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船斗（2/2）

“为什么，射中罐子那子弹再怎么说也是自我枪里射出去的，若被你糊里糊涂射下来的鸟正好砸在罐子上我余全绝对认数，但很可惜你小子没那狗屎运。”

“是嘛，别忘了，如果不是被我射下来的那只鸟正好砸在你狗头上它哪能开窍，所以就算不是我赢这场也顶多只算平局。”

莫名其妙被鸟给砸了脑袋居然还全成了自己的不是，余全直恨不得一脚把秦悦踹进江里喂王八，不过向来自负的他就算是赢也要赢得不被人挑出半丝毛病：“以为我怕你啊，平局就平局咱们接着继续，警告你，别再胡乱往上边打枪了，一个不走运把小鬼子路过的飞机给打了下来咱俩可都得完蛋，当然，如果你真能用手里头那把中正式步枪打下小鬼子的飞机死后一定会被校长追授一枚代表军人最高荣誉的宝鼎勋章，喂，藏柱子后边那家伙，再摆个罐子上去，掉头，还有你啊，别我一举枪就装晕跺脚，我不占你小子便宜你也别来占我这老家伙的便宜，好不，难不成以为就你在晕船，克服不了心理和生理上的恐惧又岂能打得好枪，别成天想着自己人在船上，控制好呼吸，用身体去感受波浪的节奏，它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才最适合射击，想要成为一名神射手你得学会用心去锁定目标，就是现在。”

船尚在调头认真算两人这时候射击根本就不合规矩但对岸的人早已看傻了眼，二人转身、举枪、瞄准到扣到板机射出子弹全过程居然只用了一秒多点，像余全这种与枪同眠的变态子弹一出枪口基本已经知道命中与否：“太不可思议了，同时命中。”

“两位爷爷，离那么近打飞我头上的帽子算什么本事，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没想到只是少了些头发。”唯有扫清障碍才能一击命中：“不懂说话就少张嘴，杀人可是得上军事法庭的，那么低级的错误你认为我们有可能会犯嘛。”见对岸俩红旗同时举起军校这边聚集的闲人先是一呆随后便传来震天的鬼喊，直令人觉着那枪是他们打的，而船上再次与余全战成平手的秦悦却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不玩了，你赢了，只那么句话就令我定下心来你这教官确实称职，但我很好奇你之前为什么说正常而言我们手上的中正式步枪无法命中八百米之外的目标。”

一说到枪上余全两眼立时放了光：“这个问题有点技术含量，首先中正式步枪为德国一九二四上式毛瑟步枪的中国版本，使用七点九二毫米尖头型毛瑟步枪弹，是中国近代第一种制式步枪，这玩意今年才刚由兵工署第十一厂出来，之所以是中正乃是因为我们蒋校长还叫蒋中正，其有效射程虽为八百米但射击条件如此恶劣，即便我这样的老兵油都没信心能够一击命中，往日尚且如此何况我还连续跟你个疯小子挨了两晚的通宵，我这都快趴下了为什么你小子还能那么精神？”

“我们师兄弟老早已经习惯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了，昨晚我每放一枪都会扎下马步冥想缺失，如果你跟我们有过类似的经历也许就能明白这为什么会是一种残酷之余却非常高效的睡眠方式，不过你也用不着羡慕，就算是从小便被逼如此的我也是直到八岁才能完全适应，而我之所以能从乏味的书里学到那么多知识一是因为大哥每夜不厌其烦的教二则是因为如果不读书能想到的便只有一身的酸痛，跟师傅抽的那鞭鞭见血鞭子不一样，挨鞭子那种痛即便再痛亦只会持续一时，敷过他老人家特制的草药不但伤口不会留下疤痕而且十分清凉，也许是这原因一时之痛即便再难挨我也能咬牙承受而长久的痛则需要时间去慢慢习惯，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其实你应该能懂，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没心情去交朋友，如果明天就要上战场我宁愿谁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