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人生（五）（1/2）

妈妈笑着说：“当然每次做大宴席都是你来才行的。”这时小菊走过来，帮着周大厨把倒进油的桶又放回橱柜，并对周大厨说：“师傅，您过来看看，准备的8种凉菜，都已经摆好了。”周大厨嗯了一声，跟着小菊进了凉菜室。妈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到外面去吧！去和你的学生们说说话，刚才我从那边过来，看那里比较热闹。哦，雁音啊！雁音！”妹妹端着一个果盘，从转角处答应着走过来问：“怎么了？妈妈。”妈妈看着她说：“留半筐梨子，不要全部削了，冷藏柜放不下，等午宴结束上完水果之后再说，让崔女婿仔细留意糖果盘，都是以前的老物件，拿过去记得收回来，别少了。”忽然看向我说：“呤儿，还不过去，在这儿站着干嘛？”见睿佳进来，有些愉快地说：“厨房这个地方还真是受欢迎，睿儿你来的正好，带着你姨母到外面去吧！来了那么多年轻人，你也去说说话什么的！今天帮忙的人很多，就不要过来添乱了。”睿儿愉快地答应着，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说：“走吧，姨母。”

和睿佳沿着走廊，往院子里走，睿佳温和地说：“刚刚一转眼，就看不到姨母，还以为您已经出来了，到外面转了一圈，才知道你到厨房去了。”这时，菲尔仰面而来，远远看到我，两颊生笑意说：“你到哪儿去了？我正找你呢！”我忙问：“有什么事情吗？”菲尔走到我跟前，还是满面笑容地说：“没事儿，只是这会儿没见到你，有些想你了。”听到这话，我的脸一红，忙去看睿佳，睿佳假意没听到，看着别处。菲尔抓住我的手，睿佳借故跑开了，我拨开菲尔的手说：“你也不看看人前人后，还是在晚辈面前，应该有个样子才是。”菲尔似乎没有听我说什么，依旧伸手抓住我的手问：“你累不累，如果累了到屋里去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吵闹的地方，这半天都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的，肯定闹得你心烦了吧！”说着拉着我，在走廊的石栏上坐下来，也挨着我坐着，拂开我眼角的头发说：“和我坐一会儿，你就回房去休息吧！等开午宴的时候去叫你。”

仿佛如他所说，我似乎也感觉到累了，但却并不想回房间。心中很宁静，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做大宴的情景，那时候我不像别的孩子，总是去抓果子吃，也不喜欢在各处转来转去，必要的时候会给来往的亲戚问声好，大多时间会呆在房间里，或者跟着大哥去菜园择菜。开宴的时候，也很少上桌，即便上桌也不大吃菜，看两眼就下了桌子。每次，嫂子看到我这样，都会留下一些吃的，逮住空闲送到我房里来。这次因为是我的生日，我似乎有兴致到处看看，想着也要搭把手才是，可转了一大圈，什么也帮不上。而且，我也没有想着会做这么大的宴席，刚开始我只是想开着小party，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做大宴是爸爸提出来的，说并不单单要给我过生辰，还有给二哥接风，欢迎可可等等，反正是年纪大了，想要让身边的人都过来热闹热闹。

北厢房的走廊，联通前后两院，这个时候，来客都在西东两个客厅里，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些孩子在前院的秋千下打闹，走廊上基本没有人，显得很是清静。而且石栏下的月季花，此刻开得正艳，花香四溢，阳光透过花枝，少许落在石栏上，我靠着柱子笑着对菲尔说：“你看，我这个主角，此刻却在这个地方，偷闲，享受这份宁静。这样想来，其实我多么幸福，家里有爸妈这样的顶梁柱，健康能干，让这个家屹立不倒。还有大哥大嫂这样里外操持的能手，以及妹妹妹夫，侄儿侄女，现在二哥也回来了。这个家，基本上不需要我，我只是点缀而已，俗话说得好，‘女儿终将要嫁出去的’。有一段时间，我感到特别孤独，就好像我已经老了一样，爸妈的家，再大、再牢固也容不下我，而我在学校的房子就跟坟墓一样，空寂、死气，那段时间，我感觉到心空得受不了，害怕这个世界把我忘记了，常常会觉得心在抽痛着，苦不堪言，想着余下的人生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却毫无结果。”

菲尔把我轻轻拥入怀中，柔声说：“没关系了，雁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家，以后，我会在你身边，陪伴你，让你的心满满的，再也不会孤独。我答应你，今生今世对你不离不弃，永远守护在你身边。”我伸开双臂，也轻轻地抱着菲尔，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宁。

半个小时后，听到大哥在喊：“帮忙的哥儿些，饭桌到了，麻烦过来安桌。”菲尔听到后，忙穿过走廊向前院走去。我跟着过来，看到一辆卡车停在大门口，几个男人忙着从车上把圆桌搬下来，沿着院子的水泥地板，依着间隔距离一排一排地放着，爸爸从东客厅走出，对大哥说：“雁歆，你在西东客厅各安三桌，让内亲都在厅内用餐。”大哥一边忙着，一边答应着。看到我，爸爸说：“哦，对了，把呤儿的坐位安在东厅，挨着我，坐主坐。”我忙说：“这怎么行呢！家里还有长辈，再说还有兄长在，怎么让我坐主位呢！”爸爸愉快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傻丫头，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寿星最大，主位当让你坐才是。还有汀丫头，”芳汀从客厅出来，答应着问：“怎么啦！伯父”。爸爸看着她说：“等会，就麻烦你，到西厅去，那边都是小辈，你的位置安排在那边，是主位，代表我们雁呤，西厅你就照管着，多谢了。”芳汀忙说：“伯父还跟我客气，过去当然要尽心尽力了。”安排完，见桌子已经布置好了，爸爸叫着大哥：“雁歆，准备安坐、上菜开席了。”大哥应了一声，大声喊道：“开席了！”

同宗的亲戚都安排在院子里，有二十个桌子。他们有的是早已经到了，见开席各自凑成了一桌便坐下了，还有的听到开席，匆匆赶过来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叔伯婶娘和一些孩子们，妹夫崔颢领着一队男人——都是酒店端菜的服务员，挨桌上酒水，饮料、各种菜肴，院子里一下热闹了起来。爸爸带着我和菲尔，挨桌说着话：请多吃些，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菲尔也附和着说：“叔伯婶娘，用餐愉快，照顾不周。”

招呼完院里的客人，又到西客厅，见我们进来，小辈们都站了起来，芳汀忙说：“都不用客气了，坐吧！没有那么讲究，大家吃好喝好才是。”爸爸先到芳汀那一桌，都是卡佳、睿佳、敏佳、可可、瑞麟、玉禾、珂睿。爸爸笑着说：“看到你们都到齐了，我心情大好。今天，好容易我们家的小辈都聚在一起，大家好好吃饭。”说完，转身到亚梅他们那一桌，我忙一一做了介绍，菲尔也介绍了他的同学，爸爸高兴地说：“好好，都是年轻人，不要拘束，今天大家都要高高兴兴才好。”

从西客厅过来，到东客厅，二哥已经把周大厨和妈妈们请了过来，爸爸让我坐了主位，菲尔坐在我左边，爸爸坐在了右边，挨着爸爸的是大哥、接下来大嫂、二哥、妹妹、妹夫。姑父坐了第二桌的主位，其他便是大姑父家的家琪、家书表哥，表嫂等；妈妈，匀伯父伯母带着周大厨和本宗的几位长辈坐在第三桌。开宴前，爸爸先站起来带领哥哥嫂嫂们，祝福我生日快乐，然后叫着姑父说：“姐夫，今天是我无论如何请你过来的，今儿既是给我们雁呤过生日，也是给我们雁珩接风，这一年来，是我孔孝文最高兴的一年，我16年不见面的雁珩回来了，我20年不见笑容的雁呤终于见笑颜了，这两个让我牵挂的孩子，都让我放心了。一直以来为了这两个孩子，让我心里都悬着一块石头，现在好了，一下子都放下了。还请姐夫不要责怪我不常去看你，这次请你过来，一是赔罪，再就是从此以后，一有时间我都会去你那边看看你，陪你说说话。还有家琪、家书，虽然你们爸妈都不在了，但是还有我这个舅舅，无论遇到何事，舅舅就是你们的长辈，有什么需要就说出来。”

姑父朗声笑着说：“现在大姐、大姐夫，大哥大嫂都不在了，你我都是**十岁的人了，这个家，还有你我两把老骨头，这些孩子们，我们都别无所求，光是看着就心满意足了。就像我刚才对雁呤说的那样，有时间就来走动走动，长辈不多了，说不定下一场宴会的时候，我们在坐的老骨头都不在了。到时候，还想吃周老弟的亲手做的饭菜恐怕不容易了。你说是吧！周老弟。”周大厨，听了二老的话，似乎也很感慨，激动地说：“是啊！以前也见过这些孩子们，没怎样，个个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爸爸让我也说两句，这仿佛难住了我，一直以来除了跟学生上课，在公共场合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发言，除了讲授知识，我基本上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见，这样的场合，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幽幽地说了两句：“感谢各位长辈，感谢兄长、妹妹，感谢您们为我过生日。”当然到二哥说的时候，二哥倒是长篇大论地发表了他的感概，也说要常去探望长辈，常与兄弟姐妹联系。此刻我仿佛又看到那个意气风发二哥。宴席上，大家都很高兴，觥筹交错间欢声相杂，享受美食的同时，听着好久没有听过的声音，气氛看上去非常好，兄友弟恭，妯娌和睦，姑嫂同声，让我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只觉得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团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