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殷殷生爱意，知己难许拒真心（1/2）

秋曦颜因为药物的关系，这一夜好眠，之前消耗的体力却也补了回来，次日醒来想起昨夜之事，恍如梦中。也不画眉，也不描唇，只是简单的挽了发髻，迎着鸟语，轻扶箜篌，似有万千愁绪无人诉。

“果然是我古月的公主。”夜冥诺从屋顶落下，没有一点声音。

秋曦颜一时也不知要如何称呼他：“国君。”

“唤我皇兄，或是像夜儿一样叫我哥才对。我今日要回古月了，特意来看看你，记住我在古月等你，大祭司若知道我找到你，定会责怪我为何还不带你回去。颜儿，这是古月国公主的玉佩，现在交给你，等你回古月国哥亲自为你加冕。”

“哥，哥。”秋曦颜喊着大哥投入夜冥诺的怀中。

夜冥诺摸着秋曦颜的长发：“哥知道你委屈，放心，今后一切都有哥在。颜儿哥哥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不要因为那个不值得你付出俄男人，耽误了你的一生，夜儿太傻了，但是你还来得急，不管是楚汶或是风奕谦，跟着自己的心走。若他们都不在乎你的曾经，那么你有何必抱着过去不放呢？楚汶我虽不很了解，可若为了你放弃太子位，那便是难能可贵。风奕谦于哥哥来说，是知己，是可以交付性命的人，他的故事，他的人原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他值得托付终身。不要错过了。还有一件事，和含烟好好相处。哥哥希望你把她当嫂子来看待，当然这件事先不告诉她，古月国内眼下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哥哥会尽快回来看你的，秋伯父和伯母你不要担心，我会安排好的。好了，哥哥要走了，记住哥哥的话。”

秋曦颜点点头：“哥哥，颜儿会的，为了颜儿好好保重。”夜冥诺如同来的时候一样跃上屋顶消失在树林间。秋曦颜目送他离开，泪不经意的留下。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他还会再来的，古月国内异教徒霍乱，他必须回去。”

秋曦颜转身，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王爷，不会无忧阁吗？”

“本王才来啊，可以步摇喊我王爷吗？你可以直接喊楚汶的名字，也可以喊我的名字啊？想和我说说你和楚汶的故事吗？”

“不想，王爷你我男女有别，以后王爷还是避嫌为好，不要再来了。”秋曦颜残忍的拒绝任何风奕谦的靠近。

风奕谦，却不以为然：“可是我的心已经留在这里了。走吧，我们去看看母妃？”

“王爷还是自己去吧，小林子，芷欣送王爷，小林子，芷欣。”任凭秋曦颜如何喊，这两人却始终没有反应。

“今日我的无忧阁需要人帮忙整理，他们二人都去了，我知道你不会去的，不过我也有办法带你去。”风奕谦坏坏一笑，施展轻功，秋曦颜又一次被这样带到了娴妃的墓前。

“母妃，颜儿你也认识吧，今日儿子来，就是要告诉你，那个人我找到了，就是颜儿，今后您可以放心了，我再也不会寂寞，再也不会彷徨了。母妃儿子今日当着您的面发誓，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王爷，太妃您莫要听王爷胡言乱语，我是个废弃之人，配不是王爷。还请太妃不要怪罪。”

“我母妃不会在意的，颜儿，我要告诉你一个藏在我心里的秘密。这也是藏在先帝，文皇后和我母妃心中的秘密。我母妃名唤阮玉儿世人都知道是太帝晚年的爱妃，却不知道这个爱妃是先帝送与太帝的寿礼，灵鹫寺下悬山镇，有一家饼店很是出名，那便是我外祖父的祖业。我外祖父阮山无意中救下一女子便是我外祖母，外祖母原是皇城中的官宦人家的小姐，获罪后外逃。两人相识后异常恩爱，生下一女阮玉儿就是我母妃，母妃有沉鱼落雁之貌，精通音律长袖善舞。先帝还是王爷时出巡，遇上我母妃，两人相爱，母妃随着先帝回京都。文皇后贤惠善良，带我母亲如姐妹。为了储君的位置，先帝将我母妃送与太帝，母妃也是痴傻之人，相信帝王的谎言。幸而太帝对她很是宠爱。一年后母妃怀孕，但这个孩子不是先帝的骨血，是一次先帝一时忘情在文华殿内同我母妃同榻而眠的结果。当时文皇后知道此事，但由于牵扯过大，只得将错就错。后来我便出生了，当时风清浩已经四岁，我母妃生下我后，心灰意冷，开始服食砒霜，身体每况愈下。当时文皇后无子，先帝得太子位，替太帝料理国事，我便由文皇后抚养。就这样又是一年，太帝驾崩，先帝登基。都说我母妃在同一年去世，其实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文皇后在先帝登基的前五年常常前往甘露寺修佛，其实是看我母妃，母妃不愿面对先帝，就在这佛门清净地残渡余生。我七岁上下，母妃油尽灯枯。后就被文皇后呆入皇宫同风清浩一同教养，在宫里，文皇后视如己出，当今太后，当时的贤妃也待我如子。先帝愧对母妃，也对我很是垂爱。但在我心里，永远忘不了母妃的眼神。她这一生一世为了情字，无法自拔。我这个比当今皇帝还要小几岁的太帝最小的儿子，先帝最小的弟弟，其实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先帝的第九个儿子。颜儿我今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看透帝王的情爱，不愿成为那江山社稷伪装下魔鬼，我今生所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那些花名在外的传言不过是为了迷惑世人的借口，无忧阁里没有红颜香玉，含烟自不用我解释了，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你，我原以为，看着母妃的绝望，我很难拿起感情，但自那一日在怡然轩见你，心中便有了爱的种子，一旦拿起，我便不会再放下了。我只希望你给我机会，也放过你自己。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等倒你可以释然，愿意再次尝试。”风奕谦久久凝视秋曦颜那份孤独和渴望让秋曦颜的心晕开浓浓的忧愁。

“王爷，你将如此大的秘密告诉我，我真的不值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必有一个人在等着王爷的。”秋曦颜不能接受，就是因为风奕谦值得托付，她才不能接受。

风奕谦收起眼底的没落：“我说了不要马上答复我，若你觉得听了这样的秘密内心不安，那就交换吧，用你和楚汶的秘密交换吧。”

“这，也罢，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父亲，我还是愿意喊舅舅为父亲，父亲借调幽州，我们举家迁往，幽州的青城山上偶山书域是天下文人墨客拜服之地，当时玉茹还小，父亲将我小舅舅送上青城山，当时同去的学子有二十人，域主几经考核，留下3人，便是我，小舅舅和楚汶。那里的日子简单却快乐，偶山书域有一教习师傅精通音律，便传授我箜篌，传授楚汶编钟。我二人也可算两小无猜，心有灵犀。就这样相互仰慕的情愫在乐声中，书卷内愈来愈浓。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幕国太子，我同楚汶的交往受到父母的认可，也得到偶山书域所有人的祝福。有一天柳依依突然出现在偶山书域，她向我宣誓未婚妻的所有权的那天，我这才明白何为肝肠寸断。但楚汶拒绝了柳依依，他的矢志不渝让我们更明白今生必要一起的。只是后来偶山书域来了一群刺客，本意应当是我，楚汶为了保护我受伤，他的海棠刺青下便是当时的箭伤，由于我们的不屈服，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赶尽杀绝。当时我又收到选秀的文谍。无奈之下我于楚汶决定远走他乡，可就在青城江畔，我苦苦等了一夜，那夜的雨我至今难忘，黎明十分等来了楚汶，也等来了柳依依，楚汶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然后带着柳依依策马而去，后来我便只记得雨扯天扯地的下，等我醒来已经半月有余，没几天，小舅舅带来楚汶大婚的消息，我便一病不起，几乎丧命。后来父亲回京述职，我们也都回来了，再后来，我无奈参选秀女，记得选秀那日皇上都不曾看我一眼，也不知为何会入选，后来便入宫了。我和楚汶便是这样，曾经爱过，至死不渝，但是一切都错过了。”秋曦颜的这段往事却是第一次说与人听。

“皇上那日正在烦心边境小余和卓起兵来犯的事，这么可能会在意秀女。你会入选是皇后的安排，也许是她觉得你会成为郁倾城最大的劲敌吧。卫一清曾说，爱必是要痛过方好。”风奕谦话说到这突然停止，只见不远处一女子伫立。女子看着这边良久，款款而来，这来的不是别人正式郁倾城。

“没有想到会见到王爷。”郁倾城眼下洗净铅华，却比在皇宫里的浓艳显得可亲可近。

“郁夫人许久未见。”风奕谦有意将秋曦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郁倾城脸上泪痕未干：“秋夫人也许久未见啊。这宫里宫外永远有秋夫人的守护者。”

“我同王爷只是偶然遇上，夫人不要误会。”

“误会，这王爷的马蹄声日日从思过崖下过，我听得见，听得见。我虽不是从前的皇贵妃，但我到底还是郁家的女儿。秋夫人可知道这西陵是由我郁家负责安宁的。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我都是一样的，你来到这里就证明你不是我恨的那个人，若这里不是郁家势力所及的地方，王爷能来去自如吗？”郁倾城所有的盛气凌人在这短短的半年都磨的一干二尽，或许郁倾城本也不是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皇贵妃，只不过在非死即伤的皇宫里为了生存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