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街头相遇（2/2）

可是，她真的是方慰夕吗？

方慰夕低着头，全部目光都在她身边的女孩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水夜一的存在。又或者她是假装没有看到……

那个小女孩很可爱。可爱到，只一眼，水一夜便愿意将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水夜一惊异到了极点。

那个女孩走到他的面前，就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女孩突然停了下来，“妈妈，这个人是爸爸吗？”

女孩指着水夜一认真的问。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嘈杂繁闹，可是，这一句，水一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水夜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只感觉像是晴天里一声霹雳，自己的大脑被“轰”地炸开了一个大洞，一片空白……

方慰夕这才抬眼，望了一眼水夜一，眼神淡淡地，平顺、温和而又陌生，就像是无意中目光扫过路边的一粒尘埃一样。

水夜一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方慰夕这样的目光，曾经，她望着他，眼里总是热忱如火，灼灼闪亮……

曾经的，那个爱着他的，对他死缠烂打的方慰夕，如今，水夜一再也看不到了。

曾经，方慰夕是一团烈火，而现在，她却是一汪深潭。

她的嘴角挂着微笑，眼底是淡陌的疏离。

在她的眼里，水夜一竟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

“忆儿，你认错了，他不是。”方慰夕轻轻地说，然后，牵着女儿的手，继续向前走。

“可是，妈妈，他跟照片里的爸爸，好像。”

“是很像，但是，他不是。”方慰夕轻轻地说。

“真的不是吗？”女孩儿似乎不死心，再一次确认。

“不是。”方慰夕柔和地回答。

“哦……”

水夜一呆立不动，耳边只有女孩的那几句话回响。

就在方慰夕牵着女儿的手，与他擦肩而过，已经走了一段路的时候，水夜一才回过神来，风一样的转身，冲刺，跑到方慰夕的面前，伸手抓住方慰夕的手臂，“阿夕，她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水夜一的语气中，没有半点的怀疑。

方慰夕轻轻地拂掉水夜一抓住她的手，就像是拂去落在衣角的落英。

明明，水夜一抓得那么紧，可方慰夕轻轻一拂，他的手就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

也许，是她那疏落的眼神，让他伤情不已……

“不，她不是你的女儿。”方慰夕轻轻地说，古井无波。

“我不信！”水夜一十分笃定，就像是笃定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一样，水一夜笃信，这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

对于水夜一的笃信，方慰夕觉得有些可笑，她的嘴角扬起淡淡地讽刺，“水夜一，你凭什么如此确信？难道，在你的心底，觉得我方慰夕就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也不可能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方慰夕的讽刺，带了几分轻蔑，如一根长刺，刺在水夜一的心上。

“阿夕……”水夜一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怯弱，曾经，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这么叫她，可是现在，他害怕，这已经不再是他的特权，“我……我只是相信，六年前，你是真心地爱我……”

方慰夕轻轻一笑，嘲讽的意味更明显了几分，“既然如此，水夜一，你为何要负我，另娶他人？还是，你已经知道了，我才是林氏真正的主人，林家真正的千金，后悔了？”

“阿夕，当年……”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方慰夕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没有给水夜一留一点希望，“我说过了，忆儿不是你的女儿，若你不信，可以带她去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