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条过与两条过（2/2）

康查理想杀人但表面冷静：“你不想演了？行！家长写个辞演申明，毁约金我不收。”

王家一伙傻眼，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导演不能随便改剧本。

王家男人忙赔笑，毕竟这当口闹导演，怎么都得等演完空了：“孩子闹脾气。”

康查理今儿铁了心：“大人跟着闹脾气？小孩演戏都有大人监护，她闹脾气你们得负责。否则所有孩子像你们闹，我还拍不拍？”

其他小演员及家长狂点头，系的系的，你王熙芝了不起么？今儿没准踢铁板了。有点脑子都愉快看戏，听说昨儿樊璐倒霉，今儿又一个嘿。

王家嬷嬷脾气大、不信：“辞演申明吗？我们写！到时看谁后悔！”

王熙芝有点不舍：“奶奶。”让秋婍滚蛋咱走算什么？

王家嬷嬷狂妄：“怕什么？你是国民天使，哪儿少的了你！”

王家男人看话说到这份儿上，王熙芝放假是第一天正式到剧组，这么多人没一个替她说话、劝劝。王家男人也有气，唰唰辞演申明写好。

康查理差点摔他脸上，大胡子一怒更像李逵：“我要求还是你们自己先提的？”

根据导演要求辞演，这说的就不是人话！

大家都猜得到，看着王家一伙愈发、精彩，难怪王熙芝从小能演。

王熙芝被各种目光看的难受：“我知道你们嫉妒我！”

王家公主高傲的昂着头，本天使藐视尔等凡人，更仇视秋婍，她凭什么能没事坐那儿？

付凉在戏中演汤玲珑的妈，王熙芝撒娇特委屈：“娘亲！爹爹！”

付凉登时骨头轻了二两，演戏谁不会：“看来我们这辈子没缘分，下辈子再说吧。暧暧、子聪，跟你们妹妹道别。”

两个小演员人小鬼大，求能别拖他们下水吗？

欧国立好心接话：“戏外就别这么叫。省的我老婆或别人误会。”

秋婍笑，燕西杨给面子的也笑，不少人乱笑。付凉和欧国立爹娘没关系，更怕王熙芝成了隔壁老王的孩子，这纯属乱开玩笑。

王家一伙下不来台。樊璐不多嘴，金大腿都退了，不知王家如何下场。

王家嬷嬷气性大，重新写了辞演申明，领着王熙芝走。

康导当场宣布：“今儿汤玲珑病了，不能见鱼欢，汤显贵和杨金玉适时表示一下担心。”

崔氏担不担心没所谓，戏就这么圆过去。反正汤玲珑不是主演，今儿才来一条戏没拍，换人麻烦还不至于太烦，多得是人想演康导的戏。

大家心里想，昨儿康导被砸，估计影响挺不小。

副导演、编剧等康导的老伙计纷纷劝，搞成这样毕竟心烦。

康查理不在乎，现在就想看新人能演到什么程度：“准备一下，争取三条内过。”

秋婍适当表示一下：“收工早我请大家吃饭，晚了请大家吃西瓜。”

付凉问：“你要请整个剧组吃饭？”

秋婍应道：“我一个丫鬟，大家别嫌弃，明天中午加餐。”

燕西杨接话：“这么说我得大度，明天中午一块加餐。收工早加大餐。”

康查理看大家都给力：“剧组加餐挪到后天，以后拍的好就这样。”

剧组最多的是小人物、群演，大家都特高兴。群演每天就赚个饭钱，有加餐吃得好了，心情自然好。以后没说是不是主演、土豪一块给加餐，有剧组加就不错。

秋婍心里想，她是丫鬟，但唐公子钱多的花不完，昨儿庆贺春秋正式上线，拿出两千万发红包。她就是收工早上网赚点人气，一人加一个鸡腿、猪蹄足够。王熙芝闹事多少有她一份儿，给点好处大家就舒坦了。

濮冬站一旁，心里想没他王牌经纪人什么事儿。

没事当然是好事，华颂律师到，濮冬跟他去，这事儿务必处理好。让大家看着，秋婍不是好欺负的，加餐是她心善，不是需要巴结谁。

人的想法很微妙，很可能吃力不讨好。人家还说你挺有钱啊，你该。

剧组准备就绪，这场戏又分三部分，先是鱼欢和沁水进正厅，画面绝对主角；然后汤显贵代表汤家向郡王府，高兴迎接；最后鱼欢正式算汤家、一家人了，坐下来各种勾心斗角，接上后面的戏。

汤家主子为何不到门外迎接？因为鱼欢只是个舞姬。

阳郡王府把人送来，也没来个长史之类，后面汤家主子猜测才多，要确定如何将鱼欢定位。

第一部分，樊璐和秋婍到门外，接上前边。

樊璐倾国倾城色，压得丫鬟秋婍没颜色，这是正式压制。

大家看着秋婍挺诡异。她肤白、貌美、干净，化妆师给力，看起来妥妥的十五六岁，这还是她太镇定，否则装个十三四岁。

大家看着樊璐同情。她致命的一点，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六岁，和秋婍十来岁的差距，老天的手笔，樊璐再浓艳，也敌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樊璐二十六其实年轻，若是遇上一般小丫鬟，她气场强，压的丫鬟彻底没影儿。但秋婍气场不比樊璐弱，她是老天爷亲闺女，画风使劲让人想着樊大花瓶老了老了老了！

丫鬟这么大气场违和吗？康导戏里经常有类似的，让人纠结，等看到结局回头一想，恍然大悟，味儿就提上来了。

秋婍演的认真，丫鬟就必须是丫鬟。

到时大家回味，想起她本来身份，丫鬟愈发有味道，令人唏嘘。

所以秋婍要把味道演出来，不能让人回味又索然无味。那时更致命，好像扑倒樊璐发现她太松像干空气，再大美人都乏味。

樊璐今儿也认真，之前秋婍说她生气，她就生气。

还有东西想害本宫，鱼欢怒气冲冲简直像兴师问罪，杀进正厅。

不少群演被震住，樊花瓶今儿演技大爆发啊。

沁水跟在后边，和鱼欢形成对比，沁水镇定，对汤家又不满，又更紧张。那丫鬟会不会是汤家安排的试探？代表了汤家某些态度？她忧心。

沁水是好丫鬟，时刻为主子操心，进了正厅脸上淡淡的戒备，有戏。

欧国立演的汤显贵站起来，一声大笑，志满意得人生巅峰。

导演喊cut。欧国立坐下，一些人还没回过味儿，精彩！樊璐爆发，欧老师一笑带着主人的压制，精彩！

秋婍看着欧老师，一个笑声这么饱满的戏，她还得多学。

樊璐的情绪其实直接被欧国立压制，导演若不cut她立马要出戏。

汤显贵虽然比不上阳郡王，但作为巨富，又在自己家，他有足够的底气。鱼欢一个舞姬，在阳郡王府算个屁，对上汤显贵被压制是正常，这其中讲个度，要有戏。

鱼欢面对汤显贵这个她被赏赐的男人，必然有很多想法，被压制心里更不甘，之类。

秋婍一边想着接下来怎么演，一边等导演。

康查理大手一挥：“过！下一条准备。”

不少人惊奇！樊花瓶什么时候能一条过？除非是替身。

所以人都有潜力，挤一挤垫一垫，总能比之前好，有一点期待。

导演抓紧，趁着樊璐有感觉的时候，又给秋婍使眼色、不行赶紧救场。

秋婍领了圣旨，群演状态都不错，站好位继续。

打板，欧老师站起来猛然大笑，比刚才更爆发。这儿画面依旧是樊璐，欧老师只有声音，但他看着樊璐，如此美人，哪个男人不兴奋？这样的大美人到手，哪个男人不骄傲？好色人之常情，哪怕欧老师真爱付老师。

樊璐刚才调整过，一瞬间又要出戏。

秋婍忙上前，挡了摄影机，戒备又摆出守护的姿态，汤老爷很有攻击性。

樊璐忙离秋婍远点，一脸高傲回到戏里，鱼欢王府来的就要傲。

摄影机在鱼欢脸上停留两秒，转移到汤显贵身上。

汤显贵很快控制情绪，意犹未尽、又看真爱杨金玉一眼，很快换上面具：“鱼欢姑娘，到了汤家，以后就是我三夫人！”

掷地有声，给郡王府送来的美人一个名分。商人没那么多夫人，在家这么叫一般也没人管。

鱼欢冷哼一声，说不出不屑还是得意，她以为夫人是那个夫人。

秋婍又救场，上前说道：“三夫人舟车劳顿，身子不适。”

本来鱼欢到了汤家，要拜见汤老爷，给她名分要道谢，樊璐不演秋婍就说她病了。

鱼欢哼哼两声，不知道真病假病，总之是不爽。

导演喊cut。和副导演、摄影师等一块看，不停有沁水出现，丫鬟很忙。

秋婍心里想，遇上樊璐这种东西，她那些助理不是也挺忙？扶着她像太后一样坐下，又是吃冷饮又是补妆又是各种忙。

秋婍坐一旁休息，这会儿不能坐主演那儿了。助理汤源殷勤的送上冰淇淋，彭兰芳来帮秋婍补妆，一定要将她妆美美的，压过樊花瓶。

片场一阵骚动，下午的炎热让人更躁动。

汤源把手机给秋婍，包子脸快气歪了，有些人真贱的可以。

秋婍拿着瞧，王熙芝在网上发视频，天使哭的稀里哗啦可怜，说剧组来个新人，又恶毒又霸道又怎么地，不仅欺负别人，她看不过说两句，新人就逼着导演硬让她辞演，呜呜呜她为了新戏如何看重、如何准备、如何的如何。哭的心碎。

一些人总以为正义的化身，跳出来各种骂。特难听。

之前唐际娱乐不是水的一手好贴，两边的主题都是新人，连起来，新人快完了。

王家家长、尤其那嬷嬷，也站出来义愤填膺，好像王熙芝受多大委屈。

事情愈演愈烈，康查理差点气吐血。

“傻逼！”康查理当场爆粗口。

濮冬送他点小礼物，这事儿必须及时，拖下去会说不清的。

康查理想都没想，是王家一伙没想过这事儿会对他造成什么样影响，逼一个童星辞演？呵呵，他找摄影师录好声明发到自己m5理想屋。

迷屋火爆！一半人因春秋火爆，一半人到理想屋看热闹。

康查理大胡子，气急了像张飞一样火爆：“关于王熙芝辞演一事，真相请看后面视频。我康查理在此声明，王熙芝是个挺不错的演员，能演；以后我绝不会再和王熙芝合作，永远！一家人极品！”

后面视频完整拍下王熙芝从前到后，确实能演。

黄烨导演抢到第一个刷存在感：“支持康导，如此没素质的演员，我黄烨永远不和她合作！”

董婷随后顶贴：“演员素质很重要，家长教育很重要，支持康导！”

梅林随后：“演员素质第一、演技第二，支持康导！期待《芳华秋香》成新的经典！”

张帅、王玥、各大咖小咖纷纷出来刷存在感，一片声支持。

《芳华秋香》剧组，燕西杨第一个出声：“支持康导！”

付凉、欧国立等跟帖，片场情绪渐渐稳定。今天的戏要继续拍。

大家都看秋婍，昨儿被骂，今儿又被骂，她在研究剧本？新人喂大家为你吵的不可开交咱能别这么镇定么？好吧还要拍戏。

康查理看着新人心情复杂，确实认真、有天赋，不过网上一半人是看在她面子上吧？还以为自己号召力这么大，至少没现在这么大。

董婷再次出现，多少人想起她，有她力挺新人，十个王熙芝一边玩去。

康查理还有件事要处理：“让那个乔安安领盒饭，永远别想再进我剧组。”

这事儿不在网上说，那是给她多大脸。康导就是封杀。

其他人都理解。一个乔安安，真能搞，一天搞一个，她再呆下去剧组别想拍好戏。

不少人看樊璐，樊璐恼怒，搞得她像傻逼。

秋婍心里想，樊璐不傻，但被乔安安坑了。乔安安胆子大呀，王熙芝今儿才来，就被她忽悠了，一点没收敛，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改了。

准备就绪，导演皱眉，气氛比之前差好多，想起来又怒火。

打板，先走一遍，康查理又看秋婍，希望她有所表现。

秋婍无语，她只是个丫鬟，说完樊璐有病、从前面退到她旁边，叫懂进退。

樊璐没入戏，欧国立上，气场强的立马把戏接过去，指着燕西杨，燕老师这会儿戏特足。

欧老师对上燕老师戏更精彩，汤显贵对着原配情绪复杂、又不显、多年习惯了，亲自给鱼欢介绍：“她是夫人，来拜见。”

亲自让鱼欢拜见，是汤显贵给原配的尊重与面子。

丫鬟端茶来，正常，小妾进门都得给原配敬茶，汤家人都看着。

鱼欢极不乐意，让她拜见原配？平时顶多让替身来拜。

太生硬，秋婍救场：“主子，我们是阳郡王府来的，别失了礼数丢郡王府的脸。”

鱼欢被掐中命门，郡王府是她依仗；樊璐是不想输给秋婍，上前给原配敬茶：“夫人喝茶。”

燕西杨看秋婍一眼，这时候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樊璐有病、算了吧；燕老师不这么客气，而是不客气：“鱼欢姑娘可是有何不满？”

樊璐接不上，剧本没有，她刚到汤家总不能明说汤家如何不好。

秋婍知道这是她的，上前回话：“回夫人，三夫人刚到，有个丫鬟不敬。”

这种事儿丫鬟讲正好。且她们刚从郡王府来，被欺负了也是丢郡王府的脸，有必要说清楚算讨个公道。

樊璐神来一句：“多嘴。”

秋婍退后，樊璐作为三夫人，格调有提升了。

燕西杨不给樊璐表现机会，气场全开、其实是隐藏下马威：“那就拖下去杖毙。汤家不是郡王府，也不能失了规矩，你们都要记住！”一眼扫过正厅内诸位。

摄影机忙跟上，一些配角反应快，低下头、听着主母训话。

有些群演在看樊璐笑话，快被新人比没影儿了，花瓶就是花瓶，几个笑的开心。

导演喊cut，这块燕西杨和新人改戏，戏不错但没演好。

酱紫，乔安安是光明正大被杖毙了。可见燕西杨有多不喜欢她。

樊璐先松一口气，燕西杨气场不比欧国立弱，眼神藏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转瞬又收敛干净，当家主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秋婍突然想，樊璐就是小三，面对燕老师这原配，她应该能演好。

康查理喊：“照刚才重来一遍，演到这儿停。若是状态好我没喊cut，就继续，大家注意！”

打板，汤显贵介绍原配夫人，樊璐自作主张要上前。

秋婍冷冰冰看她一眼，看的她一愣，沁水一句台词，鱼欢再上前、敬茶、更生硬。

崔氏自然责问，沁水回话，崔氏发威。导演没喊停、继续。

汤显贵对原配发威没什么表示，继续介绍宠妾：“她是二夫人。”

杨金玉给汤显贵一个特撩的眼神，再坐端正了等着鱼欢敬茶，眼神打量又说不出的味道，好像鱼欢是一个猎物。

付凉这是施压，樊璐干脆装逼，一碗茶生硬的敬上。

欧国立适时开口：“三夫人累了，那就先坐。”

按说一个妾、舞姬、在汤家也没位置，但她是郡王府送的，一切就这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