家人可怎么活?”
黑西装不再说话,就近拉过一只手,就按在了木墩上,又从后腰摸出一把小斧
头。那斧头簇新,黑漆般乌亮的斧身,冰凌般寒气逼人的斧刃,还有那油亮的红酸枝
斧把,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精制的工艺品,但绝不会因为它像个工艺品,就减少它血淋
淋的杀伤力。
闻新瞥了一眼那小斧头,冲王富贵说:“我可是个生意人。我可不想弄得血淋淋
的,让我倒霉运。人是给你了,算是还你个人情吧,怎么办,你说了算。可也别太血
腥了。”说完,又像来时那样,又不动声色,晃了出去。
闻新走了,又进来个黑西装,从衣兜里摸出个缠着皮筋的小圆木。不等“胎记”
明白,就像给牲口戴嚼子一样,将那小圆木杵进“胎记”的嘴里,封了口。先前那个
黑西装从桌上随便摸了一本什么书扔了过去,后来的黑西装拾起来,垫在“胎记”的
小臂上,掉过斧刃,抡起来,用大头砸下去。声音沉闷,却真真听得骨头的咯吱咯吱
的碎裂声。“胎记”的嘴堵着,出不了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王富贵一愣,没想到这两个打手还在他因闻新的话愣神的时候就下手了。已经
成了事实,便只好走到“胎记”面前:“满仓,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
见你。看见了,就撅了你另一条胳臂当烧柴。”
“胎记”脸色更是惊恐,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满仓只有捣蒜一样点头的份儿。
王富贵又说:“你有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说着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抹
了一下。
满仓拼命摇头。表示他不敢说出去。
王富贵这才伸手拔了他嘴上的嚼子,说:“明白就好。”又冲黑西装说,“把他外
衣扒了,搭在胳臂上,去医务室包一下。”
房间里又剩下王富贵一人了。他反复品味着闻新留下的那句话:算是还你个人
情吧。什么意思呢?他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闻新要的是:今天这里只发生了一件
事。那就是他处理了一个出千的人。他根本就没在宇文关山门前的走廊上见过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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