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回房，上床？！（1/2）

“你闭上眼睛，我把这几天的事情说给你听。”晏跖征妥协，温柔的呵哄着怀里的小人。

“嗯。”左晓曦终于乖乖就范，缓缓的闭起了眼睛，将小脸侧贴在晏跖征的胸口听着他富有磁性的沙哑声音。

“莫蕴忠这次治水有功，即惩治了贪官又充盈了国库，陛下给他升了两级，现在是正五品大员了，俸禄比以前多了许多，冬雪跟着他，你不必担心会受委屈了……”

“嗯。”左晓曦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盘算了一下，五品大员的俸禄是多少来着？没什么概念。养活冬雪和桃姨应该够了吧。可是要在这动荡的朝局中成为晏跖征的助力，似乎身份还是太轻飘了些。

“晏跖照的势力渐渐已经露出水面了，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简单，可是没想到他的手段深沉至此。不过好在我早就察觉了朝中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只是一直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现在知道了，倒比以前容易应付一些。”

“唔。”左晓曦简单的应了一句，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明。晏跖征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已经无法仔细再去多做思考。

“哦，对了。我已经跟禹敏智说了，叫他要提防晏跖照。晏跖照的武功很邪门，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克制炎瑾心法而生的一般。虽然禹敏智的硬实力肯定比晏跖照要强，但是在武功招式和内功心法上来说，他到底是受制于人的。所以你在晏跖照面前，恐怕不能仗着禹敏智胡作非为了。最好还是呆在你四哥身边，我觉和你四哥和禹敏智连手的话，把握比较大。”

“好。”左晓曦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晏跖征的担心和关切，为了让他心安，她简单的答应了一个字。

“谢谢你。”晏跖征将左晓曦拥在怀里亲了又亲，明明知道她已经睡着了，无法再给他任何回应，却还是忍不住温柔的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死，也不怕活着！”

第二天左晓曦醒来的时候，晏跖征已经又不见了。

赋秋院里并不冷清，只是往常赖在这里撵都撵不走的晏跖征、臧飞和莫蕴忠突然之间仿佛都忙得抓不着人影了。

左晓曦百无聊赖的拉了拉冬雪的小手，问起她在城阳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冬雪说来说去，都是药材怎么了，病情怎么了，还有吃的怎么了……

“莫蕴忠呢？这一路的相处，你觉得他怎么样？”左晓曦终于在冬雪说出了灾后防疫的第六十四种预防办法之后打断了她继续说的第六十五种药方。

“莫蕴忠？不知道啊。”冬雪一脸茫然道：“他忙的地方跟我不一样，在城阳的时候我几乎没见着他。回来的路上他要押解银两还要沿路体察民情，我是走到哪就替当地的人诊一诊疑难杂症。没时间和莫蕴忠相处。”

左晓曦扶额，心中腹诽莫蕴忠这个呆子，机会都帮你制造成这样了，你竟然只顾着工作？！

左晓曦正欲要说什么，一袭红衣却从半空中旋而飘落，稳稳的站在了左晓曦的面前。左晓曦先是一愣，还没来及看清来人禹敏智便已经出手和他打在一处。秋月机敏的将左晓曦护在身后，而左季徵则略晚一步也已经挡在了左晓曦的面前，手中药粉轻轻一挥，禹敏智和晏跖照两个身上便沾满了白色的粉末，左手的袖子轻轻一甩，数十只的蠹虫便脱袖而出，直奔了禹敏智和晏跖照。

禹敏智的血液特殊，这些虫子避之唯恐不及。而晏跖照则没这么幸运，上百只指甲大小的蠹虫密密麻麻的停在晏跖照的身上，而禹敏智则抓住了机会在晏跖照的胸口划出一道伤痕来。伤口不深，但血仍是汩汩而出。那些蠹虫就似见了蜂蜜的蜜蜂争先恐后的往晏跖照的伤口里钻，而晏跖照却恍若不觉一般笑得如鬼如魅。

一部份蠹虫钻进了晏跖照的伤口里，另一部份却突然掉头就跑。陷入肉里的蠹虫就似是落入沼泽中的困兽拼命的想要往外攀爬，可是越挣扎陷入得越深，最后被吞噬殆尽，连骨头的残渣都不曾剩下。晏跖照胸口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而剩下的蠹虫显然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围绕着打斗中的晏跖照和禹敏智飞舞，却再也没敢轻易进攻。

左季徵对这种情况表示错愕，他行医多年从未遇过这种情况，愈合能力再强，也不是这种变态的愈合法啊？！

左晓曦还没从蠹虫的反应之中缓过神来，禹敏智已经被晏跖照一掌打飞，整个人摔在了赋秋院的牌匾上弹了下来，摔到地上的时候一口血喷涌而出。不得不说，这是左晓曦认识禹敏智这十几年来，见过的他最狼狈的样子。

左晓曦想去扶禹敏智，可还没来得及动弹院子里的人就先后被晏跖照打晕了。

“你……”

左晓曦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晏跖照已经将左晓曦拦腰抱起，痴情如海一般席卷而来，深情款款地说道：“曦儿，我来救你了。”

“……？”左晓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一直到晏跖照旁若无人的就这么抱着她出了征王府，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挣扎道：“放我下来，你快放了我！”

晏跖照似乎是怕她挣扎受伤，于是在她脖颈后边轻轻一点，让她昏睡在了自己的怀里。深情款款的在左晓曦额头吻了一下道：“放心吧，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唔……”

后脖颈传来一阵阵势酸痛，这种感觉左晓曦很熟悉，在尚兴疗伤的那头一年里，她每每心疾发作禹敏智都是用这招将她敲晕，后来回了阳康以后禹敏智还敲过她一次，晏跖照也敲过她一次，被敲的次数多了，她现在竟然对这种疼痛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左晓曦一手捂着后脖颈轻轻揉，眼还没睁就就叹了口气道：“怎么？我心疾又犯了？”

“曦儿。”晏跖照坐在桌边温柔的托起左晓曦的腰身让她可以倚仗着自己的力量缓缓坐起身来，心疼的替她揉捏着脖颈，只是轻轻的唤了唤她的名字就觉得胸口的空洞仿佛被填得满满的，融融的暖意充盈了全身，心仿佛都化成了潺潺的涓流。

这声音很熟悉，但却不属于赋秋院。左晓曦下意识的拧了拧眉，睁开眼仰着头对上了晏跖照的眸子。一时之间恍了神，仿佛看到眼前的人是晏跖征，却又好像不是。大脑的昏沉让她的思绪一时之间无法理清，于是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相互凝视了许久。

而对于左晓曦来说这一时茫然略显空洞的目光，对于晏跖照来说却犹如珍藏了许久的一抹月光，无意间被风吹散，月光如放飞了的思绪，迷离的撒了一地。而那依在他怀中的人儿，纯洁如月中的仙子，不染凡尘。

“你……”左晓曦终于缓缓的从混沌之中回过神来，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甚至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和晏跖征有七分的相似，但她还是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晏跖征。

“可还觉得哪里有不舒服？”见到左晓曦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晏跖照似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浅浅笑着，他并没有将左晓曦放开，而是顺势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将她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他的大手则环在左晓曦的肚子上目光温柔至极“你怀着我的孩子，我却让你落在他的手里……委屈了。”

“……？！”左晓曦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醒清楚，拧着眉头忘了挣扎只侧着脸仔细又仔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晏跖照，眨巴眨巴眨巴眼睛又摇了摇头……她没看错啊，这个人明明是晏跖照，打扮的再怎么像，她也断然不会认错了自己的夫君啊。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怪我去晚了吗？曦儿，你若是恼我……便打我几下出出气，别不理我，好不好？”

“你是……谁？”左晓曦察觉到了晏跖照的异常状态，为了避免刺激他，她没有直接唤出他的名字来，只是试探的问了问。

晏跖照一脸受伤的模样错愕不已，身子明显僵了半晌之后掰过左晓曦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她的眸子，瞳仁里有摇摇欲坠的理智和痛苦在互相纠缠，他用濒临崩溃的深情谨慎的问着：“你……把我忘了？你怎么能把我忘了？！我知道你恨我乐稽城外的那一箭伤了你，也恨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让那小人将挟持了去，所以你怎么罚我都好，却独独不能忘了我啊！我不准你忘记我，我不准！”

左晓曦的肩膀被晏跖照钳得生疼，却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些许头绪，于是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句：“晏跖……征？”

终于，晏跖照眸子里的狂热缓缓平息下来，星星点点的欣慰酝酿成了一番狂喜，他如劫后余生一般将左晓曦紧紧拥在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在，好在你没有忘了我！只要你还愿意记得我……其他的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左晓曦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看出了晏跖照最近愈发的反常，从处理骆如荷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他的行为和正常人好像不太一样，后来几次的见面她这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越来越明显，直到现在将往昔的点滴串联起来，她赫然发现晏跖照竟然不知从何时开始模仿晏跖征的行为方式和穿着打扮，如今瞧这模样，似乎是已经走火入魔的真把自己当成了晏跖征了。

晏跖照在赋秋院里的样子左晓曦是记得的，就连禹敏智都没能拦住他将自己掳走可见他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袖子里虽然有左季徵给她备下的防身用药，但如果能对晏跖照起效此刻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单独和晏跖照相处了，毕竟当时左季徵就在现场，左晓曦可不认为自家那被尊为玉面阎王的四哥会什么都不做就由着晏跖照将自己带走。左季徵本人都拿晏跖照没办法，她袖子里这点药恐怕更是回天乏力。

为了避免刺激晏跖照使情况变得更糟，左晓曦决定在能够确保一击必中之前先按兵不动，毕竟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一尸两命得不偿失。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左晓曦幽幽的抬起眼眸看着晏跖照违心的唤了一句：“三郎。”

晏跖照的情绪在左晓曦有意的配合之下变得逐渐平稳下来，呼吸不若刚才一般的急促，只欣喜的应道：“我在，我在呢。”

“你弄疼我了。”左晓曦轻轻扫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拧了拧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晏跖照心口一抽，赶忙将手松开心疼地替她揉着肩膀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好怕你因为生气不肯原谅我，硬生生的将我从你的记忆里剜也去……那比死还可怕，我实在是太不安了才会失了分寸。弄痛了你，对不起……”

左晓曦轻轻拉起晏跖照的手，故做温柔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真的？”晏跖照的眸子里燃着希翼之光，谨小慎微的看着左晓曦的每一丝表情，直到她对着自己浅浅的一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将她拥进了怀里：“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再也不会弄痛你了。”

“恩。我相信你。”左晓曦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晏跖照，仍然维持着温柔的笑意说道：“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的？”

“有，我专门从尚兴的醉满楼请的厨子，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芙蓉鸡和翡翠豆腐。”晏跖照满脸的宠溺掩饰不住，蹲下身子替她将袜子穿好之后又将鞋子仔细的替她趿好，然后才扶着她的手臂让她慢慢的从床边站起身来。

左晓曦人才站稳，晏跖照已经将她的后腰搂在了怀中，一如往昔晏跖征拥着她时一般自然无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有那么一瞬，就连左晓曦都恍惚的觉得拥着自己的人是自己丈夫，于是身体很自然的向他怀里一倾，头便亲昵的枕在了他的胸口。

“王爷，王妃。”

晏跖照刚出房门，小婢女便娴熟的向他二人施礼，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王妃’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诧异，就仿佛她原本就一直住在这里一般自然地说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王妃移步正厅用膳。”

“嗯。”晏跖照拿捏着王爷的架子从鼻子里应了一个单音，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左晓曦一寸，以至于左晓曦必须全神贯注的管好自己的每一寸表情，一免露出破绽。

左晓曦出门一看，这里并不是泰然宫而是一个四近的民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得上是宽敞的住处，但对于以‘王爷’自居的晏跖照来说，这里显然达不到王府的标准，于是不禁侧目凝了晏跖照一眼，试探着问道：“这是哪？”

“曦儿，你暂时委屈一阵子。等我把我的身份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府抢回来。我知道你喜欢住在赋秋院里，我到时候一定把那个院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只是他太卑鄙了，竟然冒充我将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好在你没有被他骗……要不然我，我……”

“不急，这也挺好的。至少清净。”左晓曦看出晏跖照一提起晏跖征来就变得敏感甚至总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于是为了不刺激他，见好就收的安慰道：“我怎么会连自己的夫君都认不得呢？你说是吧。”

“嗯。”左晓曦的话成功的让晏跖照的欣慰的点了点头，一边向正厅走去一边说道：“我就知道，是你的话，一定能认出我来。”

正厅里的摆设布局和晏跖征的善竫院很相似，就连堂上悬挂的墨宝都一模一样。左晓曦在晏跖照的搀扶下坐在了饭桌边，任由晏跖照仔细的照顾，一会儿替她布菜，一会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的打点着一切琐碎事情。

左晓曦知道晏跖照现在神志不清，但他即然把自己当成了晏跖征，就断然不会害自己，有了这屋把握，左晓曦吃喝倒也不曾犹豫，由着晏跖照体贴入微的伺候着，酒足饭饱之后还特意点了两个菜说要明天吃。

晏跖照欣喜不已，毕竟他以为左晓曦会跟他闹一阵子的别扭，要很久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用过晚膳，晏跖照搀着左晓曦在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消食，而左晓曦侧借这个机会将这里的环境摸了个大概。她武功不好，达不到禹敏智和晏跖照这种听人呼吸就能分辨别人的位置以及武功高低的程度，但好歹跟左叔角学了些皮毛，所以纵然没有具体的数据却也知道这院子周围埋伏了不少的人，但即然连她都能发现可见埋伏在这里的人显然不是那些来去无踪的影卫……或者说晏跖照是故意让她发现这里有人在埋伏，以断了她想逃跑的念头？

左晓曦正在思索，冷不防晏跖照轻轻勾了勾左晓曦的下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啄道：“想什么呢？都想入神了。”