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9.首富千金(1/2)
黑衣人头子显然是没想到殷解忧身边的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立即道:“都给我上,杀不了她老子杀了你们!”刺客们劲头越发的足,拼尽全力向屋中招呼。
殷解忧正巧进食完毕,手中还拿着拭手的帕子,闻言挑了挑眉,随手一挥,帕子像涨了眼睛一样打在了那头领手腕上,立时响起一声哀嚎。
头领还没看清攻击自己的对象,只觉一股绵柔内力袭来,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扯到了屋内,余下众多黑衣人也多被流离绯烟二人解决。
黑衣人头子眼眸满是惊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会看走了眼,可惜已经太迟了。
殷解忧姿态悠闲的坐在圆凳上,手中扯着捆仙索,另外一头却分明缠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真是可惜,不只是他们,连你也不能杀了我。”
黑衣人阴狠的瞪了殷解忧一眼,不多废话,正要咬碎毒药自尽,绯烟却早早捏碎他下颌骨,将口中毒药搜了出来。
殷解忧心中暗赞一声利索,手中却将捆仙索忽然收紧,“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从哪里来,我就会送你到哪里去。”
黑衣人瞳孔一缩,他任务失败又暴露了自己,要是被送回去,绝对死无全尸,甚至还会牵连他的家人,这……这女人好生狠毒。
绯烟下手利索的将那黑衣人提了出去,很快便转了回来。
流离皱眉道:“想不到我们刚出京,就被人围杀。”
殷解忧将捆仙索盘好放在袖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连夜离开。”
“是。”
流离绯烟二人话音刚落,却听外面忽然传来打斗之声,只听声音大小来判断,该是在街市之上。
殷解忧三人对看一眼,很快掠了出去。
大街上,百姓因为方才那围杀四散逃命,一片慌乱,殷解忧极目扫视,很快发现,在客栈西南不远处的阁楼顶上,有两个身影打的不可开交。
那两人一个身形健硕高大,一个身形曼妙玲珑,脸蒙黑纱,虽看不清楚脸庞,但该是一男一女。两人身手都是极快,拆了十数招也是不相上下,那男子侧身躲开女子攻势,顺手变掌为爪,抓住了女子软鞭鞭尾,月光照射在那男子的脸上,殷解忧对这张脸,竟然十分的熟悉。
“白泽?!”
流离已经失声低呼。
那方白泽微微凝目,这一分神之间,那女子忽然洒出一把药粉,在白泽挥手格挡瞬间溜之大吉。
白泽挥散药粉,眉头紧缩的瞪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默了默,视线落到流离的身上。流离显然也发现自己又做了错事,红唇张合好几次,咳嗽两声,“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白泽面无表情,从阁楼顶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到了地面上。
“见过郡主。”
“嗯。”殷解忧微微点头,扬眉看向阁楼边上的檐角,“都没什么好戏可看了,你还不下来?”
几人凝目去看,只见飞翘的檐角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这男子姿态潇洒肆意,长眸晶亮促狭,玉石为骨的折扇一摆一摆,正是烈炎其人。
烈炎轻声笑道:“我们这缘分真是不浅,居然能在这种小地方也遇到。”话落,足尖轻点,旋落在地,“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事。”
烈炎扬眉:“看来你的麻烦不小啊,今夜这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可查出是谁的人马?”
“我入京之后也没得罪什么人,若有人要我性命,那也只有林太后了。”
流离点点头,“他们所穿的衣服和所使用的兵器都十分的普通,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印记,若不是早先宫里传来消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绯烟稍微诧异,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既然能把锦绣坊开遍全国,在宫中有些势力也不会让人意外了。
烈炎轻扫绯烟一眼,“这位是……”
殷解忧道:“姨母有点不放心我出来,所以让绯烟跟着我。”转向绯烟,道:“绯烟,见过烈世子。”
“是,绯烟见过烈世子。”
烈炎淡淡点了点头,看向殷解忧时眼神又变得戏谑,“太妃居然肯让你离京……据我所知,太妃娘娘可是除了辰王谁也不相信的,就不怕你在路上被人哄骗了去。”
“别看我笑话了。”她要出京南下这件事情,太妃当然不肯,为此还争执不休了好半晌,最后,在她再三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之后,又以找寻独孤家玉佩为目的劝说了好一阵,才勉强放她离开,殷解忧白了他一眼,才道:“你们和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烈炎道:“方才听到刀剑之声,便要白泽出来看看,却原来是你们三人,本打算待处理了那些黑衣人之后,再与你们会面,可却发现那黑纱女子行迹鬼祟,就打了起来,不过,她虽蒙着面,我倒是也认出了几分。”
殷解忧眼眸微动,道:“你觉得她是谁?”
“软鞭,使毒,媚术,若我猜得不错,她就是那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荡妇,鸳无对。”烈炎玩味的看向殷解忧,“说来也是好笑,素闻鸳无对专门拆人姻缘,勾搭有情男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在你的周围窥视?”
“你问我,我问谁?”殷解忧瞪了他一眼,又想了想,才道:“可能,她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来的吧。”如果独孤雍的手中没有玉佩,如今她又身负独孤家血脉,势必会被怀疑身怀家传玉佩,前些日子鸳无对藏身宫中行迹鬼祟,还曾在重华殿大火那夜夜探梅太妃的住所……如此一来,倒是也解释的通了。
烈炎轻声疑惑:“她难道如今也不单单是个江湖人了。”
“估计是。”殷解忧点点头:“今夜看来这里是不安生了,我们不如先离开再说吧。”
“的确。”
话落,几人立即收拾停当,待官兵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烈炎和殷解忧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便将梅太妃所述之事,与辰王百里玉被独孤雍多次暗杀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遍。
烈炎扇柄轻拍掌心,“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鸳无对在暗处窥视与你,就真是是为了那独孤家家传玉佩,只是,你手中并没有那玉佩,独孤雍也没有,却不知道这玉佩到底去了何处。当年独孤一族满门被灭,所牵涉的人也尽数不在人世了,要想查到玉佩的下落,的确有些费劲。”
“你忘了一个人。”殷解忧清浅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烈炎微怔:“你说的是——”
“伍掠云。”殷解忧神色淡淡,却自有她独特风采,“伍掠云少年时期与独孤家的大公子交情极深,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与独孤家有联系,还活在人世的人。”
“所以,这是你此行南下的目的。”
殷解忧点点头。
烈炎狭长的眸子定定看着殷解忧,轻叹了口气,“我还道你是来帮我寻药的呢,空欢喜一场。”
殷解忧看着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以你的本事还怕拿不到那赤焰幽兰……昨日不是还不喜欢带白泽在身边吗?行了,左右都是要南下,赤炎山又恰逢在甘州附近,我就先帮你寻药,你再帮我寻玉佩。”话到此处,她忽然想起那黑衣人交代的消息,烈炎南下为寻药本没几个人知道,那又是什么人,在赤炎山做埋伏呢?
“这么一来,我似乎有点吃亏。”
“怎么亏了?我们不是一直如此互帮互助的吗?”殷解忧眨眨眼。
烈炎无奈笑道:“你总是这么多歪理。”
殷解忧伸了个懒腰,“不跟你说了,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再叫我。”
“嗯。”
烈炎说罢,随手将一旁的白裘披风拽了过来,盖在殷解忧的身上,便也闭上了眼睛小憩。
因为那夜的刺杀,几人出了小镇之后就隐匿了踪迹,一路走来倒也十分的消停,一直过了十几日时间,进入了甘州地界。
甘州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商贾之地,城中规划与建筑都是别具一格,所到之处一片繁华景象。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甘州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
这一行人,有八个打头阵,举着回避的牌子,前后各八名带刀的护卫,簇拥着一顶红木制作的轿子,周围垂坠粉色轻纱,轻纱之上点缀晶石,十分的奢华别致,轿旁左右各跟着四个青衣小婢,妙的是,这些人从婢女到护卫再到轿夫,着装整齐划一,连身材都差别不大。
路边有人啧啧出奇。
“这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就是甘州父母官也不过如此了。”
“甘州首富千金白奈儿你都不识得吗?你是外地来的吧。”
“原来是她……在下早先听过一些白家的事情,只是真正看到这等排场,还是十分的意外。”
“白家在甘州地界多的就是钱,这点排场又算的了什么?”
就在这时,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众人抬眸望去,却见一辆马车正迎面而来,挡住了白奈儿轿子的去路。
领头小厮高声道:“前面的马车,赶紧让开。”
那马车却是纹丝不动。
小厮有些不耐烦了,“你们难道没听到吗?这可是白家小姐白奈儿的轿子,你们还不赶紧走开?”
马车之上,白泽手握缰绳,马车两侧,流离和绯烟骑着马,流离皱了皱眉,俯身低声道:“小姐,是甘州首富千金。”
“嗯,让路。”殷解忧回应亦是淡淡,她自然不是怕什么甘州首富,只是他们刚到甘州,还是不宜太过招摇。
流离点头应是,便和绯烟白泽将马车赶到了路边。
招摇的白家人不由头昂的更高,浩浩荡荡从街道上通过,就在轿子到了马车边上的时候,也不知是何故,拉车的马忽然之间受了惊,竟人立而起,左右狂奔,围观的百姓有不少被马儿殃及。
只听哐当一声,白奈儿那奢侈的轿子一边忽然落了地,纱帘围着的轿子里面也传来一声娇柔的惊呼,顷刻时间人仰马翻。
白泽冷眸一眯,以最快的速度扯紧缰绳制服了马儿。
流离连忙下马到了车前,询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车中传来殷解忧的声音,“没事。”
丫鬟们惊呼着围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还好吧。”领头的小厮怒声骂道:“岂有此理,你不让路便不让路,却让马儿来撞我家小姐轿子这样使坏,如果我家小姐有个什么,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流离回首冷声道:“马儿忽然受了惊,又不是我们指使着去撞人的,更何况,马儿压根没撞到你们的轿子,要怪也要怪你们的轿夫下盘不稳,碍着我们何事?”
小厮愣了愣,没想到在甘州还有人敢对他们这样说话,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高声骂道:“你们这群外地蛮子,撞了我家小姐的轿子居然还敢这样大放厥词——”
流离冷冷一哼,打断他的话,“何况,我家主人也在车上,若是我家主人有什么不适,你以为你们区区甘州首富,又能担待几分!”
围观群众纷纷瞠目结舌。
流离此话可谓嚣张至极,要知道在甘州地界上,白家开口说句话的分量比父母官还要重,眼看着流离也不过是个下人打扮,却敢放出这种话来,都开始好奇这车中之人到底是何等的身份。
小厮再次愣住,甘州前些日子刚来了一位位极人臣的姚丞相,这车上的莫不是又是什么大人物?也是不敢再随便乱说话了。
此时,丫鬟们七手八脚将白奈儿扶了起来。
白奈儿是正宗白富美,身材曼妙,粉色裙摆之上缀着五彩的晶石,随着阳光照射发出彩色光芒,越发衬的她整个人透出几分仙气,分毫商家市侩俗气都没有,只是此时也因为惊吓而脸色微白,她是家中独女,素来骄纵,听闻流离此话,自然不依,轻喘道:“如果不是你们的马受了惊怎么会牵连这街道之上的无辜百姓,还害得我跌下轿子,你这一番话委实好没道理。”
“我……”
白奈儿又道:“你这车上主人也很是没有礼貌,自家马儿分明犯了大错,自己躲在马车之中不出来也便罢了,却还让身边人以身份来压人,这是不是有点仗势欺人了?”
白家虽然排场很大,这位白家大小姐在甘州却是出了名的善良客气,百姓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低低的议论声便响了起来。
“这马车上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自己的马儿撞到了人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流离微微皱眉细想片刻,道:“犯错的是我家的马,又不是我家主子,为何要让我家主子出来?那以势压人的话是我说的,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我道歉便是,你不要什么都扯到我家主子身上去。”
白奈儿没想到这少女还是个忠心护主的人,心中气愤稍减,“那这些伤患,你打算如何处理?”
流离道:“若真是我或者我家马儿的错,那该付的费用我一样都不会少,当然,这些受害者中还有白小姐,你的那一份,也是不会少的。”
白奈儿心中那些气愤还没压下去,又升了起来,“白家难道连帮助这些伤患的钱都没有?这位姑娘,你这道歉的态度也太差了些吧。”
流离道:“还请白小姐稍等,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她知道马儿受惊是暗处有人做了手脚,那人也趁乱逃跑了,如今绯烟已追了过去,以她的身手,很快便该回来。
果然,白奈儿刚要开口,一身黑衣的绯烟拎着一个粗衣汉子出现了。
“找到了。”绯烟冷冷道。
白奈儿美目微凝:“这是……”
流离道:“这便是那暗中害得马儿受惊之人。”话落,上前几步,看着那粗衣汉子,道:“你为什么要打惊我们的马?”
那汉子被绯烟丢到地上,呛了一口吐,连呸了两声,恶狠狠的看着白奈儿道:“为什么?我就要不想让白家人好过,最好马受了惊撞死她。”
白奈儿微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那汉子一字字道,满是灰尘的脸上全是恨意,“去问你那甘州首富的爹!如果不是他使了诡计骗了我的铺子去,我怎么可能落到这般下场。”想到自己所受欺骗,铺子丢了之后几乎家破人亡,眸中恨意满布,冷冷扯唇笑道:“你们现在既然抓到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流离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白奈儿有些尴尬,她默默看着那倒在地上,脏兮兮的粗衣汉子,幽幽叹了口气,“我爹爹的事情……我也是不怎么知道的,不过,既然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又岂能追究你的责任……”白奈儿虽然是个善良客气的,只是这白奈儿的爹却是个标准的奸商,为了钱财利益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白奈儿只是听了那男子几句,就明白他不会空穴来风,她看向那男子,“你如今家住何处,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男子冷哼一声,“何苦来假惺惺。”话落,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百姓们亦是叽叽喳喳起来,叹息白奈儿这么个好人,怎么有白大富那么个奸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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