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持才任性（1/2）

刚开始那会自以为能弄懂数字排序方式的秦悦可完全没把这事当回事，按他的想法只要看得懂再难亦不过一二三四五一路往后，而实际一操作他却只觉着头晕目眩，看得懂那是一回事而看不清他却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些玩意连子弹都奈何不了的金属条以刀子去刮最终受到伤害的自然只有刀子，而就在他烦到正想挥动老拳的时候救星忽然降临：“连婚都还没结就开始骗我了，你这男人确实不怎么靠谱，但看在这次事出有因我就大大方方原谅了你这回吧，给，这种事用粉笔涂抹更为高效，它可是我看你揪自个头发那会忽然想到的办法，瞧瞧，这本子总该够厚了吧，不但厚而且上边每行的行首还标着数字，本子上还正好一万行，接着针、线、剪刀，接下来你负责报数我则负责令其对号入座，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反而是这种劳时费力的蠢办法，书上说这铠甲的组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八，为此我已经让人清点过很多次了，不但数量对得上号而且角上的图案亦是一致。”

办法虽说是蠢了点但效率却是有目共睹，而粉笔一用奇效立显，根本不用管它一二三四五自然直快到秦悦报出三数字宋思娟仍没缝好一根，来回将细小的金属棒缝本上也算不上什么技术活，有些当着外人不方便说的话秦悦自然得抓紧时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之前没问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去开那口。”

“啊，问吧，不过如果你要问的是我为什么知道这九千九百九十八…根组件成型后会成为铠甲，我师傅的师娘年轻时曾因一段错误的感情而轻生，但她投崖却并没有死成，也许是那时候的人认为自杀死不了便是老天爷还不想这人死，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当时又没在场所以也只能这么跟你说说，当然不管她有没继续寻死觅活现在也都已经死透了，对喔，如果那会就死了我师傅也就不会去喊她什么师娘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往上爬的时候在一洞中拾得三页极其古旧残卷，等她看完那几页残卷当时便散了架，所以无论她之后凭记忆写下的是什么我们这些后人都只能无条件相信，不过由十大件组成的是战什么可全是我们师徒凭自个的想象去定夺，琅琅上口的战神套装自然是我们首选。”

秦悦最想知道的虽不是这事但此事亦是早晚会问宋思娟既然想说他又岂会去打断：“九千九百九十八，嗯，如果我们一直能保持现在这速度明晚应该可以弄完，不过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却是你为何一定要非我不嫁，一见钟情那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你这种信奉现实主义的人身上，为显诚意我甚至连师姐的事都没瞒你，希望你也能像我这么坦诚。”

“对啊，你不都已经知道我是现实主义了嘛，像我这么现实的人首先考虑的自然是自己，今年我十五明年十六，我姐自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便被迫和商界及政界所谓的名门之后相亲，与其像我姐那样被那些虚有其表的公子哥儿评头论足之后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泣倒不如找个自己觉着顺眼的人共结连理，既然你问了这事我还顺便告诉你些道理，余大哥若不是被你爷爷收为义子他就算喊破了喉咙也娶不到我姐，而我之所以说非你不嫁会得到重视却也是因为他老人家，乍一看我们姐妹的遭遇似乎没什么不一样但实际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把我姐嫁给余大哥那不过是无奈之下卖你爷爷一个面子，而我嫁你秦悦家却真能给我们宋家带来实惠，首先你是你爷爷的亲孙子他老人家百年后你在青帮的号召力绝非余大哥那义子能比，其次你们老秦家的产业及码头终有一天将顺理成章归我这名正言顺的孙媳妇掌管，他老人家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些产业及码头自然而然便改姓了宋，你和我这桩婚事唯一无奈之人却是你爷爷，他老人家不但无奈而且还得冒极大的风险，若他老人家尚在人世我们宋家无论事情多难办都会尽力保你周全，而万一真到了那天，认真想来人家青帮之人到底肯不肯买你这孙子的面子还很难说呢，一旦连青帮那坚实的后盾都失了，老公，你说你是一不懂管帐、二不懂经商、三没有势力、四没有后台，除了这小模样稍微长得还有些可人之处几乎就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到时不知道是你休我这老婆还是我这漂亮的老婆休了你个碍眼碍事的老公，够现实了吧。”

“挺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为什么你会说放心而不是担心？我这说的可全都是些毫无参假的大实话，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流落街头将会有多惨？”

“呵呵，你逗啊，呆血狼谷那十三年我每日都是提着脑袋出的门，与那相比流落街头又算得了什么事，而我之所以会说放心，嗯，为报师仇我自愿服下的毒药极有可能令我寿命大打折扣，照我估算能活过二十的机率基本为零，这事我连爷爷都没说却跟你说了，小叔虽然知道经过却根本不相信我的这些话，原本只要能报得了师仇这世上除了爷爷我没什么是放不下的，谢谢你，如果你是动了真情我哪怕死也将死得不安心，咱俩这婚事你有你的想法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若不结这婚爷爷表面虽舍不得将我扫地出门但心里却会非常难受，从没尝试过无依无靠的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孤独是个什么滋味，和一直照顾我的师姐一样，有时候我表面上虽然要强但心里却非常感激他老人家为我所做的一切，除了家人这世上很难找到一个真正肯为自己无私奉献的人，所以在有生之年我绝不会忘记师姐曾经对我的好，若没有她的照顾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们那师傅虽说是打心眼为我们好但他的做法直到此时此该我依旧无法认同…你这是干嘛？”

说是说干嘛其实宋思娟也没干嘛，她只是无法令泪水停留在眼眶里边，嘴里越是喊着最亲爱的往往心里越是不清楚到底是爱还是不爱，但无论爱与不爱秦悦的往事及内心的真实感受都令她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而像她这么要强的人丑话即已说出就绝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去更改半字：“没什么，这小玩意缝了太久眼有点花，何况你的话确实有那么点令人感动，不过其实我也没说错，你确实不是一般的蠢，无论什么样人说了什么样的话你都会信以为真，难不成我说自己要和你同生共死你也信，傻啊，闲着没事我干嘛要为你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去死，平白无故浪费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可全怪你，这话绝对是真的，没问题就继续干活。”

只可惜秦悦很多时候在很多事上脑瓜子里都只装着一根筋，凡事若不问个清楚明白他根本无法安心：“拜托，说事这点时间里我这不都已经找了二十多根出来了嘛，明明是你自个手脚慢居然还能怪到我头上，最后一个问题，这问题非常简单，我只需要你的一到两个字，那问题就是…后天我们的婚事到底办还是不办？”

“…办，自然得办，现在我们的事已经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没能瞒住，若不办下不了台的将远不止我和你，不但婚事得办假也得照请不误，即便我们在蜜月期间只是在同一房间里分睡两床的陌路人，唉，有些话你也没说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仅仅只为自己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